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長老是精明之人,哪能看不出這形勢。
他的視線在南琴的身上掃視了一陣,又看了眼男子,心頭有怒,但沒有發作,隻能和顔悅色道:“林神醫,這位是琴太子的侄子,名爲圓深,他年少不懂事,性格沖動,得罪了林神醫,還望林神醫大人有大量,原諒圓深。”
“琴太子?不曾聽過。”
“琴太子是一名散修,實力高強,一劍一琴行遍天下,威望很高,縱然是我血魔宗也得給其幾分薄面,南琴小姐便是琴太子的高徒,這位是琴太子的侄子,林神醫若是肯原諒圓深,我想琴太子也定會記着您的恩情,您覺得呢?”
“他的恩情對我而言,很重要嗎?”
林陽扭過頭頂着南琴:“你把我當槍使,引發你師兄與我的沖突,所以這後果,當由你來承擔。”
“林神醫,還請見諒!”南琴眼露不甘,但還是低頭說道。
“道歉已經沒用了,如果我實力不濟,現在躺在地上的應該是我吧?既然如此,我何必要跟你們客氣?”
說完,林陽提劍,朝圓深走去。
“林神醫!”五長老急呼。
“現在起,誰攔我!我殺誰!五長老,連你血魔宗人也算!”林陽猙獰道。
血魔宗人無不色變。
南琴大腦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她何曾想過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又何曾想過林神醫是如此的狠辣,連血魔宗的面子都敢不給。
太瘋狂了!
他做事就不考慮後果嗎?
林陽一步步的走來。
五長老等人壓力巨大。
南琴已經不知所措。
至于被血魔宗人圍着的圓深,此時此刻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
他身軀輕顫,有些哆嗦,心裏頭的那股沖動勁兒也消失無蹤,望着氣息恐怖滿臉殺意的林陽,他腦袋裏隻有一個念頭。
趕緊離開這。
“師妹,護我離開!”
圓深一咬牙,站了起來,低聲而喝。
但他剛準備離開,林陽已經動了。
嗖嗖嗖嗖...
大量銀針飛梭過來,宛如流星,朝這兒打。
五長老臉色瞬變,急忙躲閃。
然而他避過去了,身後的血魔宗弟子及圓深卻是避之不及,直接被銀針刺中了身軀,一個個僵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銀針封穴!”
五長老臉色駭變。
南琴急忙過去,想要拔掉圓深身上的銀針,五長老卻是急呼:“住手!”
南琴吓了一跳。
“林神醫的針,豈可亂拔?否則定會造成不可逆的二次損傷!重則怕會小了圓深的命!”五長老低喝。
南琴聞聲,臉色微白,默默點頭。
她也是被這局勢弄暈乎了。
的确,面前這人可是大名鼎鼎的林神醫,他的針,哪是旁人随意可取的?
“林神醫,你真要殺了我師兄才甘心嗎?如果是這樣,我願意用我的命來換師兄的命,你先殺了我吧!”
南琴知道現在任何方法都已無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向林神醫求情。
“你當我不敢殺你?”林陽哼道,便要舉劍。
南琴臉色瞬變,... 瞬變,想要抵擋,但卻放棄了。
她擋不住林陽的劍,與其如此,何必要浪費氣力?
旁人都被南琴的舉動給驚住了。
南琴竟爲圓深,甘願以身擋劍?
這是作甚?
南琴不是十分厭惡其師兄嗎?
然而就在人們費解不已時,一道清脆悅耳的琴音突然在這夜空中響起。
随後一股氣浪直接撞開了林陽劈下來的利劍。
林陽劍身輕顫,其人朝空中望了一眼,收劍後退。
“是琴太子!”
立刻有人識出了這琴音之奧妙,當即呼出了聲。
隻見空中一道白影掠過,如驚鴻過隙。
接着,衆人後方的假山上,不知何時立着一人。
那人一手握劍,一手抱琴,就這麽漠然的注視着衆人。
無數視線立刻彙聚在他的身上。
那是一名身材修長容貌俊美的男子,他生的很是秀氣,有一股陰柔的美感,十分吸睛,但有林神醫這樣宛如天神般姿容的人在,這人的俊美,倒是顯得不夠看了。
“叔叔!!”
圓深大喜,急忙呼喊:“快來救我!叔叔!”
南琴也忙是跪伏于地:“徒兒拜見師父。”
“你們太魯莽了!”
琴太子掃了眼南琴,平靜道:“琴兒,你的戲也演的太拙劣了,你就看不出林神醫如此咄咄逼人,就是要利用你引我出來嗎?”
“啊?這....”南琴張了張小嘴,也立刻反應過來。
自己這般拼命護着圓深,的确讓人懷疑,唯一能夠诠釋的了自己這種行徑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琴太子在附近,南琴這般做,是爲了做給琴太子看。
“琴兒知罪。”南琴忙是跪地而呼。
琴太子沒有深究此事,隻從懷裏取出一塊白布包裹着的東西,朝林陽丢去。
林陽伸手接過。
“圓深魯莽了,在下在這替他向林神醫緻歉,這是一點薄禮,權當是在下向林神醫賠罪之物,還望林神醫莫要再計較此事了。”琴太子平靜道。
林陽聞聲,打開了包裹。
才發現裏面是一株通體鮮紅的人參。
“血人參?”
他當即驚呼。
這邊的五長老幾人忙是朝那白布望去,一個個是望眼欲穿,羨慕至極。
“我想以林神醫之醫術,應當認得此物,用此物換我侄兒一命,應該不虧。”琴太子道。
“嗯。”
林陽呼了口氣,點頭道:“既然你拿此物換他命,那這次我便放過他好了!”
說完,他手一揮。
嗖!
那枚刺在圓深身上的銀針立刻飛了回來。
圓深一個踉跄軟癱在地。
“圓深,還不速速跪下,謝過林神醫的不殺之恩?”琴太子沉道。
圓深咬牙切齒,憤恨至極,但自己的叔叔都這般說了,他也無可奈何,隻能硬着頭皮跪了下來。
“多謝...林...林神醫的不殺之恩!”
“都散了吧,我要休息了。”
林陽懶得這幫子人,徑直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盡管後面無數雙眼都帶着不同的眼神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