很快,車便開到了會展中心。
會展中心是一個圓形的穹頂建築,外側的一圈都是花鳥文玩的商鋪,中間才是拍賣場。
這個去年新建的會展中心,修建得氣勢磅礴,古色古香。
葉辰跟着宋婉婷,乘坐景觀玻璃電梯,升到六樓頂層。
電梯門一開,眼前頓時出現一個充滿藝術氣息的展廳,四周的牆上挂着仿古字畫,這裏就是拍賣場。
前方的拍賣台鋪着紅毯,台下清一色的沙發卡座,桌上擺滿了洋酒飲料、新鮮瓜果,供貴客享用。
比起上一次的拍賣場,看得出珍寶閣這一回下足了功夫,光是租賃和布置場地,恐怕都花費了近百萬。
宋婉婷的包廂在最前排正中間,一行人正要向前走,卻突然聽到身後一陣喧嘩。
葉辰隻來得及轉過頭,就被幾個人從後面擠了過來,被迫讓到一旁。
他眉頭微皺,看着一群人從通道走了進來,開路的是幾名保镖。
“于大師也來了嗎?”宋婉婷輕聲驚呼,擡頭向人群看去。
擠進來的人全都是參加拍賣會的貴客,但此刻他們全都圍繞在一個身穿藍布長衫,面色冷傲的中年人身邊,神色無比恭敬。
葉辰看了一眼,說道“原來這就是那個于大師,這架勢倒是做的挺足的”
于大師被人群前呼後擁着向前走,順手摸出一個淡黃的三角形符文,遞給身邊恭維得最起勁的一個老闆,淡淡說道“今日你我有緣,這個平安符就免費給你,能保你出入平安,家宅興旺。”
“多謝于大師。”
那名老闆滿臉驚喜,受寵若驚的接過平安符,像藏寶似的揣進懷裏,對周圍人說道“于大師的平安符靈得很,我每年都去求,這幾年多虧了于大師,我的生意才能越做越大。”
周圍的人群看得眼紅,有人厚着臉皮向于大師讨要,于大師理都不理。
于大師旁邊的助理冷嗤一聲,用一口港式普通話對人群說道“你們以爲于大師的平安符,是想要就能要的?别人來我們玄機堂求平安符,最低都要二十萬一個!”
人群回過神,立刻有人高喊。
“難得于大師來金陵市一趟,我願出二十萬求一枚平安符,請大師賜符。”
“我也要買!求大師賜符。”
“于大師的平安符,千金難求,二十萬算什麽,我買五個!”
現場一片熱鬧,不少老闆當場轉賬下訂金,求購于大師的平安符。
“排好隊,一個個的來。”
助理不耐煩的将他們一一登記,場面火爆。
葉辰忍不住說道“什麽平安符這麽貴,這錢賺的也太容易了。”
他聲音并不大,但于大師卻一下子擡起頭來,眉頭緊皺的向他盯過來。
于大師推開人群,大步走到葉辰面前,打量一眼說道“這位朋友,聽你這口氣,你是對我的平安符有意見?”
葉辰淡淡說道“我覺得,這平安福值不了這麽多錢。”
人群中立刻有人開口道“你懂個屁!于大師的符,二十萬都算便宜了!”
“就是!兩百萬的符都很多人搶着買呢!”
“這種吊絲,估計也就買得起寺廟裏兩塊錢的那種平安符吧!”
于大師看着葉辰,冷嗤一聲,說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人之所以長腦子,就是爲了說話之前,先在腦子裏思考,最好别不懂裝懂。
”
說完,于大師不屑的撇了撇嘴,率先走進了展廳。
葉辰一臉淡然,根本沒把這個于大師看在眼裏。
一旁的宋婉婷有些尴尬的說“葉先生别往心裏去,于大師的脾氣是比較大。”
葉辰無所謂的搖搖頭,對宋婉婷說道“我們也進去吧。”
賓客們依次入場,主持人是珍寶閣的閣主寶富貴,上台例行公事的緻詞幾句,便進入了拍賣環節。
拍賣會正式開始!
由于上次拍賣會臨時取消,這次的拍品比上次更多,賓客也多了一倍。
兩位禮儀小姐,用小車推上台的第一件物品,是一件古色古香的紫銅香爐,白霧袅袅,異香撲鼻。
拍賣師介紹道“這是唐代的松鶴倒流香爐,是唐帝賜給書畫大家蘇東坡的珍藏品之一,所配的兩盒龍涎香,是唐代宮廷禦用之物,民間不得擅自使用,而且制作方法現已失傳,聞之提神醒腦,還有輕微的助興功效!”
說完,他示意禮儀小姐點香。
一名穿旗袍的禮儀小姐,用銀勺小心的挖了一小撮香點燃。
隻見潔白的煙霧像瀑布那樣,沿着香爐徐徐淌下,煙霧缭繞間,香爐上的松鶴栩栩如生,活靈活現,隐約振翅飛起。
一陣淡淡的異香頓時在拍賣廳中飄起,聞之令人精神一振,不由得心曠神怡。
葉辰點頭道“确實是正宗的龍涎香,由抹香鲸煉制的,而且這種手工制香工藝,現在基本買不到了。”
拍賣師敲了兩下小木槌,說道“松鶴倒流香爐起拍價八十萬,加價十萬一次。”
這個香爐制作精緻,具有一定的收藏價值,而且拍價也适中,台下紛紛舉牌。
不一會兒,香爐就被一名玩家以一百六十萬的價格拍走。
緊接着又送上七、八件拍品,都是優質古董。
會場氣氛熱烈,賓客們紛紛競拍。
蕭常坤看得津津有味,隻是自己囊中羞澀,要不然也會手癢舉牌。
不過,葉辰卻丢這些藏品沒什麽興趣。
因爲這些拍品雖然珍貴,但隻限于收藏,對他而言并沒有多少價值。
就在這時,禮儀小姐端上一隻白色瓷盤,盤中放着一串紫色的珠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拍賣師介紹道“東海天然紫珍珠,一千隻珠貝裏才能挑出一顆,珠串圓潤,大小均勻,是難得的佳品。”
這串紫珍珠的拍價倒是不貴,隻要四十萬。
葉辰擡起頭,立刻叫價。
“五十萬!”
蕭常坤眼皮一跳,連忙說“拍這幹啥!珍珠項鏈幾萬塊錢到頂了,這四十萬是坑傻子呢!千萬别拍!”
葉辰看着那串珍珠,心裏想着蕭初然,笑笑說道“我看初然戴挺合适的,珍珠安神,她最近壓力太大、睡眠不好。”
一聽他是給自己女兒買,蕭常坤想說什麽,也識相的閉上了嘴。
這項鏈的收藏價值不高,所以無人競價。
就在拍賣師要一錘定音時,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六十萬!”
葉辰尋聲向旁邊看去。
隻見秦家那個作死的秦傲東,從側面露出個頭,臉上挂着一絲冷笑,對葉辰說道“不好意思,我也看上了這串項鏈!”
葉辰不由皺眉,這逼怎麽也在?他不是被秦剛禁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