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飛橋勃然大怒,金色大錘陡然變幻,化作碩大無朋,轟隆一聲震裂空間,朝着羅修兇狠的砸了過去。
這褚飛橋的修爲雖然沒有達到神魔境界,卻也能夠将神魔之寶的威能催發到七八成左右的威能,非同小可。
“神魔之寶我也有!”
羅修凜然不懼,丹田處飛出一道神芒,顯化出一尊鼎爐,神魔氣息彌漫。
他并不願意動用自己的底牌手段,所以黑龍戰槍,玄天變秘術以及時間法則都沒有使用。
神鼎在他的催動之下變化成山嶽大小,呼嘯一聲橫空飛起,與金色大錘碰撞在一起。
轟!
餘波震蕩,兩件神魔之寶碰撞的巨響可謂驚天動地,整個玄門聖宗内的所有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神魔之寶的威能綻放,恍若神魔複蘇,讓一座座靈山宮殿内的諸位神魔長老都被驚動。
“居然是内門弟子在交手?”
“這兩個小輩倒是福緣深厚,修爲不高卻有神魔之寶在手。”
内門弟子極少引起神魔長老的關注,不過褚飛橋今天也是被氣急了,所以便祭出了神魔之寶,一下子就成了焦點人物。
“已經三招了,輪到我出手了!”
羅修淩空踏步,周身氣勢瘋狂攀升,以神鼎抵擋住金色大錘,兩件神魔之寶一時間便處于了膠着的狀态。
他運轉空間法則,一瞬而至褚飛橋的面前,右手雙指并攏,淩空一指。
“轟!”
一道黑色的劍氣迸發而出,隻見這道劍氣出現之後便不斷的漲大,恍若化成了一座巍峨的劍峰,攪動虛空,無數的空間碎片環繞在劍氣周遭。
褚飛橋臉色大變,直感覺周身的空間都被束縛定住,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黑色的巨大劍氣劈頭蓋臉的朝着自己劈斬下來。
這也是一門神通,乃是羅修以死亡與空間兩大法則力量,通過諸天無相演化而出。
“啊!……”
褚飛橋慘叫一聲,當場就被劈飛了出去,肥胖的身體在遠處的天際邊化成了一個黑點,不知被轟飛出去了多遠。
玄門聖宗并不禁止同門争鬥,但卻禁止自行殘殺,所以盡管這個胖子嚣張起來讓人恨不得劈死他,卻也沒有在聖宗内下殺手。
羅修冷眼掃向黃金車辇旁邊撐起華蓋的兩個婢女,冷喝道:“滾!”
這兩名婢女吓得花容失色,她們并非是玄門聖宗的弟子,而是被褚飛橋那胖子買來的侍女,撐場面裝點排場的。
“等等!”這兩名婢女正欲要走,卻聽到羅修又喝了一聲,緊接着一隻大手探伸而來,像是抓泥鳅似的,一把将那拉車的金龍給抓了過去。
這條金龍長達百丈,也有着帝境二重的修爲,堪稱一代大妖,但被羅修的大手抓住,卻是掙紮不動,瑟瑟發抖。
隻見羅修将這條金龍拎在手裏,笑道:“我這洞府還缺一個看門的,你可願意?”
金龍連忙點頭,搖身一變,變化成一個金袍男子,恭敬的跪在地上,“小龍金彭彭,願爲主公驅使。”
它并非真正的龍族,血脈駁雜,本爲一條金蛟,修煉得道化爲龍形,但卻好景不長,被褚飛橋那胖子撞見,當場抓了回來拉車。
在低等位面足可叱咤風雲的大妖,在玄天界内卻是沒有絲毫的地位身份可言,着實讓人感慨。
沒了金龍拉車,那兩名婢女也不敢說什麽,其中一女用儲物戒指把車辇收起,倉皇離去。
羅修立在半空,目光俯瞰掃過洞府前的諸多武修,淡淡道:“即日起羅某不再煉丹,諸位請回吧。”
人群一片喧嚣,尤其是那些排隊等待許久的人。
然而卻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鬧事,若是不知道這個羅修的實力倒也就罷了,親眼看到褚飛橋都被打的屁滾尿流,這樣的高手誰願意輕易招惹?
羅修也懶得理會這些唯利是圖的人,徑直轉身走回洞府,“送客!”
金彭彭很快進入角色,搖身一變化成本體,百丈金龍橫空,聲音轟鳴如雷,“諸位請回吧。”
諸多聖宗弟子無奈,畢竟求丹之事也是有求于人,總不可能逼迫對方幫自己煉丹,況且就算是能,也沒有那個實力。
所有人都已離去,羅修的洞府前變得安靜下來,但唐雲卻并未離開,而是又走到了洞府前。
她伸手去推洞府的石門,發現石門并未封禁,她推開一條縫隙看向裏面,隻見羅修坐在洞府中央的一隻蒲團上,正閉目調息。
“羅師兄?”
“你還有事?”羅修睜開眼睑。
唐雲神情有些扭捏,沉默一下後鼓足勇氣,俏臉泛紅道:“羅師兄已經有了看門的,不知還缺不缺跑腿的?”
“什麽?”羅修神情一愣,渾然沒料想到唐雲會自告奮勇要給他當跑腿的。
不過轉念一想,羅修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如她這樣的聖宗外門弟子,無論是身份地位亦或是修爲實力都處于最底層。
或許一兩百年後她有可能修煉到武帝巅峰,但這一兩百年的時間,又豈是那麽容易熬過去的?
尤其是像她這樣的一個女子,長相又極好,若是不能依附于其他的強者,前途叵測難料。
而羅修便恰好符合這一點,因爲她想要依附于修爲更強的武修,對方未必能夠看的上她,而且就算是收下她,也未必真的願意培養她。
但羅修卻不同,實力強橫不說,又是煉丹師,且有很大可能将來成爲神丹師。
而且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唐雲覺得他的人品不錯,若是追随了他,應該不會虧待了自己。
她說要給羅修做跑腿的,實際上這話說的很委婉,像她這樣的女修說出這樣話來,其實也是暗藏深意的,一旦依附于某人,她的一切便都屬于對方,以此來換取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唐雲還沒有自信到認爲自己不用付出什麽便可得到一切。
換做其他人,有這樣的美女主動送上門來,豈有不吃掉的道理?
不過羅修的心志卻經曆過無數次生死的磨砺,早已極其的堅定,不會被欲望所左右。
而且他也很清楚唐雲的目的,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實力,天賦又一般的女修,在這個實力至上強者爲尊的世界上生存,是何等的艱難。
實際上在玄門聖宗便有不少類似的情況,外門弟子依附于内門弟子,内門弟子依附于核心弟子,一切的目的,都是爲了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