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規定,在發放解藥的這一天,所有死士及親屬都要提前在這個數萬平米的大廳列隊恭候,并且在見到特使的那一刻,下跪恭迎。
葉辰見這麽多人跪倒在地,一時間也被眼前景象所震撼。
這個面積足有數萬平米、挑高超過十米的地下世界,搭配那些巨大的支撐柱、已經頂部那亮如白晝的照明,使得這個空間本就有一種恢弘的古代宮殿既視感,再加上數千人齊刷刷的跪在眼前,異口同聲說同一句話的時候,那回聲讓整個地下空間都在震顫。
葉辰看着這些人,不由皺眉,高聲問道:“是他們逼着你們跪,還是你們主動要跪的?”
一句話,把所有死士問的面露駭然。
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特使說出既定台詞之外的話。
所謂的既定台詞,無非就是要大家感謝英主賜解藥、大家也要全力以赴爲英主效忠等等諸如此類的言論。
所以,在他們的印象中,特使更像是一台人肉複讀機,每次過來隻有兩件事,一個是監督骁騎衛給死士發藥,另一件事就是重複這些死士根本不會信,也根本不會在意的廢話。
而葉辰忽然之間冷不丁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确實讓他們心中一震,搞不懂這個特使大人究竟是怎麽了,竟然敢如此說話,甚至還來了一句“他們”。
他們是誰?他們不就是破清會嗎?
可是,特使本身不也是破清會的人嗎?
那他應該說“我們”,而不是“他們”啊!
就在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的時候,葉辰又問:“你們中的指揮官是誰?站起來說話!”
第一排最中央一名中年人緩緩站起身來,高聲道:“屬下卅九零,是這裏的負責人。”
葉辰哼笑一聲,問他:“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是他們逼着你們跪在這裏迎接特使的,還是你們主動要跪的?”
卅九零左右看了看,表情有些忐忑的說道:“特使大人,我們跪在這裏迎接您以及英主賜予的解藥,這是一直以來的傳統啊,您爲何忽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葉辰笑了笑,說道:“踢皮球是吧?”
卅九零連忙躬身道:“屬下不敢!屬下代表的并非自己,而是身後這三四千男女老少,所以自然不敢亂說話。”
葉辰贊許的點了點頭,卅九零看來還是有些聰明的,在不确定自己來頭的時候,不把話說的太慢,也不表現的對破清會過于衷心,反而是把葉辰的問題,給定義到了“傳統”上,如此一來,倒也算進可攻、退可守。
葉辰也沒過多爲難他,而是緩緩脫下自己身上的黑袍,将真面目示于衆人。
這一舉動,更是讓所有死士及家屬們目瞪口呆。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特使的真面目,因爲按照破清會的規定,死士僅能與特定的骁騎衛見面,除此之外,不得與這個組織的其他任何人面對面。
究其原因,主要也是因爲死士的身份特殊,一旦他們外出,都是去執行重要任務,必須要杜絕他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認出任何一個破清會的成員。
所以,每一個特使來到這裏,都一襲黑袍,并且用黑帽遮面。
可是這次,葉辰卻忽然打破了這個一直以來的規矩,這讓所有死士都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葉辰眼見衆人表情駭然、神情慌亂,便淡淡開口道:“實話告訴你們,我并非什麽破清會的特使,真正的特使,已經被我控制起來了,現在,所有的骁騎衛都已經宣誓效忠于我,和我一起并肩作戰對抗整個破清會,所以我來這裏,想問一問你們,願不願意和他們一樣,與我一起并肩戰鬥?!”
葉辰此話一出,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誰都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令人意想不到!
而卅九零在震驚之餘,卻忍不住開口道:“這位先生,若您所言屬實,那我們這些人,應該都活不過今天了,就算您從真正的特使那裏拿到了解藥,也隻能讓我們多活一個星期,我們就算想與您一起并肩戰鬥,恐怕也是力不從心。”
卅九零的話,讓所有正處在震驚中的死士們,一時間頹然無比。
所有人都知道,卅九零說的沒錯。
一旦沒有了解藥,他們很快就會毒發身亡,就算他們想與破清會決一死戰,恐怕也根本等不到陣前殺敵的那一天。
葉辰此時看着卅九零以及一衆死士,好奇的問道:“你們願意生生世世被破清會控制,還是願意與他們拼死一搏?”
卅九零脫口道:“我們自然願意拼死一搏,隻是我們哪有這樣的機會?數百年來,死士都被組織牢牢控制,先不說數百年的居住地都堪比天牢,單是體内的劇毒,就注定我們根本無法反抗,别說反抗破清會,我們甚至連反抗骁騎衛、從這裏逃出去的能力都沒有……”
葉辰笑了笑,朗聲問道:“如果我能徹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