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斤的蟒蛇肉和一萬隻雞一起下鍋,兩個廚房六口大鍋同時工作,天材地寶充當佐料,熬了整整五小時。
修路的軍人們每人分了一大碗龍鳳湯,先吃。
當時的情況怎麽說呢?
感知如筍,化凡如雨。
不斷的有人突破,不斷的有人變強。
軍人吃過後,就是那些新門人了,一碗大補湯下去。
反正那天雍州高空中的靈氣形成了一個旋渦,不斷的吸納着其他方向的靈氣。
全宗人,隻一夜時間,就有8468人晉升感知,其餘都是化凡。
第二天,天空将亮未亮,雄雞還未點卯。
不管是那些感知的還是化凡的都投入到工作和修煉中去,熱情高漲,激情澎湃。
隻用了一天,最後一段長達36公裏能延伸到海角的大馬路,通了。前面那段地基打好的城牆,蓋滿。
那一個個踏上感知或者化凡境界的軍人們,跟挖掘機似的,挖的火星四射。
沿途也不是沒妖獸出沒過,可他們也不傻啊,大老遠就察覺到這麽多氣血旺盛的人類,躲都來不及,誰還來送菜啊?
要想富,先修路。
可路是鑿出來,依舊處于花錢的關鍵時候。
畢竟還需要給綠化帶留空間,給路燈預留位置,還得把露天路段覆蓋在山石之中,隐匿于森林之間。
步平安隻留下三百人美化道路,細工慢活,求好不求快。
多出來的軍人分到其他項目。
諸如“海角試煉村”建設。
諸如養殖村1、2、3一直到9的項目。
諸如“仙人鎮”建設項目。
…
花錢如流水,天天都是幾十萬幾十萬的出去,照這種勢頭,最多兩個月,步平安就可以給弟子們每人發塊碗,然後帶着一萬多人一起去要飯了。
想想那浩浩蕩蕩的場面,刺激。
步平安感覺自己不是來修真的,有時候吧覺得是帶着科技系統的工程師,埋頭研發,整出一條條的流水線;有時候吧覺得自己發展類遊戲裏的主角,攻城略地,打造堅不可摧的地盤。
反正就是沒二筆配角,沒後宮,沒爽點。有的隻是不停的勞碌,還會時不時被人拍他屁股的女流氓。
不是他不想做個甩手掌櫃,确實是沒有适合的人選,機械工程學,沒人懂,建築學當然有人知道,可在規劃方面,說句不要臉的話,當今世界确實是沒人比他這個可以畫芯片的研究生強。
劉薛生确實懂很多,說他一點都通不爲過,但他畢竟是文科生,管理和協助是綽綽有餘的,可讓他獨自規劃吧,那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楊天歌嘛…人家那不是有其它事幫忙嗎?這段時間爲了分田到戶,酒樓連鎖…物質采購,人家連戀愛都沒怎麽談了呢。
至于其他人吧,其實都有在忙,隻是分工和擅長不同罷了。
說句良心話,步平安某些方面确實可以,但若是沒有這些人,思想哪怕開出花,種子都落不了地。
要說輕松,看上去也就餘謙和許墨他們了。
當然了,身爲地方父母官,金老得意弟子,養雞谷的二代門人,看上去輕松,背地裏也是不輕松的。
後廳堂中。
餘謙放下公文本,蓬頭垢面的揉了揉眉心,然後背着手在堂中緩緩轉圈散步。
許墨沒好氣道:“大哥!能不能别轉了?轉的我頭暈啊。”餘謙也不搭理,依舊轉圈散步。
都說萬事開頭難,咋難了開頭難,後面是一難接着一難呢?
朝政赤字連連,兵部人數虛報,冤假錯案沒過期的都有三大箱,水利明明年年都向上要過錢,偏偏沒一處好的。
這是發财發死貪官污吏,幹好幹死清官能吏的節奏啊。
分田戶,登記了将近18萬畝良田肥地,爲人口登名造冊,辦理了132個案件,抓捕人犯和嫌疑人共計628個,釋放被冤枉的百姓76人,革職查辦地方官吏126人,收監241人,斬首示衆56人。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餘謙和許墨坐在這個房間裏做出決定,再由李青山帶隊幹出來的。
當然了,這得益于步平安給的“通訊法器”帶來的功勞,沒有“電話”這個産物,你餘謙許墨再聰慧李青山再能幹,也不可能做成這麽多件。
“朝廷是不是又來人問責了?”
許墨撇撇嘴,說道:“來了,又給關起來了。”
雍州封城已一月有餘,上邊問責已經六次了。怎麽打發餘謙當然心裏有數,給錢就行,可來一回一萬兩來一回一萬兩,哪個狗大戶受得了啊?
别把縣令不當官行不行?
于是第五次來的人,就被餘謙給扣下關進了大牢。
我管你身後什麽背景,背後什麽勢力,你得寸進尺了就别怪我掀桌子翻臉。
餘謙笑着點點頭。
不怕,現在我連皇帝老兒都不帶怕的。我老師在這,我宗門在這,這裏以後是我們施展抱負的地方。
餘謙揮了揮手,桌子上的一本冊子被他吸在了手裏。
許墨沒好氣道:“感知初期而已,低調點行不行,法力道行不是這樣顯擺的。”
餘謙拿書敲了敲自己額頭,笑道:“你不懂。”
許墨還想擡杠。
李蘭幺提着食盒已經穿過前廳,走進了大堂。
看到餘謙拿着書蹙眉敲自己的額頭,不由自主的心疼了起來。
放下碗筷後,溫柔道:“過來吃飯吧!”
許墨毫無眼力勁,抓起筷子就要下手。
李蘭幺輕咳一聲。
許墨咂吧咂吧嘴巴,欣欣然的放下筷子。
餘謙坐下後,笑吟吟的吃了起來,許墨這才敢捧着碗吃飯。
李蘭幺悄咪咪的将兩個雞蛋塞進了餘謙的袖子裏,什麽都沒說,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餘謙看着許墨,笑的很猥瑣,那神态要說多賤就有多賤。
李蘭幺實在看不過去這副賤樣,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後腦勺上,打的餘謙噴飯,害的坐在對面的許墨沾滿了米粒。
餘謙笑道:“終于踏實了。”
李蘭幺沒好氣的說道:“賤骨頭。”
餘謙隻是傻笑。
許墨抹了一把臉,夾了一些菜,捧着飯碗默默的走開了。
不能再看了,再看就吃不下飯了,畢竟狗糧也是能吃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