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葉辰要來吃晚飯,安家人開心的如同過年一般。
老太太張羅着兒女幫忙,将餐桌收拾妥當,又将洪五命人送來的涼菜冷盤擺放整齊。
老爺子也一直在嘴裏念叨:“今天是個好日子,等辰兒來了,我說什麽都要喝幾杯!”
一旁的安呦呦連忙說道:“爸,您身體剛恢複一點兒,酒還是别喝了。”
“笑話。”老爺子不假思索的說道:“身體恢複不就是爲了這一天嗎?這麽重要的大喜日子不喝酒怎麽說得過去!”
老太太微笑說道:“呦呦,你爸要喝,你就讓他喝吧,盼了二十年終于把外孫盼回來了,别說他了,連我都想喝兩杯。”
安崇丘連忙道:“媽,要不讓洪先生幫忙準備兩瓶紅酒吧,您和呦呦待會兒也喝一點兒。”
老太太笑着說道:“行啊!那我們娘倆就喝點兒紅酒,你們幾個陪着你爸還有辰兒喝點白酒。”
“好!”安崇丘點頭答應下來。
老太太又對李亞林說道:“亞林,你看你要不要也喝點兒?”
“肯定要喝!”李亞林脫口道:“嬸子,葉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天他終于要以真實身份回來跟您一家重聚,這麽大喜的日子,我必須得多喝一點!”
老太太連聲答應下來,想到外孫馬上要來,已經笑的合不攏嘴。
幾人剛幫着老太太把涼菜都擺放好,便聽門口洪五忽然喊了一聲:“葉大師來了!”
安家人一聽這話,頓時更加激動,老爺子脫口道:“走,一起去迎接辰兒!”
其他安家人以及李亞林,幾乎沒有任何遲疑與停頓,紛紛跟着安啓山快步向外走去。
此時,葉辰已經開着老丈人淘汰下放給自己的寶馬五系來到了别墅門口。
車開進院子剛剛停穩,安家人便在安老爺子的率領下一齊迎了出來。
葉辰還沒下車,但在車裏看到外公外婆一家人,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緊張。
而安家人,也很有分寸的停在了葉辰車前約摸兩米的位置上,面帶笑容,等待着葉辰從這輛車裏下來。
葉辰做了個深呼吸,調整了一下心理狀态,随後推開車門,邁步走下了車。
剛一下車,安老太太便按捺不住情感,紅着眼睛上前,一把将葉辰的手抓住,哽咽道:“辰兒,外婆盼了你二十年,終于把你盼來了……”
葉辰心中也有些唏噓感歎,這一刻,當年再多的埋怨,也被親情重聚的感覺沖淡,那種血濃于水的感覺,讓他心中也不禁有些慚愧,于是便十分抱歉的開口道:“對不起外婆,讓您等了我這麽久……”
安老太太連連搖頭,一邊流淚,一邊說道:“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外婆,是外公外婆對不起你!”
一旁的安老爺子也是忍不住被眼淚潤濕了眼睛,在一旁喃喃道:“辰兒啊,這二十年,安家人無時無刻不在惦記着你,我們爲了找你,已經找遍了全世界,而且找了不止一遍,但唯獨沒想到,你竟然一直都在淩市……”
葉辰點了點頭,道:“不瞞外公,爸媽出事之後,唐四海便将我安排在了福利院,福利院一直隐藏着我的真實身份。”
安老爺子不禁感歎:“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爸爸的本事,這麽大膽的燈下黑,恐怕也隻有你爸爸才想得到。”
說到這裏,他十分欣慰的說道:“我以前以爲,你爸爸可能就是我遇到過的、最有能力的青年才俊,可沒想到,辰兒你竟然還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要不是你一直暗中相助,我和你外婆,還有你的小姨、舅舅們,恐怕早就已經死了。”
葉辰認真道:“外公不用這麽客氣,我身上留着一半安家的血脈,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安家坐視不管。”
安老爺子眼眶通紅,哽咽說道:“上次外公病危,囡囡忽然送來一顆救命丹藥,那丹藥,想來也是辰兒你讓囡囡送去的吧?”
葉辰點了點頭,道:“當時聽聞外公重病,我又不便出面,就讓囡囡帶着丹藥趕過去,還好她到的及時。”
“哎……”安老爺子長歎一聲,伸出三根手指來,顫聲道:“辰兒,算上那一次,外公欠你三條命,三條了!”
葉辰微笑說道:“外公,這些對我來說,隻是舉手之勞,您不必放在心上。”
“那怎麽行!”安老爺子脫口道:“辰兒,你是整個安家的救命恩人,安家一定會傾盡一切報答!”
葉辰擺了擺手,笑道:“外公,您這麽說就太見外了。”
一旁的老太太連忙說道:“啓山,辰兒剛來,這些事兒咱們以後再慢慢聊!”
說着,也不等老爺子說話,便連忙問他:“辰兒,你既然早已經與囡囡相認,爲何不帶她一起來?外婆真的很喜歡她!”
葉辰道:“囡囡還在北聯邦開巡回演唱會,過些天應該就回國了,到時候我再帶她來見您和外公。”
老太太連連點頭道:“好啊!好!太好了!辰兒,囡囡這個姑娘,真是外婆生平僅見的好女孩,她又是你媽媽早些年就給你訂好的未婚妻,你還是早日跟囡囡完婚,對你來說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對我們來說,是見證了一對天作之合,除此之外,你父母在天之靈,肯定也會非常欣慰!”
葉辰道:“外婆,我已經結過婚了。”
“啊?”老太太驚訝的問道:“結過婚了?和誰啊?”
葉辰道:“淩市蕭家的女兒,蕭初然。”
老太太更是詫異。
她是全球第一炎國人家族的女主人,段位高到國内任何一個家族都無法企及,哪裏會聽說過什麽淩市蕭家。
于是,老太太便問他:“辰兒,你結婚是什麽時候的事兒?”
“四年前。”葉辰認真道:“就在我一無所有、一無是處的時候。”
老太太有些遺憾,但見葉辰說話時語氣堅定,便知他對自己的妻子還是非常滿意的,于是便連忙問:“辰兒,外孫媳婦人在哪裏?怎麽沒帶着讓外婆見一見?”
葉辰道:“前些天得知您諸位來淩市,我預感可能會有危險,就把她支去北聯邦了。”
老太太點點頭,微笑說道:“不要緊,等她回來再見不遲!”
葉辰搖頭道:“外婆,就算她回來,我可能也不會帶她來見您和外公了。”
老太太不解的問:“爲什麽啊辰兒?你心裏是不是還在埋怨你外公?”
葉辰微微搖頭,開口道:“外婆,我老婆她……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在場衆人均是瞪大眼睛。
誰都沒想到,葉辰結婚四年的老婆,竟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老太太忍不住問:“辰兒,你都與那位姓蕭的姑娘結婚四年了,她怎麽還不知道你的身份?”
葉辰自嘲道:“她當初嫁給我的時候,我一無是處,還在建築工地搬磚和水泥,後來結婚了,我就入贅到了蕭家,在蕭家人眼裏,我就是個孤兒院出身、沒上過什麽學也沒什麽真本事的低端人口,當時我也樂得這種無人關注、無人問津的感覺,所以一直沒向蕭家人表明身份……”
說到這裏,葉辰又道:“後來,唐四海找到我,給了我一筆錢和一家公司,而我自己,又有了幾分特殊的際遇,一點點便到了今天,可這段時間,我也沒想好該怎麽跟初然說我的事情,所以所幸就一直瞞着,沒讓她知道。”
外婆沉思片刻,非常理解的點了點頭,感歎道:“患難見真情,你一無所有的時候,她還能嫁給你不離不棄,這一點确實很了不起。”
說着,她不禁有些期待的問道:“辰兒,你既然已經結婚四年,那豈不是已經有孩子了?”
其他人也都一臉期待的看着葉辰,希望能從他的口中聽到喜訊。
葉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外婆,我們暫時還沒要孩子……”
衆人紛紛有些錯愕,同時也有些失望。
老爺子安啓山趕緊岔開話題,對葉辰說道:“對了辰兒,外公給你介紹一下你的三位舅舅和小姨,這麽多年沒見,他們變化很大,我怕你都認不出了。”
安啓山先從安崇丘開始,介紹道:“辰兒,這是你大舅,你們前段時間應該有過接觸。”
葉辰點點頭,一臉淡然的說道:“大舅來淩市參加過回春丹拍賣會,當時我就在後面盯着實時監控。”
安崇丘讪笑兩聲,說道:“我就猜是你把我趕出去的,果然沒冤枉你小子!”
葉辰笑了笑,認真道:“大舅,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回春丹拍賣會的第一條規定,就是任何人不得将回春丹帶走,那天大舅确實有些心急了,外甥按規定辦事,還請大舅不要怪罪。”
安崇丘連忙說道:“我可沒有任何想要興師問罪的意思,當時确實是我違背了拍賣會的規定,被趕出來也是活該。”
說着,安崇丘好奇的問道:“辰兒,關于拍賣會,大舅隻有一個問題比較好奇,不知道你能不能跟大舅說說?”
葉辰點點頭:“大舅請問。”
安崇丘問道:“你當時知道我的身份嗎?”
“不知道。”葉辰如實道:“大舅當時用的是霍遠征的名字,我并沒有太過懷疑,是費家老爺子費建中告訴了我你的身份。”
安崇丘輕輕點了點頭,喃喃道:“原來如此……”
說到這,他忽然想到費家此前的變故,不由問道:“辰兒,之前費家巨變,莫非是因你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