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沒有人來這世間,是來孤苦伶仃而活,孑然一身而終的。哪怕“大帝主角境界登天,壽與天齊,再無敵手。”可當他蒼茫寂寥的站在懸崖邊,兄弟死光,愛人死光,我想那種心裏空落落的悲哀肯定也躍然紙上,揪你心弦。
再堅強的人,也渴望被愛,這和性别無關。
再優秀的人,也渴望愛的人也愛他,這和階層、年齡、智力财富都無關。
那自私狹隘的人,之所以自私狹隘,不過想用小愛騙取别人的大愛罷了,不過是想用謊言騙得更多人的愛罷了。絕非爲了一開始就被别人讨厭的。
步平安有恩愛小嬌妻,遊仗義一直都知道。雖然羨慕,但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人不可複制的經曆,所以不嫉妒。
可看到楊天歌那樣的憨憨,劉薛生那樣的山匪,現在都有了愛情,遊仗義想不酸都難。
這就好像幾年前一起偷甘蔗的兄弟,明明是一起逃課、一起通宵、一起擺爛的,隻分開了一年半載,等再次聚會,發現他們一人帶着一個老婆,面對他們的關心,那句又不是千斤重錘呢?
遊仗義狼狽的重新走進養殖區。
身影蕭瑟,如喪考妣。
步平安覺得養雞谷是月老“做過記号”的地方,認爲這裏的風水有助于姻緣。
可是,這裏最大的風水其實就是他和珠兒。
這話是劉薛生私下裏和步平安閑聊時說的。
他穿越多年,經曆無數,遇到過江湖美女,邂逅過修真仙子,要說斬斷情根一心修煉,那是太監修煉之後會長回禍根才有的想法。可他确實十幾年來沒碰感情,哪怕内分泌失調,也是那樣…了事。
爲何如此?
因爲他是穿越客,總把自己當過客。功成名就都認爲會到頭一場空,所以再是喜歡也不碰。
遇到步平安之後。
他對這個世界開始有了歸屬感,覺得這世上不是隻有他一個人了。
也突然就有了“家”這個概念。
步平安和劉薛生楊天歌都是少有的好男人。
他們單拿出來,都有這樣那樣的人格魅力,不過那種魅力并不是吸引異性,而是種英雄惺英雄的同性魅力。
可他們在一起就有相同的優點,比如:傻缺,耿直,幼稚,口快,損色,猥瑣,不要臉。
這些優點男人單獨用在女人身上,是惹人厭的,可若是群男對群女,王八對綠豆,那就是歡喜冤家,莫名其妙的心動。
步平安謙虛的表示。
自己不過是帶好了一個頭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有步平安被準媳婦打屁股的模子。
有楊天歌疼媳婦的木讷。
有不要臉的劉薛生。
莫看他們的愛情各有千秋,事實上都基于兩點,那就是尊重女性,都無二心。
哪怕珠兒給步平安找了個添房丫鬟,也是“以珠爲本”不是“以己爲本”的。
那天步平安笑着問劉薛生,知道爲何你和舒芙談戀愛花樣百出我會怒不可遏嗎?
劉薛生點點頭,想了想又搖搖頭。
步平安笑道。
都是一個世界穿來的,年齡比你大,自然對那個時代悲哀的愛情觀比你刻骨銘心。
爲何那個時代結婚率這麽低?
因爲結婚已成爲痛苦的根源!
爲何那個時代離婚率這麽高?
因爲交友多,交友快,信任度還沒完全建立,新鮮的親密度又已出現。信任崩盤,愛情扯淡。
男人不信女人,因爲女人沒有出軌背叛懲罰機制,甚至連基本的道德綁架都沒有。
女人不信男人,因爲愛多了傷多了,境外文化插手了。
房子貸款:你想讓我幫你一起還貸?
房子全款:你防誰啊?
沒有房子:你有什麽資格娶老婆?沒錢就被來相親。
在二十一世紀當過舔狗的劉薛生,聽的津津有味 ,拍着步平安的肩膀,直呼江西表哥辛苦了。
步平安扯了扯嘴角。
劉薛生嬉皮笑臉的說道:“這和我追舒芙有啥關系?”
步平安呵呵了。
關系大着去了。
你以爲二十一世紀那魔幻的愛情觀是突然這樣的?你知道那是多少年的潛移默化啊?
九幾年活躍在電視上愛情影劇是導火線。
“你失去的隻是一條腿,可她失去的可是愛情啊。”
“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不是拆散這個家的。”
“我愛他,但我也愛你們啊。”
“求求你們,别再糾結誰是他父親了,你們就不能像愛我一樣的愛這個孩子嗎?”
這個眼前大年齡,上輩子卻是小年輕的劉薛生,可能都沒看過那些影劇,不過在抖音上肯定是有刷到過的。
所以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
“阿姨是性情中人啊。”
步平安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從心理學上來說,會這樣想沒錯,但作爲公衆人物卻不能說,更不能這樣做。”
“我愛珠兒,可我看到其他漂亮女子難道就沒有反應了嗎?不可能的,愛一個人是本能,隻愛一個人卻是修行。這輩子愛過兩個人、三個人、四個人…那都是經曆,愛過也罷,愛錯也罷,都不會讓你廉價,可若是我們不同時愛兩個人,人格肯定更加高貴。”
劉薛生默默的翹起大拇指。
不愧是睜眼看過世界的老表。
步平安罵罵咧咧,不會說話就别說話。我江西怎麽了?招你惹你了?
劉薛生笑道:“之後短視頻興起,毒雞湯盛行,惡态越演越烈,加上疫情迎面撞來,所有信貸開始發酵,所有的虛情假意在假大空和難作爲面前都會被放大。”
“你是怕我把愛情卷的太過,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是嗎?”
步平安點點頭。
“甜言蜜語這玩意,适當就行,過猶不及。”
“關鍵,像那種家不是講理的地方是講愛的地方,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掙錢養家,這種無腦的話,少說。”
遊仗義不知道步平安和劉薛生的風水之說。
他就覺得養雞谷的空氣有點酸,酸就罷了,關鍵還帶着雞屎的氣味。
此地不宜久留啊。
得提前走。
遊仗義揮了揮空蕩蕩的衣袖,迷迷糊糊的說。
别拉我,别拉我。
下次就算來,也得帶姑娘來,追不到,也得花錢買一個過來。
我真的不喜歡吃這個憋屈啊。
看着搖來搖去的牛尾巴。
盯着時隐時現的牛菊兒。
遊仗義猥瑣的伸出手。
“呵呵…金華在手,天下我有。”
牛魔王後橛子一擡。
往後一蹬。
遊仗義直接飛進了牛棚的草料中。
身體結實,沒有受傷,但已睡去。
牛魔王回頭輕蔑的看了看遊仗義。
人類,用他們“那個”誇人就罷了,我承認我們“那個”神聖無比,可你們爲何會迷戀到如此變态的程度?
你以爲你是我主人?我是不會讓你得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