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們得救了!”
“林神醫來的太及時了,要再晚一些,我們可就沒命了。”
“是啊,此番多虧了林神醫啊。”
衆人感慨萬分,一個個擠出笑容道。
神火尊者冷冷的望着從山谷上跳下來的林陽,沙啞道:“林神醫此行,怕不是誠心來救我的吧?”
“尊者心思缜密,豈不知我意?我來此,自然是爲了冰鏡。”林陽淡道。
“是嗎?林神醫,你勿慮!方才爲防止那安玄奪取冰鏡,我已經将它毀了,你可高枕無憂了。”神火尊者沉道,便将那被掰斷的冰鏡拿了出來,丢在了地上。
林陽見狀,微微一怔,旋兒松了口氣。
“既然如此,我們快些離開這裏。”
林陽轉身朝山谷外行去。
“跟上!”
神火尊者低喝。
衆人連忙跟随林陽走出山谷。
然而沒走幾步,人們停了下來。
隻見谷口外,出現大量身影。
是天魔道人。
安玄也在其中。
不過在這些天魔道的前頭,還跪着一排人。
赫然是那群随林陽來伏龍嶺的神火島弟子。
感情他們竟全部被俘!
林陽眉頭緊皺。
“尊者,林....林神醫....”
一衆弟子臉色難看,跪在地上擡頭看了眼林陽等人,嗫嚅了下唇,卻不敢吭什麽聲。
“本來我是想走的,不過我的手下有些意外收獲,不曉得他們的命,能不能爲我帶來些什麽。”安玄微笑的問。
“如果你想用他們來換淨世白蓮,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他們是神火島人,非我陽華之人,更何況他們之所以被你俘虜,全因他們不聽我勸,所以說這事怪不得誰,我已仁至義盡,而你,就不要異想天開。”林陽淡道。
“林神醫,我自曉得,所以我也沒打算用這些人來換取淨世白蓮。”安玄笑道。
“那你這是作甚?”林陽冷問。
安玄嘴角上揚,視線朝神火尊者所望,倏然哈哈大笑道:“神火尊者,這些人的命換不得淨世白蓮,卻可讓你心神牽挂!”
“嗯?”
神火尊者頓怔。
“聽着,神火尊者,你可想要這些人活命?若是想,就速速于我跪下!”安玄大喝,臉上全是笑容。
“安玄!你是要羞辱本尊不成?”神火尊者咬牙低吼。
“對,我就是想羞辱你!我想知道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大尊者,是否會爲了幾名弟子的性命而跪伏叩首!怎樣?你跪不跪?”安玄微笑而問。
“你......”
神火尊者氣急,雙眼全是猙獰與殺意。
“安玄!休要辱我師尊!你要殺便殺,我們何懼?”
“就是,師尊,莫要理他,我等死不足惜,切莫讓這小人得逞!”
“我們何懼一死?師尊不可辱!”
“沒錯!”
那些被俘的弟子們紛紛呼喊,一個個義憤填膺。
“不知所謂,既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們!”
安玄輕笑,便要揮手。
“慢!”
這時,神火尊者突然喝喊。
安玄眼裏掠過一絲笑意,淡淡看着他。
林陽也不由側首。
“安玄,聽着,我若跪了,你能放了我徒弟?”
神火尊者嗫嚅了下唇,低聲沉問。
這話墜地,所有人都覺不可思議。
“師尊!!”
那些被俘的弟子們一個個熱淚盈眶,痛苦不已。
神火尊者是何等高傲何等不可一世的人?
讓他下跪?
這放在以前,是衆人想都不敢去想的。
然而今日,他竟要爲了這些弟子而下跪?
“師尊,何至于此啊!”
旁邊一弟子痛苦而勸。
“若非爲我,他們怎會被俘?”神火尊者沙啞道,繼而舉目:“我若跪,你是否肯放人?”
“當然。”安玄微笑道。
“好,我跪。”
“師尊!!”
衆人痛哭流涕。
身旁人紛紛勸阻。
但神火尊者卻是做下了決定,沙啞道:“各位不必勸說,我意已決,所謂顔面,絕非是建立于弟子之上,我無實力庇護他們,而使他們遭受此禍,已是我之過,這膝蓋又如何彎曲不得?”
林陽眉頭一皺,卻是感覺不對勁,思忖了下,沉道:“安玄!神火尊者跪不跪我不管,這些人是從跟我從江城過來的,我得保證他們活着回去,你聽着,我現在要你立刻放人,你若不放,我便斬盡你等!”
“林神醫!若你要這般說,那你可以動手試試,大不了我等與這些神火島弟子同歸于盡便是,我乃道主之徒,我等皆爲天魔道人,就不曾懼過死亡!我現在要的是神火尊者跪下,你若插手,便玉石俱焚!”安玄眯着眼道,臉上全是猙獰。
這話落下的刹那,他身旁的魔人全部上前,一個個盡皆露出視死如歸的神态。
林陽見狀,曉得這幫人不同于普通魔人。
靠淨世白蓮怕是強迫不得他們做什麽。
“林神醫,多謝你的好意,就不要白費力氣了,不過下跪而已,算的了什麽?”
神火尊者低喝,旋兒上前兩步,猶豫了片刻,最終,他的膝蓋還是緩緩的彎了下去。
砰!
最終,神火尊者雙膝扣在了地上。
所有神火島的人全部睜大眼睛,呆呆看着這一幕。
許多人以爲自己的眼睛看錯,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這位如神靈一般的人,居然跪下了。
原來神....也是會隕落的....
現場無比寂靜。
人們感覺自己的心髒與呼吸都要凝固。
那些被俘的弟子們更是泣不成聲。
“安玄,夠了吧?”
神火尊者擡起頭,沙啞而喝。
“夠了!完全夠了!”
安玄哈哈大笑,臉上全是玩味。
“那還不放人?”神火尊者沉喝。
“行,你要放人,我這就放!這就放!”
安玄大笑,繼而朝身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一衆魔人會意,卻是沒有将這些神火島弟子身上的繩索解掉,反倒猛然擡臂,提着魔刀劈了下去。
“不!”
神火尊者嘶吼。
刀刃墜下,血柱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