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讓人暗中護蘇知非周全,也是看在杜海清與蘇知魚的面子,朝聖去大昭寺,不像孔德龍蹬自行車來金陵,後者有自行車,途徑的也都是華夏經濟最發達的區域,隻要别瞎了眼蹬着自行車上高速,基本上沒什麽生命危險。
但蘇知非則不一樣,一路西行,環境越來越惡劣,稍有不慎還真是處處都有危險,若是不暗中護他周全,萬一他死在半道上,自己又怎麽向杜海清與蘇知魚交代。
蘇知非也知道,葉辰讓人保護自己,也并非是真的對自己仁慈,而是看在媽媽和妹妹的面子。
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感激葉辰,感激他讓自己從以前的纨绔中幡然醒悟。
所以,他無比虔誠的對葉辰說道:“葉先生,不管您出于怎樣的目的,在下依舊感謝您的再造之恩!”
葉辰看着他,淡淡說道:“看來你也算是幡然醒悟、浪子回頭了,這次回來,如果不想再繼續了,朝聖可以就此終止。”
葉辰這話一出,蘇知非以及杜海清、蘇知魚母女二人,都是面露驚訝。
蘇知非還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做夢也沒想到,葉辰竟然允許自己終止朝聖,要知道這條路自己不過才走了三分之一,而且是最輕松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才是最嚴酷的挑戰,随着海拔越來越高,後面的路會越來越艱苦,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終止的話,至少能免去八成的磨難。
葉辰說這番話,也并非完全出于真心。
他隻是想看看,蘇知非到底是不是真的痛改前非。
若他真能痛改前非、決定摒棄自己之前的一切,那他一定會選擇繼續走完這條朝聖之路。
但若他依舊心存僥幸,那他定然會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而葉辰之所以如此試探他,就是想以此來決定,以後是否允許蘇知非重返蘇家的決策層。
蘇家現在的家主雖然是蘇知魚,但蘇知魚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執掌整個蘇家,蘇知魚就像是一個擁有最高決斷權和一票否決權的集團公司董事長,她不可能所有的核心事物都親力親爲,所以她的手下,還需要很多核心的高管崗位,來幫她運營整個蘇家的産業。
一家龐大的集團公司,在董事長下面,至少還有多名執行董事、一名執行總裁,而且集團下面每一個公司主體,也都需要一套管理班子,這些核心崗位,就等于是封疆大吏,手中職權很大,所以必須得有信得過的人來負責,才能最大限度上避免管理失能。
而眼下,蘇知魚能用的自己人并不多,她的父親之前一直被何家軟禁,不能插手蘇家事務,而老爺子蘇成峰也去了馬達加斯加,杜海清也與蘇守道辦了離婚手續,自然也不方便與蘇氏集團再有任何瓜葛。
所以,蘇知非如果能夠做到徹底痛改前非,葉辰還是希望他能夠回到蘇家,爲蘇知魚所用。
正因爲有了這個念頭,葉辰才決定給蘇知非來一次真正的試探。
若是蘇知非通過這個試探,以後就算他成爲蘇家二号人物,自己也不會加以阻攔。
可如果蘇知非通不過這個試探,那從今日起,他雖然可以恢複自由身,但蘇家的産業,決不允許他來染指。
因爲,他要爲蘇知魚尋找一個絕對值得信任、忠心不二的手下,所以在這個人選上,絕對不能埋下任何隐患,但凡蘇知非對這次朝聖有半點放棄的念頭,自己都會将他排除在外。
杜海清與蘇知魚并不知道葉辰的真正用意,此時聽到葉辰願意給蘇知非一個寬大的機會,心中自然難掩激動,希望蘇知非能夠順勢答應下來。
但蘇知非遲疑片刻,卻開口說道:“葉先生,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還是想走完這次的朝聖路。”
葉辰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要考慮清楚,再往後會更難,你會進入山區、進入高原、進入無人區,甚至要翻越幾座四五千米海拔的大山,你的身邊将不再被現代城市所環繞,取而代之的,是幾乎未經任何雕琢的原始世界,那裏環境險惡、野獸環伺,很可能一次普通的高原反應就能要了你的命。”
蘇知非點了點頭,誠懇的說道:“我知道後面的路會很艱苦,但我還是想完成這件事,不要半途而廢……不瞞您說,我以前沒有信仰,也沒有敬畏,但通過這幾個月的經曆,我的心裏已經有了我自己的信仰,這種信仰不是宗教,而是對目标的堅持不懈,我希望自己能擁有永不言棄的品格,而走完這次的朝聖之旅,是擁有這種品格的第一步,如果我現在放棄,那可能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葉辰對蘇知非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能說出這番話,蘇知非過去這半年确實沒有白白浪費。
于是,他便點了點頭,開口道:“既然你已經打定主意,那我也就不多說了,後面的路還很長,在這個過程中,你如果感覺到壓力和困難,随時可以退出,我不會怪你,更不會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