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隻是先離開,活着可能是有他的使命需要完成。”
“雖然不知道再見面需要耗費多少功德,可隻要用心,遲早是會相遇的。”
“隻要人生無愧于心,死亡就隻是輪回的重啓方式。”
楊天歌詫異的看着柳茹雪,就像第一次認識一樣。畢竟…柳茹雪平時都是惜字如金的。
柳茹雪認真的說道:“是的,其實我是一個幾百年的老怪物,所以知道很多玄妙的道理。”
楊天歌笑道:“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
柳茹雪展顔笑道:“還不是想讓你開心。”
楊天歌似有所悟。
默默的閉上眼,竟這樣突兀的入定了。
正在院子裏磨黃豆的黎民突然詫異的看向楊天歌和柳茹雪的方向。
呢喃細語道:“誰在勘破生死輪回?”
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朝着楊天歌和柳茹雪的方向就找了過去。
流光在楊天歌身上一閃而沒。
氣質驟然變的出塵起來。
關鍵是境界也升到了内界。
柳茹雪巧笑嫣然道:“恭喜了。”
楊天歌微笑道:“有你是我的福氣。”
這句步平安對珠兒說的口頭禅,楊天歌随口就說了出來。
說完後突然意識到什麽,忐忑的看了看柳茹雪。
柳茹雪俏臉微紅,側頭微笑。
楊天歌轉移話題道:“我現在有種感覺,哪怕步平安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哭了。”
柳茹雪:“步平安是誰?”
楊天歌:“就一個…混蛋,哎,别管他是誰,我的意思是現在的我對死亡沒那麽難接受了。”
柳茹雪:“那如果是我死了呢?”
沉默…
氣氛一下子就壓抑了。
楊天歌笑道:“看你把天聊的,一句話就把天聊死了,還真是‘人定勝天’啊。”
柳茹雪笑道:“你說話真有趣。”
楊天歌也跟着笑了起來。
心道:“感謝步平安的奇怪語錄。”
柳茹雪又一臉認真的看着他。
目光如炬是問道:“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楊天歌認真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比傷心要更重,是心痛。”
柳茹雪笑了。
兩人不知不覺的越靠越近。
今天柳條飄的…有點騷。
就在這美好的時刻,一個聲音冒冒失失打破的一切。
“老闆娘!你泡小白臉呢?”
不是黎民這個沒功德心的還能有誰?
兩人如受驚的小鳥,一下子分開老遠。
柳茹雪扭扭捏捏的轉過了身。
卻聽到楊天歌突然傳出了一陣嚎啕大哭。
回頭看去,隻見楊天歌死死的抱住了黎民的的大腿。
“嗚嗚嗚…爹啊…”
“我的爹啊,你死的好慘啊…嗚嗚嗚…”
“你知道兒子有多想你嗎?”
“嗚嗚嗚…嗚嗚嗚…”
看着被吸引來的圍觀群衆,聽着指指點點的流言蜚語,黎民尴尬的無以複加。
想要拉開這從天而降的傻大兒,卻硬是扯不掉。
片刻功夫褲腳就濕了。
關鍵濕的地方還有些…難以啓齒。
黎民氣了。
心道:“叫我爹,辱我清名就算了,反正老道我無所謂姻緣。可你哭我褲裆上,那就是有點毀人名節了啊。”
于是擡腳踢開楊天歌。
氣憤道:“你起開,我怎麽可能有兒子,我還是一個陽剛大男人呢。”
“嗚嗚嗚,爹…都是我不乖,都是我不懂事,你打我吧。”
黎民…你讓我怎麽跟世人解釋?
于是黎民真打了。
哪怕被打,楊天歌依舊抱着黎民的大腿。
抱就抱吧,關鍵還笑了。
柳茹雪一手拉住黎民,一手扯起楊天歌,喝道:“别在這鬧笑話,都跟我回家。”
…
東街豆腐鋪後面院。
黎民詫異道:“什麽,你叫楊天歌?”
楊天歌:“怎麽了?”
黎民:“楊天歌不是趕着牛車的俠義少年嗎?”
楊天歌:“那是我爹的徒弟,步平安。”
黎民:“這麽說…是我跟你爹長的很像,所以他把我當成師傅,你把我當成了爹?”
楊天歌:“是的。”
黎民自言自語道:“既然像他師傅,那爲啥要騙我呢?”
大拇指在幾個指節上流走着。
突然爆了一聲粗口。
“我去…他這是把我當成了變态?”
然後閉着眼在心裏默念:“步平安,骨齡17 ,生而知之,沒有輪回印記,前世空白,今生難測。根骨一般,機緣深厚,多災多劫。”
“大道四九,遁去其一,他就是哪個其一?是道祖的護道人?”
楊天歌沒有打攪。
黎民突然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心裏直呼這人有毒。
楊天歌孝順的給黎民拍打着後背。
“沒事吧?”
黎民拍拍手笑道:“沒事,算命算反噬罷了?”
楊天歌:“你在算步平安?”
黎民擦了擦嘴邊的血迹,笑而不語。
楊天歌:“爲啥要算呢?不能問我嗎?”
嗯…黎民心疼的看着地上的鮮血,突然就覺得這口血吐的有點不值了。
是得改改動不動就算命的習慣了,太傷元氣和精氣。
黎民溫柔是看着楊天歌,問道:“你可願意拜我爲師?”
楊天歌看了看在廚房裏忙碌的柳茹雪,認真的問道:“做道士能娶媳婦不?”
黎民斬釘截鐵道:“能!”
楊天歌關心道:“那你爲啥還沒老婆呢?”
這天聊的…真讓老道我心裏膈應。
黎民甩開楊天歌的手,不悅道:“會不會聊天?不會聊天就起開。”
楊天歌笑了,開心的笑了,這老道身上很有爹味。
于是接着說道:“是人家看不上你嗎?”
黎民脫下鞋子,抄起來就打了過去。
“你找打是不是?”
楊天歌嘿嘿笑着,傻站着任其拍打。
黎民微微一笑,喝道:“還不給我下跪拜師?”
楊天歌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然後咚咚咚的磕了起來。
“磕輕點,地闆要錢的。”
楊天歌:“師傅!把步平安也收了吧?他很聰明的。”
黎民笑道:“我不能收他。”
楊天歌詫異道:“爲啥?不收他,是你的損失啊。”
黎民:“我功法傳過你,你都可以傳給他,他有什麽不懂的,也可以向我請教,但我不能收他。這是爲他好,也是爲你好,終究是爲了這天下好。你懂嗎?”
楊天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好像懂了。你的意思是他很會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