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兩天前發現能量場有異常的時候就已經通知了他們,那時候他們表示沒有異常。
“但在昨天傍晚,原本預定要向焚天閣進行例行彙報的時間,我們沒有接到那支隊伍的消息。”
吳焰皺眉:“按照這個消息推論,在昨天傍晚之前,他們就已經遭遇了襲擊。
“根據我們的判斷,這個營地是在夜晚遇襲的,判斷依據是多處營火曾被對戰波及,在被打散之後依舊在燃燒;如果沒有什麽特殊情況,也就是說,這支隊伍可能在前天晚上就遇襲了。
“但是,如果這支隊伍是前天晚上遇襲,爲什麽直到今天上午我和古潼王茂到達的時候,還留有大量的生活痕迹?
“按照着附近的環境來看,腳印應該很難留存超過二十四小時,難道說,他們遇到了兩次襲擊?第一次使他們無法與焚天閣聯系,第二次徹底将他們帶走……不無可能。
“帶隊的是誰?他的野外生存經驗如何?”
焮聖王說道:“帶隊的是執行長老陳訓正,年齡大約……七十歲了吧,修爲在鍛魂境第九重天,即将進入天一境。他帶領閣内後輩進行演練已經有二十餘回,在經驗上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陳訓正帶的那支隊伍除去他一共八人,平均年齡二十五歲,修爲少有達到虛靈境的,都是閣内的年輕的後生,如果他們遇到高階修士的襲擊,幾乎毫無生還的可能!”
吳焰皺着眉頭,說:“很奇怪,這支隊伍僅僅隻有八人嗎?但是據我的觀察,他們的營地應該是二十人左右的規模,是多出來很多人,還是說僅僅隻是多出來很多帳篷?
“另外,他們隻是爲了進行實地生存演練嗎?沒有接到探測某個秘境的任務?那爲什麽陳訓正會帶人把營地紮在河床之上?難道隻是失誤?一名帶了二十多次實地演練的長老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嗎?”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地方。
陳訓正既然帶隊二十多次,爲什麽會選錯紮營的位置?就算是陳訓正失誤了吧,那一支進行實地演練的隊伍有什麽地方會得罪别人?以至于要遭受滅頂之災?
如果這支隊伍來這裏僅僅隻是爲了演練,那麽疑點太多了。
無論從紮營的位置,還是營地内遭遇的事情,都顯而易見地,這支隊伍手中握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但這支隊伍出發時的目的卻極其單純,僅僅隻是爲了演練而已,有什麽讓人觊觎的東西?
難道說,那群襲擊者是搞錯了?
這個可能性真的是……
焮聖王說道:“個中細節,我也不清楚。
“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必須告訴你父親,由他定奪。
“焚天閣内必須時刻有聖王駐守,我與你父親無法輕易離開,不能過去幫你。
“熾聖王已經在沙漠,我會把你這邊的情況告訴他,讓他帶着你一起。
“若是後面再出更大的事情,你一定要及時通知我,我和你父親才能及時做出應變。”
吳焰說道:“若是再出事端,必定會告訴你們。隻不過,讓熾聖王帶上我就不必了。
“熾聖王以及他們那一隊聖人境的修士,帶上我一個化骨境的修士一起,反而容易使雙方都陷入險境。
“隻需将我的情況告訴他便可,熾聖王思慮缜密,他會就當下形勢做出最有利的決定。”
焮聖王知道自家兒子的脾氣,也就不多說什麽了,隻是說道:“你們三人一定要小心一些。以我的想法,自然是希望你們不要管這裏的事情,直接去沙漠風暴;不過,以你的脾氣……唉……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千萬記得,一切以安全爲上。”
吳焰點頭,說:“我會的。”
那邊,林明軒和王茂已經搭好了帳篷。
他們三個人睡一個帳篷就行,至于其他的東西,拾掇拾掇營地留下的,修一修将就着用就可以了,反正又不打算在這裏留多久,二十四小時過去要是還沒發生什麽那就直接走人。
林明軒鑽進帳篷,把裏面的高溫元素全部趕出去,頓時氣溫下降,雖然還不至于涼爽,但好歹不像外面那麽熱了。
太陽向西移動,一點一點靠近地平線。
“太陽快落山了,還沒發生什麽事啊。”林明軒打了個哈欠說道,“我能先睡嗎?困死我了。”
“嘶——啧啧啧……”王茂對着林明軒咋舌,“你果然不是那個我認識的桶子了,都不知道要主動守夜了。”
林明軒回答得理直氣壯:“我困了,不能睡覺嗎?”
王茂無語:“你這話就特别像我妹妹生氣的樣子,她一生氣也是這語氣。”
林明軒不理他,直接鑽進睡袋,把自己裹成蠶寶寶,眼睛一閉,睡着了。
王茂更無語了。
這都哪來的壞習慣?之前咋沒發現捏?生個病還給自己生出小脾氣來了?這家夥整的!
晚上,王茂和吳焰約好,一個守上半夜,一個守下半夜。林明軒則跟個廢物一樣自顧自睡覺,怎麽都叫不起來。
王茂守完上半夜之後,吳焰已經自己起來了,兩人一句話沒說,完成換班。
就在王茂準備睡覺的時候,卻看見吳焰直接竄進帳篷中,一腳踢醒林明軒,小聲喚道:“古潼!起來!”
然後二話不說,開始拆帳篷。
林明軒被踢醒了,見吳焰這樣,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翻身從睡袋中爬出來,和王茂一起幫吳焰拆帳篷。
由于是完全不考慮帳篷使用壽命的暴力拆卸,三個人分工明确又有元力加持,三兩下就拆卸下來,完全沒有好好折疊,直接把帳篷和一堆繩子釘子塞進随身空間。
三人很有默契地躲進了一處白天已經建好的隐蔽點,林明軒臨走還不忘調動風元素把原本搭帳篷的痕迹給抹了。
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看就知道已經配合過很多次了。
今天已經算是好的了,還有帳篷睡,在危險性極高随時可能喪命的地方,他們連露宿荒野都不敢,就是困死也不能睡。
夜晚的沙漠很冷,三人在這樣的環境下等了半個多小時,絲毫不敢動。
終于,人的聲音逐漸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