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并不知道,自己被戒指送到林婉兒面前的那一刻,就已經無意識的毀掉了這個女孩子的貞潔。
對一個出生在幾百年前的姑娘來說,若是被一個男人看了身子,亦或者跟一個男人有了如此親密的舉動,基本上除了嫁給他之外,隻剩下以死明志這一條路。
所以,葉辰更不知道,林婉兒已在心中決意,此生非自己不嫁。
而且,他也根本不知道,林婉兒,婚姻觀也與現在截然相反。
在林婉兒的三觀裏,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完全可以接受以妾的身份嫁給葉辰,并且以姐姐的稱呼來尊稱蕭初然。
此時的葉辰才剛剛放松下來,前所未有的疲憊感,瞬間席卷他的身心。
雖然他的修爲已經恢複,體内的靈氣也已經充盈,但他依舊感覺無比的疲倦,累到甚至不想睜開眼睛。
于是,他撕掉了自己留給蕭初然的那封信,準備在家中好好休息一下午,待到傍晚時分,再去香榭麗溫泉的半山别墅,與外公外婆一家正式見面。
當他躺在床上時,疲憊不堪的身體雖然暫時得到緩解,可大腦依舊像一台過載的發動機,嗡嗡的高速運轉不停。
昨晚發生的一切如幻燈片一般,快速在他的腦海之中閃動。
當他回想自己瀕死前那一刻,他還清晰的記得,自己當時内心深處那深深的不甘。
萬幸,林婉兒送給自己的那枚戒指,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的命。
想到這裏,他對這枚戒指,也不由心生感激。
他不禁将戒指拿在手上,閉着眼睛,靜靜感受着戒指那光滑溫潤的觸感。
以前,葉辰一度認爲這枚戒指是自己遇到的最大坑貨,數次将自己體内的靈氣吸得一幹二淨,比通訊詐騙的詐騙犯還要可惡的多。
但誰又能想到,這枚戒指竟然一直在暗中保護着自己,而自己被它吸走的那些靈氣,其實都是爲救自己性命提前預存的動力。
如果不是一次次被戒指吸走靈氣,關鍵時刻,戒指也根本不可能将自己帶到林婉兒的面前。
于是,葉辰取出兩顆培元丹,繼續将體内蓬勃的靈氣,向着戒指裏源源不斷的彙入。
而這枚沉寂了一天的戒指,也忽然如同幹涸的大地一般,貪婪的吸收着葉辰注入的所有靈氣。
待葉辰體内的靈氣幾乎被它吞噬一空的時候,葉辰趕忙将準備好的兩顆培元丹吞入口中。
這一次,他不再吝啬自己的靈氣,隻想着先将這戒指喂飽再說。
……
數小時後。
三大長老乘坐波音777返回布羅斯之後,又轉乘水上飛機,這才回到了破清會的駐地。
返回途中,三人心中都有些悻悻與不滿。
原本,他們三人在距離沖開泥丸宮隻差最後一步的時候,忽然被打斷閉關,就已經有些不滿。
本以爲執行重要任務,成功後能得到更多獎賞,可沒想到,被吳天林帶着在萬米高空上轉了一圈之後,什麽都沒做,又被帶了回來。
吳飛燕此時的心态,比三大長老崩的更徹底。
過去的幾個小時裏,她一直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
某一個瞬間,她甚至想親自去一趟淩市,看看到底是誰将這幅畫拿出來隔空警告自己。
可是,這個念頭也隻是在她腦海中存在了一瞬,便立刻被她徹底否決。
謹慎的性格,注定了她不敢冒險。
她這輩子,做過的最冒險的一件事,就是在林逐虜拒絕自己之後,對他痛下殺手。
而那一次,是她在林逐虜的身後,打了林逐虜一個措手不及。
但這一次,是一個神秘人藏在自己的身後,她又怎敢将自己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之内。
所以,她隻能敬而遠之。
吳天林暫時将三位長老安頓在密會廳,随後便趕忙求見吳飛燕。
見面之後,他便迫不及待的問吳飛燕:“英主,您這麽着急讓在下回來,是有什麽突發事件嗎?”
吳飛燕表情陰沉至極,冷聲道:“我的身份已經敗露了。”
“什麽?!”吳天林驚駭不已的問道:“英主……您已經有二十年沒有離開過這裏了,什麽人會洩露您的身份?莫非是定遠伯?!”
吳飛燕搖搖頭:“是不是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不但知道我的身份,還知道我的師從,最重要的是,他也認識我的師尊!”
“啊?!”吳天林整個人後退一步,驚呼道:“英主……您的師尊不是已經仙逝三百多年了?這世上怎麽還有人認識他?!”
吳飛燕将那條短視頻打開,遞給吳天林,冷聲道:“你自己看吧。”
吳天林恭敬的接過手機,仔細将視頻看完,震驚不已的問道:“英主,這……這話中的老者,果真是您的師尊嗎?”
“對。”吳飛燕點了點頭:“畫中之人,就是我的師尊孟長生,作畫之人,将他的神韻畫出了至少九成。”
說着,吳飛燕又道:“我推測,對方大概率比我更早認識我師尊,而這副畫是千年前所畫,說不定,對方或者對方的祖先,在那時就已經認識我師尊了!”
吳天林瞪大眼睛,喃喃道:“這中間的時間跨度超過千年,如果對方真是在那時就已經認識您的師尊,恐怕他已經超過千歲了,如果對方的祖先認識您的師尊,那就證明,對方是一個傳承了上千年的隐士家族……”
吳飛燕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道:“現在對方已經知道了我的信息,無論是你說的哪一種,對我而言都不樂觀。”
說着,吳飛燕又道:“我更不能理解的是,爲什麽他要保護安家,區區安家,何德何能?”
吳天林驚呼道:“此人莫非與安成蹊和葉長纓有關系?!”
吳飛燕咬牙道:“怎麽可能!如果他與安成蹊、葉長纓夫婦二人有關,那他二十年前長勝伯對他夫妻二人動手時,他就不會坐視不管!”
“這個……”吳天林皺緊眉頭:“英主說的也有道理……屬下總感覺這事情很奇怪,其中有無數種可能,但每一種似乎又都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
想到這裏,吳天林低頭思忖良久,随後看着吳飛燕,問道:“英主,屬下覺得,是不是還存在另一種可能?”
吳飛燕開口道:“你說!”
吳天林忙道:“英主,屬下覺得,對方未必真與您的師尊有什麽關系,也有可能他隻是湊巧得到了那副畫,又湊巧從定遠伯或者林婉兒那裏得知了您的身份信息,知道您是孟長生的弟子,所以故意用這張畫來吓唬您!您想,如果對方真的實力通天,他何苦把這幅畫拿出來?不如直接在淩市守株待兔來的更加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