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晴雨腿一軟,差點沒站住。
“怎麽回事?騙錢?”
“難道說...外面那輛蘭博基尼毒藥是林陽這一家子騙來的?”
“我就說嘛,好端端的開少怎會把車送給這一家子開。”
“蘇顔再漂亮,那也不值四千萬吧?鑲金的嗎?”
客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像是掌握了真相,再是對着蘇廣一家指指點點。
張晴雨慌了。
上次來張家就被趕了出去,這次又要被趕?
而且還是在父親的壽辰上?
換做是誰...怕都接受不了吧...
張晴雨眼眶發紅,淚水濕面。
“林陽,外面的車真是你騙來的?”蘇廣嚴肅的詢問。
“不是。”林陽平靜道。
“不是你騙的,開少憑什把車給你?”張茂年喝道。
“張茂年,你明明就在現場,你明明看到是開少把車輸給了我們,你居然污蔑說我們騙了開少,你怎麽能胡說八道?”蘇顔憤怒質問。
“我這是胡說八道嗎?”張茂年冷笑一聲,突然上前,大聲質問:“諸位,我問你們,一匹兩萬塊錢不到的馬,能跑的過百萬神駒嗎?”
“不可能。”
衆人異口同聲。
“一匹被紮了十幾個血窟窿血流不止的馬,能跑過其他的馬嗎?”
“不能!”
人們再喊。
“但林陽、蘇顔他們做到了!”
張茂年喝道:“他們讓一匹重傷的馬赢了比賽,讓一匹瘦弱不堪的中年馬脫穎而出,奪得第一,這是怎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你信嗎?你們信嗎?反正我不信!”
現場沸騰了。
“什麽啊,搞半天原來這一家子是群騙子?”
“我聽說上次來,這一家子還偷走了老太太的一副手镯,那镯子老太太可是視若珍寶!從不輕易示人,結果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這不是養了群白眼狼嗎?”
“可不是嗎?虧張家還這樣待他們。”
“人心隔肚皮嘛。”
客人們指指點點,或暗暗唾罵。
蘇顔急了,一把跑到外面車上,把那個裝着合同的袋子拿了出來,急喊道:“我們沒有騙人,白紙黑字這裏都寫着。”
“合同?這東西也能騙的!”成萍撇了一眼,譏笑說道。
蘇顔搖搖欲墜。
論嘴,十個她也不是成萍跟張茂年的對手。
“一家騙子,滾出去!”突然,張寶旭喊了一聲。
這話就像是個導火索般,立刻引燃了所有人。
“對,騙子滾出去!”
“我張家沒有你們這幫無恥之徒,給我滾出去!”
“你們也配站在這?出去!”
張淦等一衆張家小輩憤怒的呵斥着。
張昆等人面帶微笑默默看着。
張老太可沒這麽多的耐心,直接驅使着張家保镖沖過去趕人。
局面似是一發不可收拾。
就在這時,張老爺子突然一拍桌子,怒聲咆哮道:
“統統給我閉嘴,全部給我滾開!”
大堂瞬間鴉雀無聲,走來的張家保镖也猛然止步,錯愕而望。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張老爺子氣的渾身直顫,指着張老太道:“今天是我的壽宴!你在壽宴上趕走我張家的人?這像話嗎?”
“我這是在肅清家風!家門不幸,難道要我袖手旁觀?非得别人上門責問了你才開口?不嫌丢人嗎?”蘇老太也不甘示弱,連杵着手杖怒道。
“家門不幸?什麽家門不幸?你能證明是孩子們騙了越家開家的人?萬一事實真如孩子們所說的那般,是開家越家輸不起,那當如何?”老爺子怒氣沖沖道。
他活到這麽大歲數,什麽看不明白?騙?蘇廣一家拿什麽膽子去騙這些個大家族,他們絕對明白自己是什麽身份,也知道張家是不可能爲了他們而得罪這些勢族,惹惱了這幫人,他們甚至連廣柳省都出不去。
可要說赢錢...也不現實。
能一口氣輸掉十幾億,這些個富二代都是白癡嗎?
“反正我不管,今兒個你不讓這一家子滾蛋,你這壽宴就别辦了!
”老太太憤怒的喊道,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你...”老爺子氣的是吹胡子瞪眼。
“媽,别這樣,這麽多客人看着呢。”老二張華歌忙走過去勸道。
“看又怎樣?現在這個家出了問題,我作爲老的,豈能無動于衷?我能眼睜睜的看着你爹犯糊塗?”老太太氣憤的說道,情緒激動時,甚至拼命的咳嗽。
“媽,你沒事吧?”
“媽,您别生氣了。”
幾個兒子連忙圍了過去,又是拍背又是安慰。
張松洪忍不住了,望着張老爺子急道:“爸,你就聽媽的話吧!”
“你要趕你妹妹走?”張老爺子瞪着張松洪,不可置信的說道。
“這...爸,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媽說的也有道理,如果不把這些家夥趕出去,一旦那幾個家族找上門來,事情會變得很麻煩的,今日是您的壽宴,沒必要弄成這個樣子。”張松洪皺眉道。
“你也知道今天是老夫的壽宴?”張老爺子一拍桌子,猛地大吼道:“你要我在我的壽宴上,把我的女兒外孫女趕出去?你們什麽意思?你們是畜生!我不是!!”
“老頭子,你...你...你敢罵我們是畜生?”老太太氣的快要暈厥,整個人瘋狂哆嗦,咬牙切齒的樣子是恨不得沖上去吃人。
“畜生它也知道護犢子!你們呢??”張老爺子老眼瞪大,歇斯底裏的吼着。
“好!好!好!老不死的!你有種!”老太太都快氣的暈厥過去了。
一衆賓客們全部屏住了呼吸。
“爸,媽,你們别吵了!”
“今天大喜日子,不要鬧成這樣。”
張家的兄妹們紛紛勸說。
“張晴雨!蘇廣,你們如果還有點良心,就自覺點趕緊滾,非要弄的我張家雞犬不甯你們才安心嗎?”這時,張昆扭過頭來,惡狠狠的瞪着張晴雨這頭。
“四伯,這...”蘇顔還欲說話,但卻是被蘇廣攔下了。
“爸...”
“顔兒,這裏輪不到你說話。”蘇廣沙啞道。
蘇顔微愣,卻見此刻的蘇廣無比的沉冷...嚴肅。
他看向張晴雨,低聲道:“晴雨,我們回去吧。”
“好...”張晴雨閉起了眼,滿臉的痛苦。
“爸,抱歉,我們不能陪您了,您自己吃好喝好,保重身體,我跟晴雨,先回江城了...”蘇廣沙啞道。
“不行,你們哪都不許去,跟我過完這個壽宴!”老爺子脾氣倔,哪肯松口。
“爸,您别這樣,我跟晴雨...習慣了,其實我們今天已經很高興了,我們留不留在這,其實也無所謂了,總之您自己保重就是。”
“是啊爸...其實這樣...很好了,很好了...”張晴雨嗓音哽咽,一肚子話想說卻說不出,便隻能做簡單的告别。
老爺子氣的雙手死死的抓着扶手。
嚴格說來...老太說的是對的。
而且再這樣繼續鬧下去,張家必然雞犬不甯,聲譽受損...
他是一家之主,他不能讓張家丢了顔面,可...他更不想如此。
但又有什麽辦法?
人之一生,多少無奈?
老人家最明白這個道理了...
“小雨,阿廣...委屈你們了...”老爺子失落道。
“爸...”
張晴雨眼淚瞬間決堤。
“走吧。”
蘇廣拉着張晴雨的手低聲道。
張晴雨這回沒有再倔氣,失魂落魄的随蘇廣往外走。
“你說這就是我們這一家子的命嗎?蘇家蘇家不待見我們,張家張家嫌棄我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蘇顔閉着雙眼,痛苦道。
廳堂内的人全部注視着這一家子。
但就在這時,一個人匆匆跑了進來。
“來了,來了!人來了!”外頭的人急促的喊道。
“來人?”
現場人呼吸一緊。
“哪裏來人了?”張老爺子冷問。
“還用說,肯定是開家跟越家吧。”旁邊的張愛绮陰陽怪氣道。
“不是...是江城!!”
那人拼命搖頭。
這話一落,人們都愣了。
“江城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