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也沒想到,羅修竟然會許給他這樣的好處。
六品丹藥可不是大白菜,即便在天武國的十大世家之中,那也是珍貴無比的寶貝,平日裏藏着掖着,輕易不會舍得拿出來用掉。
而這家夥居然一下子就許諾給自己十顆?
當然,這十顆六品丹藥不是白給的,而是無償煉制,意味着他隻需要拿出十顆六品丹藥的材料。
即便如此,這其中隐含的價值也是無可估量的,因爲整個天武國中隻有一位六階煉丹大師,也就是樊家的那位皇叔。
這位樊家皇叔很少出手煉丹,而且收取的報酬極高,需要六份材料才能換取到一顆丹藥,比一般需要三份材料就能換取一枚丹藥的價格了來說,高了足足一倍。
一份煉制六品丹藥的靈藥,起碼也價值數十萬元氣石,這樣算起來,他獲得十顆六品丹藥,就節省了五十份材料,這樣的一筆财富,整個徐家傾家蕩産也拿不出來。
尤其是羅修後面補充的一句話,更是暗含了某種深意,七品丹藥也能煉制?這豈不就是意味着,羅修背後的那位神秘師尊,起碼也是一位七品煉丹宗師?
在煉丹,陣法,鑄造之道上面,四品至六品爲大師,七品至九品爲宗師,六品與七品之間是一個巨大的門檻,是從大師一躍而成宗師的蛻變。
一位七品煉丹宗師的存在,那絕對是武皇級強者都不願意招惹的。
“羅小友,老夫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徐經年深呼吸一口氣,蓦然緩緩開口說道。
“前輩請說。”
“若我所料不錯,小友的師尊必然是一位絕世強者,滅掉一個區區裴家應當不在話下,小友爲何要尋老夫來幫忙?”徐經年問道。
聞聽此言,羅修嘴角浮現一縷笑意,淡淡道:“師尊他老人家隐世多年,輕易不會涉足塵俗之事,雖說我若去求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肯定願意出手,但做弟子的,總不能一有事情,就去找師傅出頭吧?”
對此羅修并沒有做太多的解釋,暗含一種‘你懂得’的深意。
“當然,這個忙前輩如果不方便出手的吧,晚輩也可以去找其他人,相信十顆六品丹藥的報酬,還會有很多武君級強者會動心吧。”羅修笑着說道,手指在桌案上有節奏的輕輕敲打。
徐經年的面皮忍不住抽動了兩下,他人老成精,哪裏聽不明白羅修這話的意思?
别說是十顆六品丹藥,就是減少一半,五顆六品丹藥,也絕對能讓很多武君級強者趨之若附,任你差遣。
“小友說的這是哪裏話,你我的交情擺在這裏,這個忙,老夫肯定是要幫的。”徐經年趕緊一口答應下來。
至于對裴家出手會引來其他勢力的發難,這位徐家老祖宗卻已經渾然抛諸腦後了,因爲這十顆六品丹藥,值得冒險!
聽到這位徐家老祖宗終于答應下來,羅修也暗自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将這個老家夥給忽悠住了。
“小友打算何時動手?”徐經年問道。
“自然是越早越好。”羅修沉聲說道,炎月兒的性命随時堪憂,他一刻都不想等待。
片刻後,羅修和徐經年兩人從這家小客棧中走了出來,旋即便朝着城中裴家的府邸走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尤其是裴家府邸所在的街道,更是張燈結彩,有手持刀劍長槍的護衛來回的巡邏。
徐經年眉頭微蹙,“小友,我看咱們若要對裴家動手的話,最好還是延期幾天的時間。”
“爲何?”羅修皺起眉頭。
“前段時間便有傳言,裴家年輕一代的翹楚裴慶飛,年僅三十三歲,修煉到了煉神九重境界,因此被一位玄陽宗的長老看重,想要收他爲親傳弟子。”
徐經年老眼微眯,道:“若是老夫所料不錯,這則消息已經被證實,裴家便是爲了慶賀此事,這才張燈結彩,整個天武國的各方勢力,也都會來慶賀。”
徐經年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爲徐家也接到了邀請函,隻是他這位老祖宗久居幕後,這種事情不用他出面而已。
“各方勢力雲集,我們在這個時候動手,麻煩肯定不小。”徐經年略有些遲疑的說道。
“呵呵,就算是裴家邀請了各方勢力來慶賀此事,也不可能有武君強者親自上門,隻要沒有武君,我們又有什麽可擔心的。”
羅修撇了撇嘴,淡淡道:“我許諾給前輩的好處足夠大,莫非前輩這麽一點風險都要推三阻四?”
“小友說的這是哪裏話……”徐經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在距離裴家府邸的不遠處有一座酒樓,羅修和徐經年并沒有直接就沖入裴家的府邸,而是在這家酒樓的二層,遙遙的向着裴家府邸望去。
正所謂謀定而後動,事關炎月兒的生死大事,盡管他救人的心情很急迫,卻也隻能按耐住沖動之心。
“羅小友,這裴家既然與玄陽宗搭上了線,我們若是動了裴家,便會招惹上玄陽宗這個龐然大物。”徐經年遙望着裴家府邸的方向說道。
“就算是有玄陽宗做後台,這裴家我也滅定了!”羅修的語氣毋容置疑的說道。
徐經年幹巴巴的笑了一聲,沒有多做解釋,在他看來,羅修背後有那位神秘的師尊,倒是的确不用忌憚玄陽宗。
就在這時,裴家府邸中走出了一個身穿黑色緊身武服的女子,豐滿的身材在緊身衣的襯托下凹凸有緻,修長的雙腿吸引了一道道目光的注視。
在裴家的府邸大門前,有很多等着進入裴家的賓客,不少人都跟這名黑衣女子打招呼,神态比較恭敬。
“這個女人是什麽來頭?”羅修對身邊的徐經年問道。
“裴羅蓮,當代裴家家主的小女兒,掌上明珠。”徐經年淡淡說道。
“我如果将她抓起來,是否能威脅到裴元秋那個老家夥?”羅修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徐經年微微一怔,沒想到羅修居然會做這種綁票威脅的手段。
“應該可以吧,據說裴元秋對這個小女兒非常的寵愛。”徐經年如此說道。
徐經年隻知道羅修請他來幫忙滅掉裴家,并不知道這隻是羅修的任務,其真正的目的,則是爲了救出炎月兒。
爲了保證炎月兒的安全問題,羅修自然要多做幾手準備,雖說綁票威脅這種事情有些卑鄙,這種時候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說話之間,羅修便已經縱身一躍從酒樓二層的窗戶跳了下去,身形在半空中幾個閃爍,便出現在了那裴羅蓮的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