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猶豫了一下，沒有真的動手去毀壞景星麟鳳。
“你怕他死？”白聖王忽然說道。
“他是我主人。”幽靈隻這樣回答。
“景星麟鳳與他淵源頗深，若非自願，這個冥想室絕不會傷害他。”白聖王的表情始終不變。
“若非自願……”幽靈的身體有些僵硬，“不可能……”
“我們都不了解他。”白聖王說道，“你我所知道的都不過鳳毛麟角而已。”
白聖王這一句話好像往油鍋裏扔了一粒火星子，扔的時候輕飄飄淡淡然，落下的時候直接點燃了整個鍋。
“你知道主人是什麽人嗎？！”
滔天的壓力席卷而來，控制住地下室中的兩位聖王。
精準的控制使得幽靈的元力一絲也沒有溢出地下室，更沒有影響到冥想室。
黑聖王悄悄向白聖王打眼色。
白聖王知道黑聖王想說什麽，黑聖王是問這樣的控制力他能不能做到。
白聖王輕輕搖頭，表示自己沒有這樣的控制力。
如果隻是保證自己的元力和壓迫力不影響到地下室外和冥想室中，那對于聖王來說簡直太容易了。
但是，在鉗制住兩位聖王，受到兩位聖王一緻抵抗的情況下，誰還能保持如此精準的控制力？
黑聖王索性放棄抵抗。
這TMD就是個變态！
人在地下室外面，全靠氣息就能制住地下室兩個聖王，後者連個小浪花兒都沒翻起來，還打個毛啊？投降說不定還能留條活路！
白聖王對這件事并沒有多少驚訝。
自魔帝以後，天地規則的壓制逐漸加強，修士能夠達到的最高修爲也越來越低。
現在的所謂聖王，在那時遍地都是，隻不過因爲天地規則有壓制，大家再怎麽修煉也超越不了聖王級别，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種聖王即是最強的觀念。
但事實上并不是這樣。
比較典型的例子就是冥族。
冥族的壽命極長，有點本事的都能活個上萬年，多的是在魔帝之前就超越聖王級别的人。
冥族壽命長，活個萬把年的實屬正常，就留下了很多實力遠超聖王級别的族人，而人族那些修爲超越聖王境的大能們都已經死絕了。
好在冥族一般都不會從冥界出來，不然靈界早被他們統治了。
黑聖王看到幽靈的控制力之後，就開始猜測幽靈到底是哪一族。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冥族，畢竟冥族中超越聖王級别的修士太多。
但是冥族有自己的階級和規矩，每一名冥族都是從更高階的冥族體内分離出來的，所以他們從誕生起就已經決定了自己一生的主人。
冥族除非是出毛病了，否則決不會認外族人爲主。
排除冥族之後，就沒有幾個可以參考的答案了。
對于這些修爲遠超聖王的修士來說，隐藏一下自己的修爲、種族什麽的簡直太容易了。如果他不想讓你知道，那你幾乎不可能弄清楚。
當時同爲聖王的林耀日也一樣，隻能隐約猜出幽靈不是外表上那樣僅僅隻是一隻幽靈犬，但對于幽靈真正的種族是什麽卻是毫無辦法，還是幽靈自己說了是地獄魔犬。
現在幽靈自己不說，看起來知道點内情的白聖王也不說，單靠黑聖王自己就難搞清楚了。
白聖王倒是非常淡定，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幽靈的壓迫，說道：“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誰——哪怕是他自己。”
“你到底是誰？”幽靈的氣息愈發逼近白聖王。
白聖王眼中閃過一絲惆怅，說：“我忘了。”
幽靈的壓迫力更甚一分，冷笑着說道：“你忘了？”
白聖王淡然答道：“你不也忘了嗎？”
幽靈猛然一震。
白聖王的語氣有些惆怅：“在這些既定的路線中，每個人都有自己被規劃好的路線。
“我和李影有自己的使命，對于我們來說，最重要的也就是自己的使命——
“所以我們隻記得使命，而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當初爲什麽會承諾履行這樣的使命，也忘記了這些使命到底有什麽意義。”
“你想說什麽？”幽靈質問。
“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卻還是在執行自己的使命。也有人忘記了自己的初心，卻還是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白聖王好似沒有聽到幽靈的話一般。
“你到底想說什麽？！”幽靈大喝。
白聖王的眼神有些深邃：“他從一開始，就全部算到了。他算到以後會發生什麽，沒有什麽事能逃脫他的控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有人都按着他設定的路線走——除了你。因爲他從未想過要把你卷進這所有的事情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