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的人們此時也看出了一些不對,怎麽崔鑄看起來很費勁的樣子,竟連一個靶子都沒有燒化。而他對面那個小孩兒,一臉輕松,卻快把場中的靶子都燒完了呢?
“哎呀!那個暗紅色的火球,該不會是玉簡裏說的那種傳說中上界人才會的、可以融金化玉的火球吧?”一個人突然道。
“哦!好像……就是啊!”
此話一出,場地外立刻就像炸鍋了一般沸騰起來。
“傳說中的火球呀!……”
“哎呦!那可得好好看看!”
衆人都瞪圓了眼睛,緊盯着容容和她指尖的小火球,唯恐錯過了這難得一見的奇觀。
“噗”
容容這邊,黑色的靶子終于燒化。同時,另一個小火球正在燒的最後一個靶子也融化了,“噗”的一聲,消失在半空中。
就在容容以爲結束了的時候,“嘭嘭……嘭嘭嘭……”,她的面前又出現了十個同樣的靶子。
不是吧?還可以繼續燒?
容容眨了眨眼,剛才時間過半的聲音她已經聽到了,再燒的話,現在這些靶子想在時限内全部燒完,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那麽……
她微一計較,然後指尖輕彈,兩枚小火球朝面前的靶子呼嘯而去……
“時間到!”場中洪亮的聲音響起,容容和崔鑄都熄滅了火球。
“弟子崔鑄,燒化兩個靶子。弟子雲容容,燒化十九個靶子。此局,雲容容勝。”洪亮的聲音宣布了結果。
“嘻嘻!”容容眉開眼笑,自己今日比當初試煉時,又進步了許多。剛才,她見還可以繼續燒,但燒化黑靶子的時間明顯不夠了,便果斷放棄了最難燒的黑靶子,轉而去燒其他靶子。剩下的靶子可禁不住兩個火球的夾擊,所以她在時限之内,利索地燒掉了剩下的所有靶子。
容容心中高興,面帶笑容地轉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崔鑄。
這一看,卻把她吓了一跳。
隻見崔鑄正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滿頭滿臉都是汗,臉紅脖子粗地大口喘着粗氣,全然是一副累趴下了的樣子。
“崔鑄師兄,你沒事吧?”容容問。
崔鑄依舊在忙着喘氣,隻擡起一隻手,朝容容擺了擺,示意他沒事。
容容見他連話都說不出來,心中還是有些擔心,一轉身,跑到玉石台前,拿下了自己的玉牌。
陣法散去,容容趕緊走到場外,叫一直守在入口外的值守師兄,“師兄,你能進來看看崔鑄嗎?他躺在地上,不會有事吧?”
那位師兄見她滿臉緊張,忙走進場地,道,“你别着急,我去看看。”
值守師兄走到場地中央,蹲下,拍了拍還躺在地上的崔鑄,“喂!你沒事吧?”
“沒事。”崔鑄此時已經喘勻了氣,一骨碌站起來,解釋道,“我就是有點氣餒,這差的也太多了!”
随後,他轉頭看向容容,咧嘴一笑,眼裏全是閃閃的小星星,“小師弟,你也太猛了!你是怎麽練的,也教教我呗?”
“啊?”容容看見他熱切的眼神,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忙笑道,“好啊!可是,我現在要回田裏去采淩梓葉了。”
天色已經不早了,往常這時候,她已經回到淩梓田裏了。
“哦,好!那明日這個時候,我還在這裏等你,你一定要教教我啊!”崔鑄仍是一副不放過她的樣子。
“好!”容容點頭答應,剛要轉身離開,忽又回頭,笑道,“啊,對了,師兄,還有一件事,以後你可以直接叫我容容。嗯……還有啊,我是小師妹,不是小師弟!”說完,她轉身走出了練習場地。
往外走的時候,容容覺得有些奇怪,場外圍觀的師兄師姐們都紛紛給自己讓路,有些人還恭敬地向她行禮。
容容一一還了禮,但她心裏還惦記着去做任務,便沒有多做停留,快步走出了小練法場,直奔淩梓田而去。
場内,崔鑄依舊呆立在原地,他驚訝地張大了嘴,看向旁邊的值守師兄,“她……她是小師妹啊?”
“是啊!你不知道嗎?”值守師兄反問。
“不知道啊!難怪長得那麽清秀。”崔鑄嘀咕了一句,反問道,“師兄知道嗎?”
“知道啊!不過,我們也是最近聽上面的長老說起才知道的。上面還交代,她若是比武,讓我們務必跟在旁邊看着點兒。”值守師兄道。
“啊?哦!所以,剛才你一直跟着我們!就連我們走來走去,換場地,你也一直跟着。難怪!哎,師兄,她有什麽背景?需要你們一直在旁保護?”崔鑄笑問。
值守師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笑道,“她沒什麽背景。而且她那麽強,還用的着我們保護嗎?我們保護的是你!若是她不小心傷了你,我們好及時出手救你,保你一條小命!”
“啊?”崔鑄驚得張口結舌,“她……她以前傷過人嗎?”
“沒有啊!她剛才不也說,她是第一次跟人比試嗎?”值守師兄搖了搖頭,轉身欲走。
崔鑄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問,“她沒跟人比試過,那上面怎麽知道她那麽厲害,還讓你們跟着的?”
值守師兄看了看周圍,然後湊到崔鑄耳邊,小聲道,“我告訴你個秘密啊,你可别跟别人說。她,雲容容,修煉的所有法術,試煉都是甲類優等的評定,上面早就在關注她了。”然後他眨了眨眼,道,“我估計,上面是怕她比試時錯手傷了人,留下心裏陰影,所以才讓我們跟着保護的。”
“啊?!……”崔鑄嘴角抽了抽,“那上面就不怕,她給我們這些普通弟子心裏留下陰影嗎?”
“你們?跟身體上的傷痛比起來,心裏的傷痛又算得了什麽呀?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别太不懂事了!”值守師兄一擺衣袖,走回了自己常坐的那個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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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容容采完淩梓葉,又去了小練法場。
還沒進小練法場的大門,遠遠地就看到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影站在小練法場的門口。
“崔鑄師兄,又要找人比試啊?”容容上前打了個招呼。
“容容師妹,哈哈,咱們昨天不是約好了嗎?我是在等你啊!”崔鑄笑道。
“等我?”容容疑惑地問。
“嗯。昨日你不是答應,要教教我的嗎?”崔鑄依舊笑道。
“哦,是。”容容笑笑,然後眨了眨眼問,“可是,師兄,你想讓我教你什麽呢?”
“昨日,那十個靶子,我看你燒得挺輕松的,爲什麽我的火球燒不動它們呢?”崔鑄認真的問。
“哦。這個呀,我之前見你的火球是深藍色的,用這個顔色的火球,大部分的靶子都是燒不動的。火球術的玉簡上不是說了嗎?火球的顔色,從黃到藍,再從藍到紫……越往後,火球的溫度越高。你的火球顔色隻能算是中等,連紫色都還沒到,自然是燒不動的。”容容想了想,耐心解釋道。
“哦……那哪種顔色的火球可以燒化哪種靶子,你知道嗎?”崔鑄問。
“這個……我隻知道,黑色的靶子最難燒,我隻有用暗紅色的火球才能勉強把它給燒化。其他的靶子,我都是用暗紅色火球就直接燒化了,所以都沒有試過。”容容邊說邊想道,“不過,你這麽一問,倒是提醒我了。下回,我可以試試哪種火焰能燒化哪種靶子。”
“你的火球顔色還可以變化嗎?不是一直都是暗紅色的嗎?”崔鑄驚訝道,“要不,别等下回了,你現在就試試吧?我也好看看你是怎麽把那個黑色靶子給燒化的。昨日,我光忙着比試了,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看你的火球。”
“好吧!”容容點了點頭,随他走進了小練法場。
一進小練法場,容容就覺得,今日這裏的人有些不同。衆人無論在幹什麽,隻要不是在閉目養神,都紛紛看向崔鑄和自己這邊。不過,她也沒太在意衆人的目光,跟着崔鑄去了值守師兄坐的高台。
爲了能讓崔鑄看到她的火球,兩人隻能選擇繼續以比試的方式進入場地。
跟值守的内門師兄說了一聲,值守師兄便帶着他們找了一塊空着的場地,讓他們進去。
場外,衆人以爲他們又要比試,紛紛走過來觀看。
放下玉牌,容容走進場地裏,過了一會兒,陣法、屏障也依次升起。聽着洪亮的聲音再次說自己危險等級高,容容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哪裏危險了?我很善良的好嗎?
崔鑄在心裏也是一陣無語,原來,這陣法中的屏障其實是保護自己用的。對面這個看上去天真可愛、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居然是個危險人物,這誰能想到啊?誰能想到啊!
他在玉石台上放好玉簡,等空中“嘭嘭嘭”出現了十個靶子,這才走進場地裏,專注地去看屏障對面容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