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民?沒聽說過。
柳茹雪一本正經的說道:“如雷貫耳,失敬失敬。”
黎民笑着問道:“姑娘是否單身?”
柳茹雪:“未亡人一個。”
黎民笑眯眯的說道:“要不要老道給你做個媒?”
柳茹雪闆着臉,不冷不熱的說道:“不必。”
黎民笑道:“緣分,避之不及,妙不可言。”
看着老道那碗已經見底的豆腐花。
柳茹雪:“誠惠,三文。”
黎民老實道:“沒錢。”
柳茹雪:“…”
黎民:“老道我也不白吃你的,我算命很厲害的,我給你算一卦抵我的食資怎麽樣?”
柳茹雪:“不要,人越想越苦,命越算越薄。”
黎民:“那怎麽辦?我特長就是忽悠…哦,不,我特長就是算命啊。”
柳茹雪:“洗碗會不會?”
黎民:“當然會。”
…
于是在失手砸掉23塊碗後,黎民成功的喜提了半個月的豆腐攤義工活動。
讓那些别有用心的光棍直呼學到了。
…
“已經是15隻雞了。”
步平安歎息一聲,“沒事。”
珠兒:“還有7隻鴨,三隻鵝。”
步平安的眼角直跳。
“這說明什麽?”
珠兒:“說明雞比鴨子和鵝好吃?”
步平安:“你這腦回路,裝的是屎嗎?”
珠兒:“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
步平安:“哈…說明天歌現在是報仇心切,急需實力,所以一心想着吃雞。”
珠兒苦着臉說道:“才五天啊。”
步平安:“沒事,哥養的起。”
珠兒:“可我這真的沒錢了,你知道的,貴的其實不是家禽,是藥材。”
步平安:“聽說六都崗有一夥山匪。”
珠兒一點就通,“你想打劫山匪?”
步平安:“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财不富嘛。”
珠兒:“你确定有把握嗎?”
步平安:“我一個修仙的還能幹不過一群打拳的?”
珠兒:“别太把自己當回事,修仙是修仙了,但别真把自己當仙看,我們就是一群有特殊功法、與天争命的幸運人罷了。也别把别人不當回事,人家能盤踞一個地方十幾年,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說不定裏面還有修真者在背後分享利益呢。”
步平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越來越像一個老媽媽了。”
雞毛撣子“唰”的一下砸在了步平安的背上。
步平安蹦蹦跳跳的逃出大堂。
“這樣就更像了。”
珠兒叉着腰站在大門前,“有種你再說一遍。”
院子裏的楊天歌從修煉狀态中睜開眼,看了看步平安和珠兒這對活寶。
步平安立馬站正腰闆,底氣不足的說道:“沒大沒小的,别忘了我可是你少爺哦。”
珠兒立馬笑着說道:“少爺!我知錯了。”
楊天歌無所謂的笑笑,說道:“你們兩個,少爺不像少爺,丫鬟不像丫鬟,倒像是老夫老妻。還是别裝了。”
珠兒嘀咕道:“我新娘的沒做呢,怎麽就老夫老妻了?”
步平安:“天歌晚上想吃幾隻?”
楊天歌認真的說道:“我想和你一起去幹一票。”
步平安:“啥?”
楊天歌:“六都崗山匪,我聽到了。”
步平安尴尬的笑笑,“那前面的那些話…?”
楊天歌:“說我吃雞吃的多的那段話我沒有聽到。”
步平安:…
珠兒:…
六都崗雖是山脈,但屬實不高。
不過它卻是連接武都鎮和通販鎮必經之路,關鍵還易守難攻。
十幾年前這裏突然來了夥山匪,他劫你乖,他不殺;他搶你反,他就滅。
後來官來他躲,官走他回,反反複複之下,就變成了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你要說他背後沒高人,那步平安的腳丫子都不信。
步平安:“刀疤劉你了解多少?”
步平安看着倚在樹樁上的楊天歌問道。
楊天歌拿下放在嘴裏的狗尾巴草,說道:“聽說是個化凡的武林高手,使的是一根長刀。也有人說是個文質彬彬的秀才,詭計多端。”
步平安:“他手下有多少人。”
楊天歌:“道上說是一百多人,具體的咱也不知道啊,不過高手很多,聽說一流高手就有七八人,其他的就沒低于三流的。”
步平安:“行事如何?”
楊天歌:“開始那幾年殺人放火都做過,這幾年可能是有什麽約束吧,也可能是可以靠收來往路費養活自己了,所以沒那麽過分,不過偶爾看到個漂亮姑娘,也會做些喪心病狂的事。比如說上個月鎮上葉家的女兒因爲漂亮,就被他們盯上了,葉家花錢消災,但刀疤劉錢也收了人也搶了,後來還把人家一家人給殺了。”
步平安:“那真是不地道。”
楊天歌:“不是,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你不是江湖人嗎?你不是武林高手嗎?”
步平安:“我是練武不假,我是有功夫不假,可你看我出過什麽遠門沒有?”
楊天歌想了想,“好像還真是,你離家最遠的地方好像就是我家了。”
步平安一臉認真的說道:“不是你家。”
“是城東的集市。”
楊天歌無語的搖了搖頭。
城東的集市不就是自己家兩裏範圍内嗎?這你也好意思認真?
楊天歌:“你單純,你說什麽都對。”
步平安:“我怎麽感覺你在罵我啊。”
楊天歌:“自信點,把感覺拿掉。”
步平安:“哦。”
自從楊華走後,步平安就沒在擡杠這件事上赢過楊天歌。楊天歌當然知道,這是步平安有意照顧他。楊天歌雖然心暖,但感覺不自在。
楊天歌:“你說那人會不會找上門?”
步平安知道,那人指的是殺父仇人。
步平安:“應該會吧,我們不是回去過嗎?從那些線索不難看出,那人的目的是殺光所有看過秘籍的人,哪怕隻是懷疑。”
楊天歌:“北月國王家,是兩百年的修真世家,上面有個洞虛老祖,在北月國舉足輕重,家裏還有一個女子在北月王宮中當娘娘。就這樣的世家條件,找他們報仇無異于是拿着破碗反皇帝。”
步平安:“是啊,我們沒有背景,沒有條件,舉步維艱啊,還是算了吧,報仇這種事,怎麽看都是天方夜譚。”
楊天歌笑着點了點頭。
打趣道:“找上門的殺掉,不找上門的咱也别找了。我爹就我一個兒子,我要是死了那才是真不孝。”
兩人各懷鬼胎,言不由衷,卻都在爲對方着想,不希望對方被仇恨蒙蔽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