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漸亮。
東京的天際之間,浮上了一抹魚肚白。
新的一天開始了,許多人從熟睡之中醒來,但很多人,根本就不曾睡去。
剛剛過去的這一晚,整個東京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天。
東京警視廳全體出動,甚至從周邊幾個小城市借調了大批人手,他們不但在東京市内找了個翻天覆地,還将東京通往外面的所有道路封閉設卡,對每一輛出城車輛進行嚴密搜查,隻爲找到蘇家兄妹二人的下落。
一夜之間,整個東京完全戒嚴!
敏銳的媒體早已經收到消息,中國第一家族的長孫、長孫女在東京被綁架,十幾個随從遇害身亡。
這種新聞的爆炸程度,堪稱空前絕後!
以前,東京也遭遇過恐怖襲擊,也發生過重大刑事案件,但是,還從來沒有發生過性質這麽惡劣的!
要知道,蘇家可是中國最富有、最強大的家族。
他們在日本遭遇如此嚴重的刑事案,其性質,甚至超過了比爾蓋茨在東京被綁架。
蘇家的人也在東京找了半個晚上。
這次,蘇家不但來了上百名隐世高手,就連蘇守道也親自前來。
東京警視廳對蘇守道的到來非常重視,廳長親自邀請他前往警視廳,向他告知這起案件的偵破進程。
東京警視廳所謂的偵破進程,其實就是将高橋真知、伊藤雄彥全部帶到警視廳審訊而已。
因爲在他們看來,這兩人都各有嫌疑。
而且,這兩人都互相覺得,一定是對方所謂,同時加害于自己。
伊藤雄彥覺得,高橋真知一定是故意想借這件事,往伊藤家族身上潑髒水,好借蘇家的手,徹底鏟除伊藤家族;
高橋真知卻覺得,伊藤雄彥一定是覺得拿不到蘇家的合作,故意想誣陷自己,所以才會在現場留下一枚騰林家族的忍者镖,這擺明了就是栽贓嫁禍!
東京警視廳也是一頭霧水。
在他們看來,雖然這兩人看來都有一定的動機,可警視廳卻查不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唯一的證據,就是現場留下的那枚忍者镖。
這忍者镖确實屬于騰林家族,而騰林家族依附于高橋家族,是東京上流社會人盡皆知的事情,警視廳自然也很清楚。
可是,這證據也多少有些突兀。
因爲,發現忍者镖的現場,并沒有任何人被忍者镖所傷,兇手這麽專業,殺了十幾個人、不留一個活口,爲什麽會留下一枚根本就沒派上用場的忍者镖?
這很可能,是對方留下的障眼法。
于是,警視廳長對蘇守道說:“蘇先生,這件事我們還要繼續深挖調查,畢竟,單憑一枚忍者镖,很難說明問題,而且這很可能是對方留下迷惑我們的煙霧彈!”
蘇守道黑着臉對東京警視廳的廳長說:“是不是煙霧彈我不管!如果東京警視廳能夠在24小時之内,找到我的兒子和女兒,并且确保他們的安全,這件事我可以不再向東京警視廳追究,但如果超過24小時,或者我的兒子、女兒發生任何意外,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公布全世界!讓你們東京警視廳徹底名譽掃地!”
警視廳長頭大如鬥。
早晨七點之後,媒體一定會大肆報道這件事情。
到時候,肯定會傳遍全日本。
如果24小時之内,自己救不出人來,這新聞一定會蔓延全球。
到時候,這可不僅僅是東京警視廳的醜聞,甚至是整個日本的醜聞!
如果日本的治安這麽差、兇手這麽殘暴、這麽強悍,以後還有什麽大人物敢來東京?
不止是富豪、企業家不敢來,各國政要怕是也不敢來。
可東京是日本的首都啊!如果這個醜聞傳遍全球,一定會讓整個日本陷入外交困境!
于是,他立刻追問手下:“詳細的屍檢結果出來了沒有?”
負責屍檢的首席法醫,立刻趕來向東京警視廳長,以及蘇守道彙報:“經過我們的屍檢,發現中毒死亡的十幾名蘇家随從,無一例外全是沙林毒氣中毒,而且我們發現,他們都是死于液态沙林毒氣中毒。”
蘇守道皺緊眉頭:“液态沙林毒氣,什麽意思?”
法醫急忙解釋:“沙林毒氣在常溫狀态下,是一種無色的油狀液體,很像甘油,在戰争中使用的時候,是通過爆炸讓其形成大面積的氣溶膠,無論是呼吸還是皮膚接觸都會中毒。”
“但這次的兇手,一定是不想搞出爆炸的大動靜,所以就用類似注射器針頭一樣的載體,加注大概30毫克的液态沙林毒氣,在一定距離下投射到受害人身上,使受害人毒發身亡。”
警視廳長急忙問:“那也就是說,那枚忍者镖确确實實沒被實際使用過?”
“對!”
警視廳長忍不住問蘇守道:“蘇先生,您說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會不會是蘇家的仇人?”
蘇守道臉色鐵青的說:“我不管是誰的仇人,我隻知道,我的兒子和女兒,是在東京被綁架的!你必須把他們倆給我毫發無損的找回來!”
警視廳長無奈至極,趕緊安排下去:“第一,繼續增強搜索,不要放過任何可疑的地點、車輛和人!第二,把伊藤雄彥和高橋真知都放了,然後給我密切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麽線索!”
審訊室裏的高橋真知,一聽說讓自己回家,急忙問道:“這幾天不怎麽太平,能不能讓我先待在警視廳?”
辦案的警員怒道:“你把東京警視廳當旅館了?趕緊出去,不然的話我們就來硬的了!”
高橋真知無奈,隻好在幾名保镖的護送下,趕緊從警視廳返回家。
這一路,高橋真知一直提心吊膽。
他生怕有人暗害自己,而且,騰林正哲他們三個還不在身邊,這要是出點什麽事,自己怕是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于是,他立刻給騰林正哲打電話。
可是,幾個電話打過去都沒人接聽,他這心裏就更加緊張。
“這他媽到底怎麽回事啊?幾個小時了,也該從大阪回東京了吧?怎麽電話還接不通了?”
想到這,他不禁煩躁起來,又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給騰林正哲的兩位師弟,奈何沒一個能打得通。
這時候,他心裏已經隐隐察覺到了不妙,難道騰林正哲他們三個,跟他們的四師弟一樣,全被那幫神秘的忍者幹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家裏的管家打來電話,一上來便急匆匆的說道:“會長大人,剛才有個神秘人,說是給您送來了一件大禮!”
高橋真知驚恐的問道:“大禮?!什麽大禮?!”
“一輛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