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嗯,應該可以。”
三人說着,已經站在了淩玉閣外。
“涼玉,這裏就是淩玉閣了!”容容指着面前的店鋪道,“我還有事,你先自己看看。”
“容容,我剛才聽你們說什麽紅色暗紅色的火焰,我想跟你去看看,可以嗎?”涼玉睜着一雙晶亮的眼睛,看着容容。
“這個……”容容轉頭看向旁邊的鍾殿主。
鍾殿主搖了搖頭,“谷裏規矩,鑄劍時不可有外人在場。”他看見容容和涼玉臉上的失望之色,頓了頓又道,“但若她隻想看你是如何熔化斷劍的,隻要你同意,倒也沒什麽不可以。”
“好!謝謝您!”容容臉上綻開一抹笑容,一拍涼玉的肩膀,道,“既然殿主答應了,那你就跟我去看看吧!”
三人很快穿過外面的店鋪,走進後院。一進院子,容容就看見院中站着一個白衣白裙的女子,皺着眉站在院中。
“哎?是她?”這是容容自從來到聖滄城之後,第三次看見這個女子了,不由得驚訝出聲。
“你們認識?”鍾殿主問。
“不認識。”容容搖搖頭,笑道,“不過,我今日見過她下場比試。”
“哦,那還真是有緣。”鍾殿主朝那女子招了招手,道,“姑娘,人我找到了,現在就可以幫你重塑斷劍。”
那女子聽到鍾殿主的話,眼中立刻揚起一抹神彩,叫道,“太好了!”
木繁長老聽見這邊的動靜,也走了過來。女子從自己的儲物袋裏取出一個布袋,雙手捧給鍾殿主道,“這是我之前答應你們的定金,請盡快開始吧!這飛劍我下一輪比試還要用。”
“嗯。”鍾殿主接過布袋,轉手就把布袋遞給了旁邊的木繁長老,“你收好!”
“是!”木繁長老接過布袋,伸手進去探查了一番,然後把布袋收了起來。
随後,鍾殿主轉身走到院子中央,從自己的儲物袋裏拿出一尊黑乎乎的石鼎,放在地上,又問女子要了斷劍。
容容見他先把劍尖的半截放在一邊,再拿起剩下的半截斷劍,三下兩下,拆掉了劍柄上的裝飾。然後,把這截斷劍放入了鼎中。
“斷劍重鑄,必然會有所消耗。新鑄成的飛劍可能不如之前那柄大。”鍾殿主說着,看向白衣女子。
“無妨,您隻管鑄吧!”女子點頭道。
“嗯。好!我會盡量把它鑄成原來的樣子。”鍾殿主道。
“有勞了!”女子對他一禮。
鍾殿主又看向旁邊的掌櫃,“木繁長老,此處溫度會很高,請帶她們兩位到店内觀看吧!”鍾殿主指了指白衣女子和涼玉。
“是!”木繁長老領着兩人走回了前面的店鋪。
見人出了院子,鍾殿主擡手在院子裏布了一道隔音陣法,然後從儲物袋裏拿出一件金光閃閃的道袍,遞給容容,“容容,我的金絲道袍你先穿上,防止等會兒雲鐵的液體飛濺出來,燙着你。”
容容搖搖頭道,“我有韶金道袍,隻是怕招搖,才沒穿。”
“不行,你還是穿上吧!萬一受了傷,我可沒法跟師父交代。”鍾殿主朝容容眨了眨眼。
“哎呀!您知道啦!”容容見他提起師父,便不再堅持,笑着伸手接過道袍。
“師父在咱們出發前還叮囑我,讓我照顧好你,别讓你出了什麽差錯。要不,剛才我也不至于跑到比試場地外,親自把你接回來了!”鍾殿主說着,又往鼎中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然後拿出一隻同樣黑色的石頭蓋子蓋在鼎上。
“嘻嘻,師父真好!鍾殿主,您也真好!”容容笑眯眯地穿上道袍。
“嘿嘿,沒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師兄。”鍾殿主笑着拿出蒲團,坐到石鼎邊,“不過,礙于谷裏的規矩,有外人在的時候,你還是得暫時叫我鍾殿主,等你築基入了内門之後,就不用了!”
“嘻嘻!我懂的,師兄是爲我好!”容容笑嘻嘻地穿好了道袍。
“你可以坐着放出火球,這樣更省力些。”鍾殿主出言提醒她。
“好!”容容也拿出蒲團,在石鼎的另一邊坐好。
“可以開始了。”鍾殿主示意容容。
“是!”容容調整了一下呼吸,随後,伸出一隻手,指尖一彈,一個通紅的火球就飄到了鼎下。
火球在鼎下靜靜地燃燒着,此時前面的店鋪裏卻熱鬧得很。
木繁長老把那兩人送回店中,找了個弟子關照她們,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剛開始時,店中其他人也不甚在意她們,直到容容放出火球,涼玉見到那火球的顔色,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呼,“哇!這火焰的顔色!天哪!”
“我剛才看見,她好像是煉氣期吧?”旁邊的白衣女子指着容容的背影問。
“是啊!她剛才還跟我比試來着。沒想到,她的火焰竟然這麽厲害!看來,跟我比試時她使出的紫色火焰,還是對我手下留情了!”涼玉抿了抿唇。
“嗯。”白衣女子點點頭,“難怪剛才裏面那位長老說,非要找她來才行,看來她确實有過人之處!就是不知道……她能堅持多久?”
兩人扒在窗框上,邊看邊聊,很快就吸引了旁邊在店裏閑逛的其他修士。
“嚯!這是在幹嘛!”有人湊上來問。
“這位姑娘的飛劍斷了,要把它熔化,重新鑄成一把新的飛劍。”掌櫃木繁長老走過來解釋道。
“哇!你們看那火焰!竟然是赤紅色的!”有人驚歎。
“因爲這位姑娘的斷劍是雲鐵打造的,隻有用這樣的火焰才能熔化。”木繁長老繼續道。
“是啊!我問遍了滄靈城裏的所有店鋪,都沒人能修這把斷劍,隻有淩玉閣肯幫我。”白衣女子點點頭。
“哦!這淩玉閣真是卧虎藏龍啊!”有人感歎。
“是啊!随随便便就能使出這樣的火焰,真是厲害!”
這邊,衆人在淩玉閣裏議論紛紛。那邊院子裏,石鼎已經被燒得通紅。
容容擡頭,見鍾殿主大手虛空一抓,通紅的石鼎蓋就飛了起來,落到了旁邊的地面上。
石鼎之中,那半截斷劍已經熔化了一半,還有一半露在外面。
鍾殿主手指微動,剩下的半截斷劍立刻“噗”的一聲,掉進了熔化的雲鐵水裏,很快也與鐵水熔成了一體。
“可以了!”鍾殿主站起身,撤去了隔音陣法,然後一揮手,讓面前的石鼎緩緩飄起。
石鼎微一晃動,裏面熾熱的雲鐵液體碰到上面的鼎壁,發出一陣“呲呲”聲,石鼎裏的液體也有要濺出來的迹象。
鍾殿主立刻一擺手,地上的石鼎蓋再次飛了起來,蓋住了鼎口。他又一張手,地上的半截劍尖也飛起來,落入他手中。
随後,鍾殿主控制着石鼎,大步走進了旁邊的小屋裏。
“容容,你也進來。”鍾殿主的聲音随後從屋内傳來。
“哦。”容容趕緊站起來,把蒲團收好,也走進了小屋中。
她一進屋,門立刻“咣”的一聲關上了。
“你再燒一會兒這個鼎。”鍾殿主說着,讓石鼎落在地上。
“是!”容容伸手,朝鼎下彈出一個紅色的火球。此時,她才有機會看清這間屋子的模樣。
屋内空空的,隻靠窗有一張普通的木桌。
就見鍾殿主大手一揮,一塊很大的鐵砧落在圓鼎旁邊,随後,各種各樣的工具從他的儲物袋裏飛出來,錘子、鐵鉗、锉刀……每種又分大中小各種尺寸,林林總總,全都挂在了周圍的牆上。
這些還不夠,容容見他又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的不知什麽材質的方盒,放在地上。
布置停當,鍾殿主走回來,再次打開了鼎蓋,“嗯,可以了。容容,停吧!”
“好!”容容立刻收了火焰。
面前的石鼎飄起來,飛到方盒的上方。鼎身傾斜,随着一陣“呲呲”聲,通紅的雲鐵液體注入了方盒内。
“你去把知衆、知铎、知硼三人叫來。”鍾殿主又拿出一個玉瓶,遞給容容,“然後去找木繁長老要些水。再跟此劍的主人說一聲,讓她兩日之後來取這柄劍。”
容容接過玉瓶,想了想,把身上的金絲道袍脫下來還給了鍾殿主,這才轉身抱起玉瓶,跑出了屋子。
去旁邊的客棧裏叫來三位師兄,容容又找到了木繁長老。
此時,他正跟白衣女子和涼玉三人在說着話。
見到容容過來,他沒等容容說話,立刻笑呵呵地問道,“你就是雲容容?谷裏養出特别蠶絲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