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内,燭火搖曳,映照着他陰鸷的臉龐,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混賬!蒙克這個背信棄義之徒,竟敢背叛我!”
姜雨亭怒吼着,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案上的茶具乒乓作響,茶水四濺。
他深知,蒙克的叛變,不僅是對他個人權威的挑釁,更是對整個楚國,戰略部署的沉重打擊。
“傳令下去,立即将大月氏人全部控制起來,一個也不許放過!”
姜雨亭的聲音冰冷而決絕,仿佛從九幽之地傳來,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
他心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誓要将這股背叛的怒火,傾瀉在大月氏人的身上。
随着姜雨亭的命令下達,楚軍如潮水般湧向大月氏人的營地,将那些還在睡夢中,或是忙碌中的大月氏人團團圍住。
一時間,哭喊聲、求饒聲此起彼伏,但楚軍卻毫不留情,将他們的盔甲和武器一一沒收,然後将他們像驅趕至臨時搭建的囚籠中。
審訊随即開始,姜雨亭親自坐鎮,挑選了一批心狠手辣的部下負責此事。
他們用盡各種殘忍手段,試圖從那些大月氏人的口中,撬出蒙克叛變的真相。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折磨,那些大月氏人卻都咬緊牙關,堅決不肯透露半點信息。
因爲他們真的不知道!
然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巨變,這些大月氏人,也都意識到了什麽,有些話甚至不必說,她們就知道該如何去做。
“說!蒙克爲什麽要背叛我?你們到底知道些什麽?”
姜雨亭怒視着,被綁在刑架上的大月氏将領,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他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那将領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但對方卻隻是發出一聲聲悶哼,眼神中滿是不屈與絕望。
“我們……真的不知道……”那将領艱難地開口,聲音微弱而沙啞,“蒙克大人……他從未對我們說過……”
姜雨亭聞言,怒火更盛,他一把抓起旁邊的烙鐵,通紅的鐵塊在火光中閃爍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看來,不用點真格的,你們是不會開口了!”他獰笑着,将烙鐵狠狠地按在那将領的胸膛上,伴随着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一股焦糊味瞬間彌漫開來。
審訊室裏,慘叫聲、哀嚎聲不絕于耳,但大月氏人卻像一塊塊頑石,任憑楚軍如何敲打,也敲不出半點有用的信息。
姜雨亭見狀,隻得下令加大力度,不僅限于審訊軍中的大月氏将領,連那些幸存的、在軍中充當勞力的大月氏民衆也被波及。
一時間,整個營地籠罩在一片恐怖的氛圍之中。
每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這片飽受戰火蹂躏的土地上時,都會有人被楚軍從睡夢中拖出,送往審訊室。
有的人一去不複返,有的人雖然活着回來,卻也已是遍體鱗傷,精神恍惚。
大月氏人風聲鶴唳,他們相互間傳遞着恐懼與絕望,卻找不到任何出路。
他們不明白,蒙克爲什麽要這樣做,但是卻明白,爲什麽他們要承受如此非人的折磨。
并且他們更加清楚,,隻有保持沉默,才能保住最後的尊嚴與希望。
“母親……我怕……”一個年幼的大月氏孩子躲在母親的懷裏,瑟瑟發抖,眼中滿是對未知的恐懼。
“别怕,孩子。”母親強忍着淚水,撫摸着孩子的頭,聲音雖輕卻堅定,“我們會熬過去的,隻要我們團結一心,就沒有什麽能夠打敗我們。”
然而,現實卻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殘酷。
楚軍的審訊越來越頻繁,手段也越來越殘忍。
有的人在審訊中不堪折磨,選擇了自盡;
有的人則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精神崩潰,變得瘋瘋癫癫。
大月氏人的處境日益艱難,但他們并未放棄希望。
在絕望之中,他們開始尋找彼此間的溫暖與力量,用微弱的聲音相互鼓勵,用堅定的眼神傳遞着不屈的信念。
若不堅持,大月氏必已滅亡!
姜雨亭對于當前結果并不滿意,他的眉頭緊鎖,眼中閃爍着不甘與決絕的光芒。
營帳内,燭火搖曳,映照出他孤獨而堅定的身影。
他深知,自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沒有退路可言,唯有繼續前行,直至達到目的。
“第三輪審問,必須更加嚴厲,我要讓那些大月氏人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姜雨亭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透露出他内心的憤怒與決心。
就在這時,王雪關将軍推門而入,他的臉上帶着一絲憂慮,但更多的是決絕。
“大帥,我有個提議。”
王雪關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他深知自己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改變整個局勢的走向。
“說。”
姜雨亭簡短地吐出一個字,目光依舊停留在手中的地圖上,似乎并未将太多注意力放在王雪關身上。
“我們應該将這邊大月氏人的遭遇,派人散布到北非去。
蒙克雖然叛變,但他畢竟是大月氏人,得知同胞的苦難,他或許會有所動搖,甚至可能反戈一擊。
”王雪關緩緩道出自己的計劃,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姜雨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之色。
他擡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王雪關,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
“好主意,就按你說的辦。我要讓蒙克知道,背叛我的代價,是他永遠也承受不起的。”
深夜時分,營帳外萬籁俱寂,隻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和遠處的狼嗥聲打破了夜的甯靜。
白應輝将軍悄然來到姜雨亭的營帳前,猶豫片刻後,還是輕輕敲響了門扉。
“進來。”姜雨亭的聲音從營帳内傳出,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白應輝推門而入,隻見姜雨亭正坐在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精緻的短刀,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