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族大長老林道崎感受了一下從核心禁地傳來的波動,有些擔憂地對林耀日說:“族長,核心禁地散發出的能量有些過強了,這有些不正常,要召回那些在核心禁地的弟子嗎?”
每一名帶隊長老的手上都有一枚專門定制的符令。這種符令能适應絕大多數環境,可以在許多特殊情況下傳遞消息,隻要林耀日發布召回令,進入核心禁地的弟子都會回來。
林耀日沉吟半晌,說:“先感知一下各個符令的位置。”
林道崎的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但還是照做了。
各個符令分别所在的位置都展現在林耀日的面前,其中四枚在山洞的入口,而另外兩枚已經進入山體。進入山洞的那兩枚湊在一起,是林寒澈和林白藤手上的符令。
林耀日有些沉默了。
林道崎意識到林晔有些不對,問“出什麽事了嗎?”
林耀日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最後如同下定決心般,開口說道:“本來這些事情隻能在族長之間代代相傳的,但如今都這種情況了告訴你也無妨。”
“洗耳恭聽。”
林耀日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想從哪裏開始說起。
“知道林氏血脈的起源嗎?”林耀日終于開口。
“林族的資料說,林氏血脈源于龍帝。”林道崎言簡意赅地回答。
“假的。”林耀日說道,“林氏血脈是林族的先祖強行混種研究出來的。”
林耀日開始說明當年的事。
“林族的先祖在核心禁地内發現了一種實力極強的巨獸,并且很快意識到這種巨獸的血液可以極大地提高修士的體質甚至是天賦;唯一的缺陷就是,用這種血液提高修士體質會伴随有極大的痛苦,沒有人能在這種痛苦之中或下來。
“于是林族的先祖找來其他的生物與這種巨獸進行交配,希望能得到一種全能的血脈,而且還不用承擔那樣的痛苦。”
林道崎已經能猜到後面發生的事了:“那樣強的生物,交配時釋放出的能量哪怕經過多重壓制也足以緻修士于死地,交配的結果恐怕……不過我有一點比較奇怪,既然這頭巨獸這麽強,要如何才能強行使他交配?”
林耀日有些難以啓齒,忍了忍,說:“你以爲正常的生物會被封印?那是天生的淫獸,被封印得久了,遇到什麽都能……控制不住自己的。”
林道崎忽然有些作嘔。
“林氏的先祖們嘗試了很多種生物,但大多以失敗告終,很多生物甚至根本就撐不到交配結束就命喪黃泉,有時候,連送生物進入核心禁地的林氏先祖都會被一并……那巨獸發起瘋來诨不忌口,男女老幼都不放過。一切的一切,所付出的,所犧牲的,所放棄的,都不過是爲了一種強大的血脈……”
林道崎沉默了,他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空氣都顯得有些讓人難受。
“所謂全能的林氏血脈……就是這麽來的……”林耀日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
許久,林道崎終于開口:“那巨獸還在核心禁地?”
林耀日自嘲地點點頭,說:“是啊,而且本性未改,每月都需要供奉一隻生物供他玩樂。隻要稍微惹得他不滿意,随便釋放一點能量,核心禁地動蕩一番,都是一場災難。”
“這一次核心禁地能量超出正常範圍,是因爲他發怒了?”
林耀日搖頭,然後又開始對林道崎說另一個密辛:“四千年前林族幾大原始支派重新合爲一體的故事我就不多說了,這件事在林族,哪怕是垂髫小兒都知道。”
“事實并非大家所知道的那樣?”
林耀日的臉色有些難以形容,說:“當年巨獸的封印松動,他從核心禁地中逃脫。被封印的時間太久,本性被壓抑得太狠,一朝逃脫,無人壓制,遇到的每一個人都被他拿來滿足自己的欲望。
“而且,大約是林氏血脈本就源于那頭巨獸的緣故,被巨獸強行占有之後,那些林氏先祖并未像最初被送給巨獸那些生物一樣死在交配的過程中,而是被巨獸侵染,帶上了和他一樣的特性……
“沒有人能壓制得住自己變态的欲望,後來很多人索性自甘堕落。林族那段時間的曆史,簡直昏暗荒謬至極,隻要想一想,就讓人作嘔……”
林道崎的臉因爲驚恐和難以置信而變得有些扭曲。
“後來是那位不知名的大能,渡劫時大約是意識不清了,迷迷糊糊就跑到了這裏。那場雷劫的範圍極大,幾乎覆蓋了整個小世界。雷劫中攜帶的浩然正氣極強,所有荒謬的行爲在雷劫之下都被終止,很多人死于那位大能的雷劫,但活下來的人無一不感謝那位大能。如果不是他帶來了雷劫,沒有人克制住自己的荒謬行徑。”
“這……這算否極泰來嗎……”林道崎自己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話。
林耀日的神色無比絕望:“不……那頭巨獸,在見到那位大能之後變得更加瘋狂,在那位大能離開之後,強迫林族子弟尋找那位大能,林氏族人根本沒有辦法不聽他的指令。”
林道崎:“林族曆史上有一段時間大肆外出尋找天材地寶,是因爲……”
“根據資料記載,真正對拼起來,巨獸的實力不會低于那位大能,但是因爲那位大能與巨獸之間的對戰中,巨獸全程沒有反抗,所以才會顯得實力懸殊巨大。”
“也就是說,那頭巨獸會被再次封印在這裏,其實是……半自願的?”
林耀日無力地搖搖頭,說:“巨獸并沒有被封印,他會留在核心禁地,隻不過是因爲那位大能意識模糊間說的一句——‘這個地方看起來不錯’。”
“?!!”
“那頭巨獸是覺得,那位大能可能會回來,所以一直等着,并拜托擁有他血脈的林氏先祖幫忙尋找;而林氏先祖一代一代的生活又離不開核心禁地,需要靠巨獸來洗淨血脈中淫亂的部分,所以就漸漸達成了很多約定。
“比如,每隔五六十年林族可以送一批三十餘人的隊伍進入核心禁地,從巨獸的身體中穿過。巨獸的血脈很強,林族的血統又是從他而來,離得近,血脈就會不自覺地受到影響,自行提純。
“再比如,林族要定期爲他送一個活物,供他玩樂,否則巨獸是絕對忍不住一直呆在核心禁地的。
“又比如,巨獸需要定期除去林氏族人血脈中屬于‘淫’的那部分,保證林氏族人能夠正常生活等等……
“這些約定林林總總大概有五六十條吧,雙方各有各的好處。
“經過這樣的事情,林氏先祖大概也是感慨甚多吧,所以才重新修族譜,将幾個支派又重新合爲一家。他們撇棄了原本的姓氏,将那位大能在雷聲中模模糊糊傳來的類似于‘林’的發音作爲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