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林婉兒,擔心吳飛燕離開這裏并不是真要離開十萬大山,而是需要換一個新的目的地。
所以,她對葉辰說道:“公子,家父當初曾經說過,師公他老人家駕鶴西去的石室,後來憑空消失變得無影無蹤,他猜測師公一定是用了大神通,将那間石室隐藏起來或者轉移他處,吳飛燕這一次來十萬大山,大概率就是爲了尋找那間石室的下落。”
葉辰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吳飛燕不太可能這麽快就離開十萬大山,或許是她已經找到了什麽新的線索。”
林婉兒表情有些擔憂的說道:“如果吳飛燕真的能從師公留下來的遺物中,找到能讓她變得更強大的辦法,亦或者是找到某些對她有用的丹藥與法器,那她的實力豈不是會更上一層樓?”
葉辰道:“當年孟長生能在大限将至前,把那枚戒指傳給你父親,想來他早就已經知道吳飛燕是什麽樣的秉性,所以也一定會想盡辦法提防。”
說着,葉辰又道:“吳飛燕當年沒能得到孟長生留下來的遺物與傳承,現在雖然三百年過去了,但我相信她依舊不可能突破孟長生爲防她而留下的桎梏。”
林婉兒輕輕點了點頭,口中喃喃道:“但願是這樣……”
此時的吳飛燕還在一路向西,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與此同時,葉辰收到消息,吳飛燕前往緬甸時乘坐的那架波音777已經在緬甸起飛,民航軟件顯示,這架飛機的目的地,便是距離十萬大山差不多兩百公裏的邕(yong)州機場。
結合吳飛燕乘坐的那輛面包車也正在向着邕州的方向行駛,葉辰忽然驚呼:“吳飛燕要離開華夏了!”
林婉兒驚訝的問:“她爲何要走得這麽匆忙?難道她已經找到了師公留下的東西?”
葉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吳飛燕走的狼狽、匆忙,不像是大有收獲之後的正常表現。”
說着,葉辰又補充一句:“而且就像我剛才說的,孟長生生前一定就在防着她,沒有理由讓她這麽快就找到自己的遺物,所以我覺得吳飛燕忽然要走,應該另有隐情。”
林婉兒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道:“公子,奴家總覺得這其中好像有些不太合乎情理,邏輯上好像也有些無法自圓其說的地方。”
葉辰道:“我們隻是在這裏坐着讨論,是不可能摸清事情的真實脈絡的,最好的解決方案就是親自去一趟,找一找我們并不掌握的線索。”
說罷,他站起身來,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她既然要走,那我們就去!她的飛機差不多兩個多小時後能到邕州,我們現在趕去機場,也飛往邕州!說不定,還能與她在機場再次擦肩!”
林婉兒見葉辰表情急迫,便不假思索的說道:“奴家都聽公子安排!”
葉辰道:“我現在就通知飛機做好準備。”
一小時後,葉辰與林婉兒,乘坐飛機奔赴邕州。
這一次,他沒再讓陳澤楷換殼子租公務機,而是直接調用了葉家在金陵的私人飛機。
之所以沒再遮遮掩掩,是因爲葉辰覺得,這種情況已經不用擔心吳飛燕會發現。
而此時此刻,吳飛燕用早就準備好的一個華夏身份的護照通過了安檢和海關,坐在貴賓樓的休息室内,心中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自己那架飛機。
緊張與慌亂,讓她直到現在,雙腿的肌肉還在抽搐。
而她的腦海中,也總是不斷反複循環着孟長生那震聾發聩的那四個字,還不快滾!
這四個字,讓她的靈魂深處都被一種莫大的恐懼所籠罩。
她不禁在心底複盤整件事情,絞盡腦汁去分析孟長生還活着的可能性。
她回想自己拜入孟長生門下的點點滴滴,心中暗忖:“其實,現在想想,師尊當年其實一直都不太瞧得上我與師兄,若不是我們被清軍追殺,想必師尊也不會在我們面前現身……”
“現在想想,師尊收我二人爲徒,一半是爲了向我們了解外面的世界,一半也是希望我們能爲漢人江山做些什麽,而他自己,似乎從來沒把我們當做真正的弟子……”
一念至此,吳飛燕的思緒,又被拉回了三百多年前,腦海中浮現起她與師兄林逐虜被清軍追入十萬大山時的情形。
在十萬大山之外,數萬清軍騎兵連夜奔襲,追殺南明的殘部,以及與南明殘部并肩作戰的破清會。
這些騎兵穿着清軍的铠甲、舉着清軍的大旗,留着與南明漢人大相徑庭的金錢鼠尾辮,一路将一衆殘兵敗将逼進了十萬大山。
南明殘部與破清會損失慘重,他們一路戰一路退,人員傷亡越來越慘重,以至于到最後,林逐虜與吳飛燕兩人身邊再無其他同袍。
一支清軍小隊的頭子,此時帶領數百名騎兵緊追不舍,但由于山林陡峭、樹木茂密,他們也隻能翻身下馬、徒步追擊。
爲首那人高聲喝道:“裏面的反賊聽着!爾等若是出來受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