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森說這話時胸口蓦地一陣刺痛,他從不喜歡騙人,可嶽明珠手中有他的把柄,他不得不信口雌黃,被嶽明珠牽着鼻子走。
嶽明珠還是不放心,“他們信了嗎?”
李德森點頭,“我想,他們是信了,估計下一步會去找方宏偉對質。”
嶽明珠很滿意,“那就好,你放心,隻要你聽我的,我不會虧待你。”
李德森是覺得有愧于心,“我是不得已做了違背自己良心的事,這件事到此爲止,以後别再來找我。”
嶽明珠發出一聲邪惡的笑,“你已經卷進來,就别想獨善其身,以後他們搞不好還會去找你,你隻要像今天這麽跟他們說就可以了,其他的,我會搞定。”
“好,我知道了。”李德森挂了電話。
嶽明珠這會兒還在病房,深深吸了口氣,還好,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計劃在走。
她撥通了方宏偉的号碼,把事情跟他講了一下,“這下可以放心了。”
方宏偉,“他們會信嗎?”
嶽明珠,“他們必須信,這麽一來,龍君烨跟喬汐怕是做不成恩愛夫妻了,搞不好還會成爲仇人,哈哈哈。”
方宏偉也笑了起來,“還是你有辦法。”
嶽明珠,“那也多虧了你提供唐雪曾經去過賭場的記錄,反正他們都已經不在人世,要怎麽說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你說得對,接下來就讓他們自己狗咬狗吧。”方宏偉放松了不少,“我們是不是該慶祝一下?晚上去禦宮吃個飯吧?”
嶽明珠,“雨桐還沒好,我不放心,現在也還不是慶祝的時候,喬汐還是繼續調查是誰殺害了唐雪。”
“到時候你隻需要按照我們的計劃來說就可以了,我也已經交代好了他們有可能會去找的其他人,隻要統一供詞她就沒法不信。”
方宏偉連日來的恐懼消除了不少,“好,我知道了,這回看她還怎麽查下去!”
嶽明珠滿意地挂了電話,返回病房。
“媽,我好癢啊,怎麽辦,神醫有沒開新的藥方過來?”龍雨桐到處抓,特難受,吃了大龍蝦後猶如在地獄走了一遭。
用了神醫開的藥方後才好了些,燒也退了,但還很難受,渾身無力,每一秒都是在煎熬。
“我跟唐先生聯系過,他說讓你先用這份藥方,等過兩天去檢查一下,神醫再給你重新配藥。”嶽明珠心情好了些,說話也更有力。
龍雨桐,“神醫在哪?她爲什麽不能親自來給我檢查?隻看檢查報告就敢給我開藥方,這不是隔空把脈嗎?媽,你多加點錢,讓她過來一趟吧?”
嶽明珠也很無奈,神醫就是不肯露面,她甚至開始懷疑,神醫會不會就是喬汐,不然,她怎麽敢給龍君烨針灸,還治好了龍君烨?
又開始緊張起來,如果喬汐就是神醫,要是喬錦年的案子不落實好,喬汐搞不好會因此來報複她。
她現在隻能期盼,喬汐不是神醫,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喬汐跟龍君烨還待在茶館包廂,兩人都沒說話,靜靜地坐着,氛圍有點緊張,高寒坐在一旁動都不敢動,這種事對他們來說,真的是很殘忍。
喬汐最愛的養母出軌龍君烨最愛的父親,還間接害死了他母親,而根據李德森話中的意思,龍淵的死似乎也跟喬錦年有關。
雙方父母有這樣的恩怨,他們還怎麽在一起恩愛?
許久,高寒才小聲說了句,“也許,這其中有什麽誤會吧,也許,這些本就是李德森在胡編亂造。”
龍君烨靠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氣,“你去金玉門查一下,看看李德森說的是不是真的。”
“好,我等會就去查。”高寒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繼續坐在這兒。
喬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不相信,事情肯定不是這樣的,我媽她不可能做這種事。”
龍君烨語氣不太好,“你那時候還小,你能有多了解她?到底是怎麽樣的,我會查清楚。”
喬汐有種從頭到腳的冰冷,“你信了,對嗎?”
“我不知道。”龍君烨胸口一陣刺痛,如果真是這樣的,他将要如何來面對喬汐?“我還有事,我回公司去一趟。”
“好,我送你。”喬汐站起身。
“不用了,讓高寒送我吧。”龍君烨還沒緩過來,他需要點時間來消化,“高寒,我們走。”
高寒看了眼喬汐,有些無奈。
龍君烨就這麽走了,都沒跟喬汐打個招呼。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喬汐很不是滋味,也有點失望,剛剛在楓樹林還對她百般呵護、說要保護她一輩子的男人,此刻卻毫不猶豫地抛下她轉身走了。
高寒小心地說道,“也許,真的有什麽誤會吧,不管怎麽樣,少奶奶是無辜的,你不能遷怒于她。”
龍君烨靠在車椅上,“我沒遷怒于她,這些跟她無關,可我……我需要點時間來消化。”
一看到喬汐,他就會想起唐雪,就會想起他父母。
喬汐在包廂坐了會兒,她也起身走了,開車去了墓園,已經是傍晚時分,晚霞染紅了半邊天,夕陽西下,墓園更多了幾分凄涼。
喬汐跪在唐雪的墓前,磕了幾個頭,看着唐雪的照片泣不成聲,“媽,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你告訴我,你不是這樣的,對嗎?”
“這期間一定有什麽誤會,對不對?你溫柔善良,跟我爸恩愛有加,你又怎麽可能會欠下賭債?你更不可能出軌老董事長,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對嗎?”
墓碑上有唐雪的照片,唐雪年輕時是真的很美,長發飄飄,一臉燦爛的笑,一雙卡姿蘭大眼睛,是個标志的大美女。
這樣的美女會被龍淵看上也不奇怪。
可喬汐怎麽都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會做出那樣的事來,“媽,你告訴我啊,事情不是這樣的,對嗎?一定是李德森在胡說八道,對不對?”
可惜,唐雪沒辦法告訴她了,就算有什麽冤屈,唐雪也不可能從地底下爬出來爲自己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