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羅修注意到,這個青衣男子長的有些老成,但他身上所流轉的歲月痕迹,卻隻是在八萬年左右。
也就是說,這個人也屬于年輕一代的範疇,修煉的歲月沒有超過十萬年。
而當羅修注意到此人的修爲時,他的目光不由得一呆。
證道九重境中期!?
羅修的瞳孔驟然一縮,他沒想到這個修煉了八萬年左右的青衣男子,竟然有這麽高的修爲。
之前在大明王城的時候,他遇到了明域的道子聖天一,他所修煉的時間差不多也在八萬年左右,修爲卻隻是證道七重境初期。
與這個青衣男子比起來,那所謂的道子聖天一,似乎就根本不值一提了。
随後,羅修的目光又看向了這個中年男子的女兒,這個女子的身上,流轉着大概萬年左右的歲月,年齡上,比君若蘭還要大了一些。
不過這個女子的修爲和君若蘭比起來,就要差了許多,隻是證道三重境。
“啊!”
就在這時,虛空之上傳來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卻是那黑袍老者被擊碎了一條手臂,鮮血淋淋,驚恐後退。
即使是修爲同樣是證道十一重境初期,但在同級别的戰力上,無疑君祖更強一籌。
甚至于君祖在戰鬥中有所領悟,隐隐有着将要突破到證道十一重境中期的趨勢。
在過去漫長的歲月中,君祖都止步于證道十重境。
後來在吞靈神紋詛咒之下曆經生死磨難,讓他猶如厚積薄發一般,可謂是接連突破。
“你敢傷我?”黑袍老者怒吼。
“傷你又如何?我還要殺了你!”君祖冷漠的說道。
“好大的口氣,就算你的實力在無盡中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但是你若膽敢殺我的話,九玄楚家絕對不會放過你!”黑袍老者威脅着說道。
“九玄楚家?”
君祖聞言眯了眯眼睛,“無盡上十一域内,沒有這樣一個家族,這麽說來,你是來自道界的某一個家族傳承了?”
“你既然知道,就應該明白無盡的傳承與道界傳承的差距有多大!”黑袍老者冷笑着說道。
“真是笑話,辛老你也不過是我們九玄楚族的一個老仆罷了,區區一個仆人死了,偌大的一個楚族也根本不會在意的。”
就在這時,混天雷禽背上的青衣男子冷笑譏諷的說道。
“這裏是無盡,不是道界,也沒有人知道是我殺了你。”
君祖的眼中透出凜冽的殺機,既然知道對方來頭驚人,他就更不可能放過對方了,不然有可能會給君氏一族帶來災難。
“轟!”
頃刻間,兩者再次大戰。
黑袍老者試圖逃走,但君祖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以自身大道演化世界,封鎖諸天,不留絲毫的活路。
最終,一具屍體從空墜落,被君祖丢出一團火焰,燒成了灰燼。
緊接着,君祖的身影一閃,出現在羅修的身邊。
他的氣息更加的内斂了,顯然經過與同境界修士的交手,讓他印證了自身的感悟,又有所精進。
“楚雲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與此同時,那混天雷禽背上的青衣男子恭敬的抱拳說道。
“你無需謝我。”
君祖淡淡說道,旋即就踱步朝着青衣男子和那女子走去。
“前輩,我楚雲以道心起誓,絕對不會将辛老被前輩殺死的事情告訴任何的其他人!”
楚雲的眸光一縮,當即以道心起誓。
因爲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殺意。
“嗯?”
君祖的腳步蓦然停下。
實際上君祖是的确打算殺人滅口的,畢竟對方的背後涉及到的是一個道界的傳承。
以證道十一重境的祖尊爲仆人,這樣的家族絕對無比的強大,絕不是無盡中任何一個傳承可與之抗衡的。
然而,君祖本身也并非是一個殺伐無情的人,看到對方以道心起誓,心中的殺意,也頓時就平複了下去。
“祖爺爺,他既然都已經用道心起誓了,就放過他們吧。”
羅修并沒有說話,君若蘭卻在旁邊勸了一句。
實際上羅修并不認爲君祖這樣做有任何的錯,從道理上來講,殺死這兩個人是最穩妥的。
不過羅修并沒有插話,最終到底該怎麽樣,還是要君祖自己來決定。
“前輩可以放心,你救了我楚雲父女一命,我必然銘記于心,絕不敢有任何對前輩不利的念頭與想法!”楚雲連忙說道。
“好自爲之吧。”
君祖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算是一個很仁慈的強者。
這個世上有很多的強者,但并非法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絕大多數的強者都殺伐無情,如果換成别的祖尊在這裏,殺人滅口的可能性最大。
身影一閃,君祖就又回到了羅修和君若蘭的身邊。
旋即羅修傳音給黑冥鳄,這頭龐大的兇獸瞬間化作遁光,朝着遠處的虛空飛去。
站在混天雷禽的背上,楚雲的背後都已經被冷汗浸濕。
當看到那黑冥鳄漸漸的消失在天邊之後,他才長松了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楚龍!沒想到我不與你争,你還要對我趕盡殺絕,甚至還妄圖連同我的女兒也一并殺死,既然你絲毫不念手足之情,那麽就不要怪我楚雲無情了!”
楚雲的一身青衣被風吹的獵獵作響,他的眸子中透出了凜冽的鋒芒,一顆沉寂許久的心,似乎也如朝陽一般,将要冉冉升起。
“爹,剛才那個前輩是要殺了我們嗎?”躲藏在楚雲身後的女子怯懦的問道。
“那個一個仁慈的強者,即使是他想要殺死我們,他畢竟也是我們的恩人,我們要懂得感恩。”
楚雲對自己的女兒柒柒如此說道。
“我知道到了,爹爹。”女子點頭。
“走吧,我們回家族!”楚雲的雙眸中精光跌宕,旋即腳下的混天雷禽化作一道流光,飛向另外一個方向。
“祖爺爺,您剛才是真的要殺了那兩個人嗎?”
黑冥鳄的背上,君若蘭看向君祖問道。
“丫頭,人在這個世上有太多的無奈,有時候即便你不想殺人,但爲了某些責任與使命,他還是要殺人。”君祖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
“既然不想殺人,爲什麽還要殺呢?”君若蘭很疑惑。
然而君祖并沒有解釋,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恻隐之心放走了那兩個人,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