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燕也回過神來,連忙跪拜叩首,恭敬道:“懇請老神仙出手!”
孟長生被兩人的舉動驚的微微一愣,旋即他恥笑一聲,道:“我在這閉關已然數百年,外面是誰的江山,與我早已沒了半點幹系,漢人做皇帝、蒙古人做皇帝,亦或者滿清人做皇帝,都不是我關心的事情。”
林逐虜與吳飛燕頓時滿臉絕望。
他們本以爲,以老神仙彈指間輕松斬殺數百清軍的實力,就算是去燕京皇城取順治老兒的狗頭也是輕而易舉。
可是,他們卻高估了孟長生身上的漢人氣節。
其實,孟長生活到這個歲數,早已将國家大義與民族氣節丢至腦後。
所以,他表情淡漠的說道:”此地乃是我閉關清修之地,你二人莫要繼續留在這裏擾我修煉,追趕你們的清軍已被我盡數斬殺,你們也可以離開了。”
林逐虜跪地不起,開口說道:“老神仙,若您能将清狗趕出關外、拯救普天黎民百姓,必将是功德一件,對您的修行也一定有很大的益處,而且這種事情對您來說應該隻是舉手之勞,還請您三思!”
孟長生不屑的說道:“功德?功德就像是貞節牌坊,就算是再多又能怎樣,功德多了,可得長生否?”
林逐虜一下有些錯愕,長生對他來說,還是一個非常陌生的詞彙,他完全不明白這兩個字背後的含義究竟是什麽。
孟長生見他愣住,淡淡道:“爾等不要以爲,天底下有如此實力的僅我一人,但凡是能坐上皇位者,無一不是集天時地利人和與一身,那滿清皇帝能打進關來、奪了漢室皇城,就證明他的命格、他族的龍脈、滿清的國運在現階段遠超漢室,而且身邊定然有高人輔佐!”
說到這裏,孟長生微微一頓,繼續道:“我勸你們也不要螳臂當車,以你們兩人的能力,想擊敗一個國運崛起的民族,基本沒有半分可能。”
林逐虜一聽這話,頓時顯得頹然至極,他低着頭,語氣堅定不移,同時又帶着幾分悲壯的說道:“縱使我林逐虜無力匡扶漢室,我也一定不會放棄與清狗鬥争到底!清狗人口不過百萬而已,卻能占據我華夏大半江山,若是每一位華夏男兒都漠然處之,漢人永遠都不可能奪回江山!”
孟長生淡然笑道:“爾等所謂的理想抱負,不過是活的年頭還不夠長罷了,若爾等能活到我這個歲數,鞑子和漢人誰當皇帝,又有什麽幹系?”
一旁的吳飛燕見他不爲所動,連忙說道:“老神仙,清軍現如今一路南下勢如破竹,眼下已經打到了湖廣,馬上就要打進十萬大山,過了十萬大山便是滇南,一旦他們将滇南也收入囊中,華夏便徹底亡國了,屆時您老人家不但會失這塊修煉寶地,就算是放眼整個中原,恐怕也找不到一個栖身之地!”
孟長生聽到這裏,眉頭不自覺的微微一簇。
吳飛燕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的變化,立刻趁熱打鐵道:“老神仙您道風鶴骨、氣度非凡,尤其是那長發紮成的發髻,更是畫龍點睛之筆!”
說到這兒,吳飛燕話鋒一轉,高聲道:“老神仙,清狗爲了一統中原,強迫所有華夏百姓剃頭,留那不足小指般粗細的金錢鼠尾辮,不剃頭就砍頭,若您将來無處修煉、被逼入世的時候,要是不想惹來殺身之禍,還要将長發剃掉,您能接受嗎?”
孟長生的表情頓時變得格外難看。
他在此地已經修煉數百年,這幾百年來,幾乎沒有人到放過他的洞府,可是今日,那一群不長眼的清軍沖了進來,還喊打喊殺,擾了他的清淨。
他本以爲隻是偶然事件,可現在聽吳飛燕這麽一說,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此時的孟長生,久久沉默不語。
這時,山下突然冒起沖天火光,清軍爲了将南明軍隊與破清會徹底趕盡殺絕,已經開始放火燒山。
看到那燃起來的熊熊大火,孟長生忽然改了主意,開口道:“罷了,既然你二人想要匡扶漢室,那我倒是可以給爾等一個機會,看爾等是否願意。”
林逐虜大喜過望,連忙道:“老神仙請講!”
孟長生淡淡道:“今日你二人便拜我爲師,我會教授你們一些戰長沙第的本事,待你們離開十萬大山之後,便可繼續爲匡扶漢室與滿清鬥争到底。”
林逐虜立刻激動不已的說道:“徒兒林逐虜,拜謝師尊!”
一旁的吳飛燕也當即跪下,口中高喊:“徒兒吳飛燕,拜謝師尊!”
當年,吳飛燕還不知道孟長生爲什麽會忽然改變主意。
可是,當三百多年前的這一幕幕在她腦海中重現的這一刻,她忽然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