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體會,容容心中一樂,這靈氣竟比谷中的靈氣精純了好幾倍!
她連忙站起來,跑到院子中間。但她記着小咕噜的提醒,不敢調動周圍的雨滴,隻在院中張開雙臂,任由雨水滴落到自己的頭上、身上。
雨水淅淅瀝瀝地下着,并不算太大,僅僅一刻鍾的時間,便漸漸停了。空中烏雲散去,一束陽光灑進東南方向的天空。
容容依然擡着頭,看向天空。
就見空中好幾個内門弟子,簇擁着一個身穿外門弟子服的男弟子,大家臉上都帶着笑容,禦劍向内門方向飛去。
“哦……那人應該是築基成功了吧?”容容看着天上的人影喃喃道。
“有一天,你一定也可以的!”小咕噜的聲音在她心裏響起。
“是啊!我一定也可以的。”容容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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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琢磨得差不多了,養淩蠶之餘,容容還是想繼續學些别的東西。
她在自己的儲物袋裏翻了翻,找出幾枚之前換的畫符相關的玉簡。除了一枚是講述基礎的符文知識之外,其他幾枚玉簡中都是具體的靈符,比如火球符、揚沙符、強化符等等。
火球符容容已經會了,但她會的另外兩種靈符,護身符和聚靈符,術海閣裏卻沒有。當然還有容容自創的布雨符,術海閣裏就更沒有了。
容容把玩着手裏的幾枚符文玉簡,心裏想着從哪個開始琢磨才好。
玉簡在手中晃來晃去,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叮”聲,但最後,她還是挑了火球符的玉簡。
火球符容容已經會了,但是她還想看一下谷裏的火球符是什麽樣子的,好跟自己學會的火球符有個比較。
她用手捏住玉簡,靈力注入,火球符的符文在她面前緩緩展開。
果然與自己會的不太一樣呢!容容在心中一歎。
爲了更好的做比較,容容從空間裏取出畫符的工具,想把自己已經會的那個火球符畫下來。
鋪紙,調朱砂,蘸筆……容容憑着記憶,做着畫符之前的準備。
但是,真正畫起來的時候,卻很不順利。許久不畫符,她手生了不少,一連畫壞了三張符紙,才終于把印象中的火球符畫了下來。容容心中一歎,看來,有空的時候她也應該畫些符,若是萬一忘了就不好了。
随後,她拿起剛畫好的火球符,和玉簡裏的那個符文仔細比較起來。
這一比較,容容發現,這兩張符雖然看起來大相徑庭,但筆畫大緻的走勢基本一樣,隻是在細節處有很大差别,所以才會看起來不一樣。
她以前學的火球符,筆畫有的粗有的細,有的筆畫像花瓣,有的像樹葉,每一筆都有輕有重,像是有生命一樣。
但玉簡中的火球符則不然。每根線條的粗細都一樣,看上去有些死闆。
這是怎麽回事?容容看着兩張符文,有些疑惑。
她盯着符文看了一會兒,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琢磨的陣法,加粗陣法中的某根線條,就可以加強陣法的某些效果。
會不會,自己畫的這個火球符,也是一樣的意思呢?那像花瓣,像樹葉的部分,是不是也起到了什麽特殊的效果呢?
容容想到此,眼睛都放光了,她想去驗證一下!
但是,在試之前,她得先學會畫玉簡裏的符文才行……
有着之前畫符的基礎,玉簡中的符文其實并不算複雜,隻過了一天的時間,容容便畫出了玉簡中的火球符。
看着符紙上流動的靈力,容容嘴角微翹,然後把符紙疊好,走出了屋子。她需要找個地方,去試試這道符的威力。
在前院兒轉了一圈,院中光秃秃的,除了幾棵淩梓樹,什麽都沒有,容容隻好又轉去了後院。
後院池塘邊,排布着一溜兒大石,正是試靈符的好地方。
容容随便挑了一塊最普通的石頭,把手中的符紙往上面一扔,
“噗!”符紙化成一團深藍色的小火球,在石頭上燃燒了一會兒,然後便熄滅了。
果然,這道符的效果比自己已經會的符差遠了,自己會的符可是能夠融化石頭的。看到了自己預想的結果,容容心中一陣了然。
但是,她并不滿意于此。她想找出自己會畫的火球符裏,每一筆變化産生的效果到底是什麽。這樣,也許她就可以把畫這個符文的經驗用到其他幾道符裏了。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裏,容容便在後院擺了一桌一椅,每日除了喂淩蠶,便是趴在桌子上畫符。
驗證的過程是緩慢的,符紙用了一張又一張,朱砂磨了一塊又一塊,從家裏帶來的筆都寫秃了,又換了新的。
但驗證也是很有趣的。每畫完一道符,容容就往面前的大石上一扔。看着石頭上藍紫變幻的火焰顔色,還有石頭表面偶爾燒出的一個又一個坑,她都覺得有莫名的欣喜。
有時,畫符之餘,容容也會想,自己到底怎麽就會畫那麽變化多端的火球符了呢?
她回想起小時候,在平三鎮的家裏學畫符時的情景。那時,爹爹和她坐在小小的屋子裏,他先是手把手地教自己如何勾畫每一根線條,如何行筆、轉折和收筆。然後,他又拿出一張用墨畫的,沒有任何靈力的符文,讓自己照着臨摹。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爹爹讓自己臨摹的符文,那上面的筆畫就已經是有粗細變化的了,所以自己才學成了那麽厲害的火球符。
想到此,容容心中有些驚訝,難道,爹爹知道那些筆畫變化所代表的意義嗎?
可是,這怎麽可能?他分明是個沒有靈力的凡人!
這樣的疑問,容容已經不是第一次産生了。剛開始學布陣的時候,她就對爹爹會布聚靈陣有過疑問。還有,給自己治療經脈的方子,也是爹爹留給她的。雖然沒有劑量,但那藥方就連冰石長老都贊不絕口,而且真的治好了自己的經脈!
如果爹爹真的隻是一個凡人,那藥方他是怎麽來的?容容可不記得經脈受損之後,有人曾經給自己把過脈。
容容心中疑雲驟起,忙閉眼進了空間。但是,她翻遍了所有從家裏帶來的東西,卻沒有找到爹爹給自己做示範的那些墨畫的符文。
“小咕噜!”容容急出了一頭汗,擡頭看着頭頂的圓球。
“怎麽了?你怎麽急哄哄的?”小咕噜不明所以。
“你記得,我在家學畫符的時候,我爹爹給我看過的用墨畫的符文嗎?你記得我放哪兒了嗎?我怎麽找也找不到了!”容容擦了擦鼻頭上的汗道。
“什麽符文?墨畫的符文?”小咕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你爹給你臨摹的符文?他早就燒了呀!咱們哪帶來過什麽符文?”
“什麽?燒了?”容容一愣。
“對呀!每次,你學會畫一道符文之後,你爹就會在夜裏把那些他畫過的紙都拿去燒掉,當然,也包括給你臨摹的符文。”小咕噜回憶着。
“啊?!這些事我怎麽不知道?”容容問。
“他都是趁你睡着了之後燒的,你當然不會知道。”小咕噜幹脆道。
“啊?!”容容懵了,愣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又擡頭,緩緩道,“小咕噜,我覺得……我爹爹……他恐怕……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啥?”小咕噜反問,“妖怪?靈獸?鬼魂?……哦,他現在肯定是鬼魂,因爲他已經死了……”
容容忙擺手,“不是!小咕噜,我是說,他不是普通人、不是凡人的意思。”
“不是凡人嗎?”小咕噜想了想,然後,疑惑地道,“不是凡人,他怎麽沒有靈力?怎麽還讓你們生活在那麽偏僻的小山村裏?怎麽還會生病,每日咳嗽不止?還早早的就病死了?……容容,你做夢也要有個限度,如果他不是凡人,怎麽會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隻丢下小小的你一個人在這世上?”
小咕噜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容容啞口無言,隻瞪着上面的圓球發呆。
“哎呀!你别哭呀!我說錯了還不行!你爹不是凡人!”小咕噜見容容眼中忽然蓄滿了淚水,長長的睫毛輕顫,臉頰上忽地就多了一道淚痕,連忙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