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按殿主的吩咐,把這些繭全都放進了殿主給的儲物袋裏。
拿着儲物袋,容容走到自己的屋子前。若若的屋裏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很明顯,殿主在裏面布了隔音陣法。
站在院内等了一會兒,見若若那屋一直沒動靜,容容轉身走回了剛才的院子。
她在院子中間擺上一桌一椅,又拿出文房四寶,開始在紙上畫起來。
容容深知,自己已經是煉氣後期,由于體内的慧靈訣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開始築基,現在每時每刻對她來說都很寶貴,不能随意浪費。
因此,在等殿主的這會兒功夫,她也要拿出紙筆,把自己已經會的陣法圖畫上一畫。
一時間,院子裏靜悄悄地,隻有風吹過淩梓樹,傳來樹葉摩擦的沙沙聲。
這樣安靜的環境,正好可以讓容容靜下心,把心中變化多樣的陣圖一點一點描繪出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旁邊的院子傳來開門的聲音。
容容擡起頭,見殿主和若若從院子裏走出來。她忙起身,随手把面前的桌椅收了,朝她們倆走過去。
“容容,韶金繭你可收好了?”殿主問。
“收好了。”容容拿出殿主給自己的儲物袋,雙手遞過去,“一共二十三隻韶金繭,都在這裏了。”
“好!”殿主接過儲物袋,清點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給了她們二人貢獻點,又叮囑她們好好照顧金蠶,這才離開了。
“唉……!”回到院子裏,若若立刻像個癟了的儲物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容容問。
“終于走了……我都緊張死了!”若若歎着氣道。
“有什麽好緊張的?”容容不明白,見自己的娘親爲什麽還要緊張。
“哎~,你不知道!我怕她說我這不對那不對的。”若若垂着頭,嘟着嘴。
“她說你了?”容容問。
“是啊!說我的字寫得歪,說我的實錄裏,好多地方寫得不夠詳細,還得改。你不知道,她兇起來的時候可吓人了。”若若煩惱地皺起眉頭。
容容很難想象殿主那麽美的一張臉,兇起來會是怎樣的。于是輕輕一笑,拍了拍若若的肩膀,安慰道,“這些都是小事,字慢慢寫就好了,實錄也可以慢慢改,别着急。”
“容容,還是你對我好!”若若嘟着嘴,親昵地抱住容容的胳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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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不需要容容和若若再照顧金蠶,她們便把精力全都用在了修煉上。
轉眼間,兩個月又過。
今年,金蠶蛾産了上千個籽,給殿主高興壞了。不僅給了容容和若若每人八萬五千貢獻點,更賞了她們一人一件由韶金絲織成的軟甲。
“哇!這韶金軟甲好漂亮!”若若捧着遍布淡金色碎光的軟甲贊歎。
“嗯!是真漂亮啊!”容容也撚着自己的那件軟甲點點頭。
“這軟甲不僅好看,還可以抵擋金丹期的攻擊。”殿主笑道,“其實,有陣法保護,你們這裏也算安全。但是,我想着,能多一層保護更穩妥一些。”
“您真是事事都關心我們這些弟子呢!”容容贊道。
“你們盡心盡力地爲谷裏養金蠶,這些獎勵都是應得的!”殿主笑得溫柔。
“嘿嘿。謝謝殿主!”若若笑得眼睛都沒了。
“嗯。我還想着,以後咱們小織造殿也跟小築器殿一樣。他們每個弟子都發一面淩絲盾,咱們就每個弟子都發一件韶金軟甲。萬一比試起來,咱們也不至于落了下風!”殿主說話的時候,神采飛揚,眼睛裏都帶着光。
“嘿嘿!那可太好了!這下,我們終于可以不用羨慕小築器殿的弟子了!”容容由衷地道。
“我還是做弟子的時候聽說,原本咱們内門織造殿的弟子都是人手一件金絲軟甲的。不過,沒了金蠶之後,這待遇也就沒了。”殿主攥了攥拳頭,“哎!你們好好養金蠶,将來,咱們說不定能恢複以前的傳統呢!”
“是!”“我們一定好好幹!”容容和若若使勁兒地點了點頭。
送走了殿主。
她們把所有的屋子都清理了一番,又把金蠶籽一個個都擺進木盒裏。
每個木盒裏可以放五十枚金蠶籽,一千多枚金蠶籽要擺很久。
兩人擺着擺着,忽然,若若問,“容容,這麽多金蠶籽,咱們的院子裏能養的下嗎?”
“能!我算過了!”容容自信地道,“咱們這院子一共有十處房子,等金蠶褪過最後一次皮時,每處房子裏能養一百零八隻金蠶。這一千多隻金蠶剛好能養下。不過,将來再多的話,恐怕就養不了了。而且,等到結繭的時候,咱們這些屋子也隻能供四百八十隻金蠶吐絲結繭,所以到時候,恐怕得拿出去一大半。還有,等到金蠶蛾羽化甩籽的時候,咱們這裏能放下的金蠶蛾就更少了……”
“哇!容容你好厲害!”若若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着容容,“你是怎麽能算得那麽快的呀?”
“沒什麽!”容容笑笑,“這屋子裏有多少木架子,多少木盒,每個木盒裏能養多少隻金蠶,這些,我平時就很清楚。所以你一問,我自然就能很快說出答案啦!”
“哦。真是厲害!”若若喃喃道。
“嘻嘻!你平時也可以留意一下,若是有人問起,你也可以對答如流了!”容容笑笑道。
一千多枚金蠶籽,兩人足足裝了二十多個木盒才裝下。
“呼,好累!”若若抖了抖累得發酸的胳膊。
“這才隻是剛開始,若是等它們全都長大了,恐怕,咱倆将來忙得要連修煉的時間都沒有了。”容容看着裝了滿滿一屋子的淩蠶籽,不由得感歎。
“哎呀!可不是嘛!”若若皺了皺鼻子,“走走走!還有兩個月它們才會孵化,咱倆趕緊先去修煉!走走走!”若若邊說,邊推着容容出了東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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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修煉,又是兩個月的時間過去。
小金蠶順利孵化出來,兩人還跟以前一樣,每人一天,輪流照顧這些小家夥兒。
不過,今年的金蠶數量增加了不少,切淩梓葉、喂金蠶的時間也花費得更多,容容幾乎都沒有閑暇畫符和練習布陣了。
就在小金蠶們開始要褪第一次皮的時候,一隻紙鶴卻打破了她們喂養金蠶的甯靜生活。
紙鶴傳達的是谷主的命令,要外門所有煉氣後期的弟子明日卯時到山門前的場地集合。
容容盯着紙鶴看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會是個什麽事兒。問若若,她也搖搖頭,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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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容容穿戴整齊,叮囑好若若要做的事,便出了院子。
剛一出門,就碰到了同樣走出來的岸生師兄。
“岸生師兄!”容容打了聲招呼,但見他周身氣度,不由得驚訝道,“您煉氣九層啦?”
“是啊!哈哈哈……”岸生開心地笑起來,跟容容邊走邊道,“我這些日子潛心修煉,前不久剛突破進入了煉氣九層。”
“真是恭喜師兄了!”容容笑道。
“哈哈哈……,哎?容容,你的修爲也已經煉氣九層啦?哎呀!你這修爲跟你的人一樣,長得也太快了!”岸生邊走邊笑道。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來到了山門前的小廣場。
這裏已經來了不少人,機杼堂的正霖師兄,玉針堂的月娟師姐,還有小築器殿、小煉丹殿和其他殿的一些師兄師姐,容容認識的崔鑄和葉鳴柳也在其中。不過,這些人的修爲全都是煉氣後期,最低也是像月娟師姐一樣的煉氣八層。
衆人在廣場上等了一會兒。
容容看到外門各殿的掌事也都陸續到來。他們一來,便指揮着大家集中到一起,分别按不同殿宇列隊站好,又讓大家拿出蒲團坐下。
随後,容容就見内門方向也匆匆趕來了不少内門弟子。這些人的修爲都十分雄厚,容容覺得跟萬掌事的修爲都不相上下,應該也是築基後期的弟子。
最後到來的,則是修爲更高的各殿殿主和金丹期的長老,還有谷主。
什麽樣的事情,竟然連谷主都到了?容容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