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剛才競價的時候,蕭飛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拍賣大廳的絕大多數武者便都選擇了沉默,沒有與他競争。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羅修的身上,隻見他撸起了袖子,一隻腳踩踏在座位上,大有一番你要不服氣咱就打一架的模樣。
這家夥到底是誰?
不隻是大廳中諸多參與拍賣的武者,就連星月拍賣行的人也都愣住了。
“狂徒受死!”
蓦然,一道身影從半空的一個包廂沖出,身形如光似電,怒喝傳出之際,身影就已經到了羅修的近前。
這出手之人,便是蕭飛的随從。
在天栌閣這樣的頂級大宗門内,門人弟子的數量極多,很多天賦資質不算特别的弟子,大多會依附于核心弟子,一旦自己所追随的核心弟子日後成爲了強者,那麽連帶着自己也将受益無窮。
别看隻是一個随從,此人卻也有着神王九重的修爲,放在年輕一代算是很不錯了。
星月拍賣行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觑,尋常之人若敢在拍賣的時候動手,不論是出于何種理由,基本都會被當場格殺。
然而蕭飛的身份特殊,隐藏在暗中的拍賣行高手皺了皺眉,終究是沒有出手阻攔。
那随從的臉上帶着一絲輕蔑,刹那出現在羅修面前,一柄戰劍出現在手中,直接就朝着羅修的眉心刺去,因爲方才公子說了,要殺了此人!
武修的世界,人命如草介。
長久以來壓抑在胸腔内的殺機在這一刻毫不留情的綻放與宣洩,就在那戰劍的鋒芒眼看下一刻就要刺中自己的眉心,羅修出手了!
“嗯?”
那随從察覺到手中的戰劍傳遞來一股強大的阻力,戰劍的鋒芒分明距離對方的眉心隻差不到一寸,但卻任憑他如何的灌注修爲,都無法向前刺出分毫。
而更讓他神情驚駭的是,對方竟是隻用了兩根手指,就将他的戰劍劍刃給夾住了,兩根手指恍若鐵鉗,戰劍嗡顫,像是發出了哀鳴。
“滾!”
羅修吐氣開聲,仿佛是要将胸腔的憤慨和恨怒盡數宣洩出來。
這一聲大喝如同雷鳴,像是一柄重錘,轟入那随從的識海。
滾!
滾!
滾!
……
噗!
一大口鮮血當場就噴了出來,這随從的身體當場就橫飛了出去,其眉心識海破開裂痕,鮮血流淌。
锵!
與此同時,羅修的兩根手指用力,竟是直接将那戰劍震斷成兩截,擡手一甩,崩斷的殘劍快如閃電,将那随從的身體穿透而過,鮮血噴灑。
嗡!……
劍身震顫,在拍賣大廳的對面牆壁上,那随從的屍體被崩斷的殘劍,釘在了牆上。
一個滾字,崩碎其識海,徒手崩斷頂級王道神兵,心狠手辣!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名天栌閣的弟子,竟然就這樣被人給殺了?
要知道,天栌閣的弟子,每一個都是天才,絕大多數人都能越級挑戰,在同境界的天才角逐中,也都是佼佼者。
畢竟天栌大世界實在是太大了,每年都會有數不盡的天才争搶着成爲天栌閣的弟子,所以天栌閣的收徒,每一個都是精英,都是天才。
但就是這樣一個被視爲精英天才的弟子,卻在一個照面就被人給擊殺。
這家夥到底是誰?到底是什麽來頭?
同樣的疑惑再次浮現在所有人的心頭,敢在這裏明目張膽的挑釁天栌閣的人,更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當衆斬殺天栌閣的弟子,如果說這個穿着黑白相間長袍的青年沒有什麽來頭背景的話,隻怕是誰都不會相信。
“不堪一擊!”
羅修不屑冷笑,四個字如同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了蕭飛的臉上。
就在蕭飛要親自動手的時候,那高台之上主持拍賣的女拍賣師突然開口了。
“兩位公子都是貴客,還請給我們星月拍賣行一個面子,若有恩怨還請私下解決可好?”
這女拍賣師的語氣很委婉,其中也透出另一層含義,那就是兩位如果還要執意在這裏動手的話,那麽我們拍賣行就隻好将兩位請出去了。
“美女你也看到了,是他要動手對付我,我是正當防衛。”
羅修撇了撇嘴,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向那高台上的妖娆女拍賣師說道。
女拍賣師的臉上挂着職業化的笑容,心裏面卻是有些無言以對,你這也叫做正當防衛?沒看見一個天栌閣弟子被你殺了不說,還被釘屍在牆上了?
當然,在沒有摸清楚此人的來曆前,類似的話是絕對不能随便亂說的。
關于星月拍賣行的後台,蕭飛自然是知道的,雖然比起後台來,在這方大世界中誰也絕對比不上自己背後的天栌閣,但蕭飛也很清楚自己畢竟還很年輕,在沒能成長起來,有些大勢力輕易還是不可得罪的。
天賦再高,資質再好,若是做人太張揚,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得罪了某位老怪物就将你給幹掉了,再好的天賦和資質又有什麽用?
這個道理蕭飛很明白,隻是在面對一些不被他放在眼裏的人時,那屬于天栌閣核心弟子的自負和狂傲,自然也就無需隐藏。
所以在這個時候,蕭飛也選擇隐忍了下來,但這件事情絕對沒完,隻等拍賣會結束,他絕對要讓那個該死的家夥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紅妃你放心,這朵先天神火,我一定幫你拍下來!”
将心頭的怒火強行壓下去,蕭飛看向身邊的紅妃,臉上挂着自認爲很溫和的笑容。
紅妃依然沒有說話,明亮如星辰般的眸子泛着迷茫的神情,目光穿過包廂周圍的陣法光幕,始終凝視着坐在下方大廳角落裏的那個青年。
蕭飛蹙眉,“此人殺我天栌閣的弟子,天下之大,沒人能夠救他。”
就在這時,女拍賣師宣布拍賣會繼續進行。
“這朵焚星神火剛才蕭公子已經出價到九百五十萬了,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格?”
女拍賣師的嘴角始終含笑,帶着一絲媚意,眸若秋水,目光落在了羅修的身上。
在她看來,唯一可與蕭飛競價的,應該就是這個膽大妄爲不知來頭的人了。
果不其然,女拍賣師的話音剛落,羅修那邊就已經開口說出了一個新的競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