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一臉無所謂:“你是來找老大的,又不是來找我的,你得等老大來了再說。”
徐兆淮覺得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揪着電的領子吼道:“我都在這等了多久了?他還不起來?你們放尊重點!”
電火了,直接把徐兆淮推開:“我們放尊重點?你丫算個什麽東西!
“你暗箱操作針對老大,買熱搜黑他,找兩個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的家夥亂七八糟攪和一通,現在還好意思跑過來要尊重?
“不把你從房裏打出去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我告訴你,别給臉不要臉!”
徐兆淮被電直接吓懵了,兩秒之後才反應過來,大叫道:“楚風他自己不要臉,特瑪就是個私生子,不認親戚還有理?
“爲了紅不擇手段,連自己家有人要死了這種東西都敢編出來,還好意思說我?我不過就是拆穿他了而已!
“他不說家裏有人死了嗎?死一個給我看看啊!倒是死一個啊!”
電臉上的怒容頓時消失了:“我警告你,你可以侮辱我也可以侮辱老大,但你敢對零有任何一點不尊重,你都不會有好下場!”
“哎呦!我好怕哦!”徐兆淮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急處境,反而繼續挑釁電,“你打我啊!但凡你打我一下,我爸和我爺爺都不會讓你好過!”
此時電反而不生氣了,冷冷地說道:“覺得很得意是嗎?
“自己沒本事,長得不好看,腦子不聰明,全靠節目組提前給你消息,靠後期給你剪輯,靠票數造假,才留得下來。
“怎麽,見不得老大好啊?
“老大的身份關你屁事?他認不認親關你屁事?你覺得親戚好那你去認啊!那倆老東西絕對非常樂意多一個幹兒子!”
徐兆淮氣急:“你……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電忽然笑了出來,眼神中滿是輕蔑,“我在嘲笑你啊!我笑你沒本事,花了那麽大代價還不如老大自由發揮的好。
“人順其自然,不買熱搜,不鬧事,不作妖,他就是有那麽多粉絲。不像某人,又是剪輯又是潑髒水,結果整到自己頭上了。
“怎麽?嫉妒啊?那你就嫉妒呗!诶,人家來參加節目就是玩兒。
“不像某人,比不過就黑,那是不是黑點你就黑?腦子怕是有問題!”
徐兆淮漲紅了臉:“楚風就是不要臉!他就是裝出來的人設!也就網上那群沒腦子的才會信他的話!他就是個垃圾!垃圾!都是裝出來的,都是裝出來的!”
電一句話捅破他最後的心理防線:“你不過就是嫉妒而已。”
徐兆淮大叫:“我沒有!”
“沒有?”電發出一聲嗤笑,“對,你沒有,你不嫉妒老大,你還特别崇拜他,崇拜得完全不承認他有多優秀,崇拜得把老大的一切都扭曲得跟你那腦子一樣。自己幹了腌臜事完全不承認,老大什麽都不幹居然成了别有圖謀,你可真牛逼啊!”
徐兆淮頓時瘋了:“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就因爲我說了實話,他就要毀了整個朗淮食品!他不會有好下場的!本來還想給他一次機會,隻要他收手,我就不計較,但現在沒必要給了!我要他死!他一定死!”
“給個毛的機會,還給機會?!”電差一點就要動手了,“還什麽說實話?啥時候扭曲事實都變成說實話了?哎呦你這腦回路我是真不懂!我告訴你,朗淮食品那是自己出了問題,要你給機會?自己不知道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公關部跟瞎了一樣,怪别人捅出來?有本事你去跟網友哔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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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讓他在裏面?”張鈞陽有點擔心,“萬一他發瘋,砸東西怎麽辦?”
吳金銘解釋說:“徐兆淮利用資本計劃在綜藝節目中圈粉出道,在節目剪輯上動手腳,這影響了比賽的公正性,但近幾年綜藝劇本痕迹太明顯,資本運作實在太多,故而這其實不算什麽黑料,冷處理就行了。
“但後來,他惡意打壓墨拉,聯系節目組找來毫不相幹的親戚,買水軍帶節奏黑墨拉,這些行爲,徐兆淮明顯落于道德下風。
“按照常規操作,爲了利益最大化,墨拉最好的解決方案是不正面回應,适當隐晦地表達自己被刻意針對,立一個自己就有資本但不願意動用資本以至于被資本打壓的堅強、奮發的積極人設。這會爲他帶來最大的利益,也是最容易利用輿論的方式。”
齊歌品味着吳金銘的話:“自己有資本,但不用,被别人用資本打壓了,他還不用,那不是傻子嗎?”
吳金銘搖頭,說:“仔細理解确實有些不合理,甚至顯得有些過分倔強,但這是最好的人設,因爲除了傻也沒有可黑的地方了。”
齊歌和張鈞陽仔細想了想,吳金銘說的确實有道理。
吳金銘繼續說道:“我沒想到的是,墨拉選擇了正面硬剛。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
張鈞陽不同意,提出反駁:“我覺得大佬很會剛啊!”
吳金銘搖了搖頭,說:“在小事上,墨拉會将自己的态度和底線表現得很明确,那不叫剛。在大事上,直截了當地表達自己的态度才叫硬剛。墨拉是很理智的,他的理智甚至可以用冰冷來形容,他不在乎無關緊要的人的看法,這些東西還不足以激怒他,所以他這樣怠慢徐兆淮,必定是有原因的。”
張鈞陽突然舉手說道:“我我我,我覺得徐兆淮突然來找大佬才很奇怪吧!”
吳金銘拍了拍張鈞陽的肩膀,說道:“你最近是不是沒看新聞?”
張鈞陽:“你指的是啥新聞?”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關心實事。”吳金銘無奈,說,“咱們節目的投資方,朗淮食品,最近問題頻出。先是被查出食品配料表有問題,接下來是原材料産地環境污染嚴重,最近又鬧出壓榨員工拖欠工資的醜聞,據說還有偷稅漏稅的嫌疑。”
張鈞陽還是沒明白,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那……那又……又有什麽關系啊……”
吳金銘真是服了。
這個家夥,除非你把話直接說到頭,否則他絕對聽不懂。
之前他一直沒有和張鈞陽、齊歌說這些,是因爲齊心節目組強制要求所有人都直播;但在風去找王落邬而将王落邬邋遢形象傳出之後,節目組就沒有那麽多強制要求了,隻規定每個人每周直播時間的最低限制,吳金銘這才可以給他們解釋這些。
吳金銘隻好往更深了去解釋:“朗淮食品,就是徐兆淮背後的資本。在徐兆淮針對了墨拉之後,他背後的資本就受到了打擊,你覺得是巧合嗎?
“而且,食品配料表,産地環境,壓榨員工,偷稅漏稅,這根本就不屬于同一個部門管理,爲什麽他們會在差不多的時間,一起去查朗淮食品,而且在差不多的時間公開?”
就在這時,一個冷清的聲音忽然在吳金銘身後傳來:“既然想到了這一次的事情與他以往的作風不同,爲什麽想不到這本就不是同一人?”
吳金銘猛然轉身,發現了坐在輪椅上的林明軒。
出于尊敬,吳金銘站起身來:“零先生。您的意思,這些事情都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