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鳳反感的看着操蛋。
沒好氣的問道:“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故意叫那個狗屁宗門這樣做的?”
玉鳳心情不好,好想吵架,而且還是必須吵赢的那種,所以操蛋就是最好的下手對象。
操蛋莫名其妙的看了看玉鳳,歎息的别過臉。
拿着雞毛撣子,輕柔的舞着劍法。
論吵架,操蛋從來沒赢過。論比劍,操蛋從來不敢赢。
一個多月的相處,不僅要做店員雜役,還得做廚娘保姆,不僅要上房修瓦,還得下地種蒜。
因爲玉鳳說過,吃面不吃蒜,味道少一半。
“跟你說話呢,你聾了,還是啞了?”
操蛋今天不一樣了,淡淡的說道:“爲什麽就不能是傻了呢?”
玉鳳沒好氣道:“是看傻了吧?”
畢竟是跟步平安混過的人,倒打一耙的功夫還是有的。
“還不是怪你長的漂亮。”
玉鳳一下子就卡殼了。
他明明在推卸責任,明明就感覺他在陰陽人。這氣怎麽莫名其妙就降下一些了呢?
玉鳳提起一口氣。
說道:“就因爲我漂亮,所以你就叫他們把我堵在這個雜貨鋪的?”
操蛋淡然點頭。
“是的,怎麽了?”
玉鳳就…挺無語的。
店鋪一下就陷入了安靜。
操蛋前兩天故意找步平安取了趟經,向他請教“如何與無理取鬧胡攪蠻纏的女子相處”。
步平安當時的回複很奇怪。他說:“男人這生最大的敵人,其實是月金。”
月金是什麽妖獸?
步平安的回答更玄幻了。
“那是女人的化外天魔,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詛咒,月金可以使她們情緒不穩,心情多變,亦正亦邪,亦蠢亦萌。”
操蛋虛心求教化解之法。
步平安高深莫測的看了看操蛋,然後說道:“唯誠,唯趣,唯愛。”
操蛋想了很久,直到他想起步平安和珠兒的相處方式才似有所悟。
所以今天發揮超常,步步爲赢。
見一時陷入了冷戰氛圍。
操蛋說道:“你長得漂亮,劍法高,心得好,我喜歡你過分嗎?”
玉鳳木讷的搖搖頭。
操蛋接着問道:“我對你有非分之想合理嗎?”
玉鳳指着操蛋。
操蛋立馬堵住她的話。
“我對你不逾越,是因爲尊重,是因爲在意。但你不能杜絕我對你沒想法吧?隻聽過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誰說過非禮勿想了?想都不讓我想了,那我和石頭有什麽區别?你都會做夢,憑啥我不能有幻想?”
玉鳳氣餒的放下手指,其實是這個理。拜菩薩拜祖宗還是爲己求的呢,哪有人沒有私欲的呢?總不能拜菩薩拜祖宗是爲了祝他生辰快樂吧?
弱弱的說了一句:“少想點。”
操蛋硬氣道:“我怎麽喜歡你,喜歡你多久,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教。”
玉鳳俏臉一紅。
耷拉着腦袋走回了内院,敗了,但不氣了。
操蛋探頭探腦的看了看内院,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
掏出步平安給他的令牌。
吧唧一口親了一口。
“還是宗主牛逼!學點皮毛就能終生受益。”
于謙的聲音突然響起:“可以啊,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跟步平安學了點什麽?”
操蛋轉頭看去,驚訝道:“呦,你什麽時候來的?”
于謙笑道:“來了好一會了,聽到那姑娘語氣不善,所以就站外面聽了一會,還真别說,你說的話很有平安的味道。”
操蛋嘿嘿笑了。
于是兩人就聊了起來。
少不得就談到身體的詛咒,月金的傳說和化外天魔。
于謙聽的一驚一乍。
怪不得李蘭幺每個月會有那麽幾天情緒莫名呢?怪不得她有時候溫柔有時候蠻橫呢?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宗門真是學究天人,讓人高山仰止啊。
聊了一會才從步平安這個話題轉出來。
操蛋問道:“大官人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今天來這所爲何事啊?”
于謙笑道:“許墨被調走了,李青山也被調走了,這不是手上一下子沒實力高深的俊秀了嗎?所以過來拜拜山頭,有事的時候好讓你能守望相助一下。”
操蛋笑道:“這事好說,咱畢竟還是個劍閣長老不是?”
于謙笑道:“對了,最近生意怎麽樣?”
操蛋:“還好,還好。”
看了看挂在櫃台中那把來自劉家的法劍。
操蛋接着說道:“已經來了五批要買這把法劍的客人了。”
于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知道,死了四批,還是一個在大牢裏改造呢。”
操蛋驚訝了,“啊?我怎麽不知道?”
于謙笑道:“他們都是劉家派來的殺手,兩個跑到官府裏不知道是想刺殺還是綁架我,反正是被門人提前殺了,有三個在去養雞谷的路上被滅了,兩死一抓。”
操蛋搖着頭。
“啧啧啧…啧啧,幹什麽不好,非得做個殺手,惹誰不好,非得惹步平安,這裏的安保可是全方位無死角的啊。”
“一入雍州深似海,從此殺手成路人。”
于謙看着操蛋。
“你不是殺手嗎?”
操蛋打着哈哈笑道:“曾經是曾經是。”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的閑聊。
“這把劍怎麽賣?”
兩人循聲看去。
隻見老人弓着身,笑眯眯的打量着雜貨鋪。
他須發皆白,後背微躬,手持一把長劍。
操蛋渾身劇震眼神閃躲,不敢直視那老人,老人的氣息操蛋很熟悉。
老人語氣很和藹。
“喲…還沒死呢?我還以爲你死了呢。”
操蛋幹笑道:“還沒呢?”
老人笑道:“叫你去殺人取劍,你卻到這來犯賤了?”
操蛋顫聲道:“劍主大人…我…”
老人打趣道:“不不不,您才是賤主,賤人的賤。”
于謙若無其事的路過老人,走出門外,漫不經心的慢慢踱步,然後突然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喊:“雜貨鋪有危險,有人砸雜貨鋪了…”
老人冷笑道:“今天要麽跟我回去接受懲罰,要麽死在這裏,你選擇吧。”
操蛋認真道:“不做殺手可以嗎?”
老人頓了片刻,說道:“可以!”
不等操蛋高興。
老人接着說道:“隻要你自廢氣海、自碎内丹。”
操蛋呆立當場。
“在我這學的東西,現在不想幹了,把本領還給組織合理不?”
一聲嬌喝爆起。
“合理你個傻帽。”
“家丁在我家賺了錢,他不幹了,是不是得叫他把錢還給主家?”
“書生在學社學到東西,他現在不讀書不考功名了,是不是得叫他把東西還給先生?”
“你教的東西?你教個屁啊,教百個,活七個,你們把人當人了嗎?你們隻是把人當成工具好不好?你們在乎過他們的生死嗎?你們有沒有問過他們喜不喜歡劍,想不想做殺手?現在他們幫你們殺了人賺了錢,所以人家現在不想幹,就得把工具的本領還給你們?是這個意思嗎?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天空一聲巨響,珠兒閃亮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