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微微一笑，說：“說得沒錯，石明大人壽命悠久……所以不能靈族的時間觀來衡量石明大人啊！
“極寒魔界中有魔族居住大約是三千年前的事，可三千年對于石明大人來說連睡一覺都不夠！
“拿這三千年形成的特點來推測石明大人的目的……未免太愚蠢了一點！”
石明死死地盯着雷：“你到底……”
雷露出他的招牌商業微笑，說：“極寒魔界到底有什麽特點？恰好，秘谷有史籍記載了一件很久以前發生在極寒魔界的事。
“七千年前的某天，冥族的第一冥王找來了當時所有的聖族，在極寒魔界布了一個陣——欺天陣。
“石明大人自稱shiming，卻從來沒有人知道是哪兩個字，也從沒有人敢問……我猜，這兩個字是‘十冥’——第十冥王！”
石明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你的想象力，很豐富。”
雷還是那個招牌商業微笑，說：“欺天陣，是聖族獨有的一種陣法，這種陣法非常奇特，能連接同一個地方的兩個不同的時間。
“欺天陣施展後，其陣法中心會形成一顆通體紫色的衍生珠。
“将衍生珠好好保存，到很久之後的某個重要的時間，再次召集聖族，在欺天陣所在的位置以衍生珠爲核心又一次布下的欺天陣，叫欺天衍生陣。
“欺天陣和欺天衍生陣以衍生珠相連，可以讓兩個不同時空的人見面。
“這種陣法據說在上古時代非常常見，當這個時空中出現戰鬥力極強的修士——如大帝或戰力直追大帝的人，聖族就會多次請求這位修士進入欺天陣中，并将衍生珠保存下來。
“未來如果修士界遇到難以解決的大敵時就施展欺天衍生陣，将敵人趕入欺天衍生陣中，使大帝與那修士界的重大威脅見面，戰鬥，斬殺！
“故而大帝一生征戰——不僅與那些同時期的人征戰，還與以後出現的敵人在欺天陣中戰鬥，直至死亡。
“哪怕是臭名遠揚的魔帝，在稱帝後最初的三五百年，也通過欺天陣解決了不少以後出現的敵人。”
“你到底想說什麽？！”石明怒斥。
雷卻似乎沒有聽到石明的聲音一般，自顧自地說道：“七千年前，第一冥王召集聖族布下欺天陣後，十大冥王全部進入欺天陣。
“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已經無從知曉，但還是有一些側面的東西流傳下來的。
“譬如，那一次欺天陣持續的時間極短，隻維持了不到一天，而其他欺天陣據說至少也有三四天。
“再比如說，那一次欺天陣結束後，聖族再也無法布下欺天陣了，無論怎樣改進，欺天陣始終無效。
“若不是欺天衍生陣還能正常起作用，聖族恐怕都要懷疑是不是陣法秘籍被掉包了。”
石明偏着頭看雷，問：“說完了？”
雷不說話，隻是微笑。
石明繼續說道：“從極寒魔界推到欺天陣，你的聯想能力，還真是超乎我的想象。
“極寒魔界确實曾經被布過欺天陣，可那就能說明我是爲了欺天陣而去的？
“還有，我随口說了個名字叫石明，就是第十冥王了？
“秘谷的消息都是這麽來的？”
雷還是微笑，不變的商業微笑：“那石明大人可否将脖子上挂的珠串借我一觀？我有些好奇呢！”
石明猛然一震，下意識将珠串上最大的那顆珠子握在手中。
雷微笑着擡起頭，盯着石明的眼睛，說：“石明大人脖子上挂的珠串上，最大最明亮的那顆蘊含着非常特殊的能量。
“從一開始我就好奇，這到底是什麽珠子？
“裏面是紫色的珠子，最外層則包裹了一層透明的物質……長這種模樣的珠子很多，但大多價值不高，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麽類似的東西如此珍貴，能讓石明大人這樣的冥族都随時戴在脖子上。
“直到剛剛我發現，那顆珠子外層的透明物質，是冰核。”
石明一言不發，隻是抱着柔兒，沒有多餘的動作。
“冰核乃冰蓮所産，是冰蓮能産出的最珍貴的東西。冰蓮本身價值不高，大多是拿來觀賞，入藥的話倒也能起一點作用，除非是冰蓮中的極品——天玄冰蓮，否則價值并不高。”說到這兒，雷話鋒一轉，“但是冰蓮如果能生存千年，那就不一樣了。千年冰蓮有機會結出冰核，冰核的價值可不是冰蓮能比的，隻要有冰核出現，就一定會引來整個修士界的争搶。”
雷突然停下來，大殿中有些過分安靜。
雷的笑容一點一點累積：“石明大人脖子上的冰核，按體積看，至少也是萬年級别的冰蓮才能結出的。
“哪怕是冥族好東西再多，萬年冰蓮結出來的冰核也是極其稀有的。什麽東西配得上萬年冰蓮的冰核？屈指可數啊！
“恰巧衍生珠也是紫色，也需要用冰核來保存……我會猜想石明大人脖子上的這個被冰核封存的紫色珠子就是衍生珠，應該不足爲奇吧？”
石明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森冷的氣息遍布整個大殿：“憑秘谷的那點本事，不足以知道這些。”
雷始終微笑着，說：“憑秘谷表面上的那點實力，不足以在修士界安穩存在數千年。”
石明冷哼一聲：“就憑你今天說的這些，已經足以讓整個秘谷替你陪葬！”
雷的招牌微笑愈發濃郁：“不，石明大人不會這樣做。”
石明雙眼微眯：“你……”
“對石明大人的計劃，我還是有一些猜測的……隻不過剩下的那些，是真的不能再說了……”雷臉上的微笑變得有些意味不明，“石明大人，我以暗中協助石明大人完成計劃作爲籌碼，請求石明大人放秘谷一條生路！”
石明發出一聲極爲輕蔑的笑：“你以爲，你能幫到我什麽？”
雷不疾不徐地說道：“如果所處的地理位置特殊，哪怕是再弱的一個人也能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我的修爲戰力自然是遠不及石明大人手下的冥将冥兵的，但勝在我所處的位置特殊啊！
“石明大人既然想見那個人，有我的幫助自然會容易很多。”
石明不太相信雷說的話：“你會自願做内應？有你這個内應我反而更不安心！”
“石明大人既然知道我是四大屍奴之一的雷，應該也知道外人給我的那個特殊的稱呼吧！”雷還是微笑着。
石明的眉頭越皺越深：“笑面瘋子……”
雷一聽，笑容愈發生動起來：“我所做的一切，隻是爲了零。零若是認爲某人是朋友，是夥伴，那我倒也不介意拿他當夥伴。可若是犧牲他對零帶來的益處更大，那我就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何況某人根本就不會犧牲呢？”
“你果然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