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份的内容,都有所變化,但是其核心要意不改,主要還是說現在波斯方面的進攻太過猛烈。
力伯方面與蕭華的軍隊,都在承受着前所未的壓力與沉重。
“陛下。”
被楚赢方才敕封的左将軍趙巽,看着眼前的模拟沙盤,臉色有些陰沉。
“似乎大月氏人并不善戰。”
她這一句話,當時讓楚赢的眉頭微微皺在一起:“何言不擅戰?”
大月氏方面的戰鬥能力楚赢是親眼見識過的,要說他們的裝備不行,倒是沒錯,然而其人的戰鬥精神,倒是也還行。
不屈不撓,堅韌不拔。
“非也。”
對此趙巽有自己的想法:“陛下可見而今大月氏的布局,過于保守了,他們竟然将最主力的部隊,放在了戰陣核心中。”
“如此安排隻會讓前線遭受重大沖擊後,卻不能組織起反擊的力量。”
說着,趙巽拿起幾枚代表大月氏軍隊的藍色小角旗,飛快地在沙盤上插了幾下:“您看,以現在的情況看,大月氏人很快,就要将軍隊收縮成爲這般模樣。”
“屆時,雖然尚且不至于被波斯人消滅,但他們想要保全自己的唯一辦法,就是繼續受收縮,從而将整條通道全部堵死。”
“這樣一來,北元軍隊在後,爲了避免與他們發生重裝摩擦,其所能做到的,也就剩下……配合了。”
無奈的一聲冷笑,趙巽又把代表北元軍隊的黃色角旗拿了幾面在手裏:“這條主站通道,寬度是不能改變的,所以北元人,就要将軍隊往後壓縮。”
“到了那個時候,當地可就真的是水洩不通了。”
戰場之上最重要的一點,其實是流動,所謂的不動如山之前,還要疾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的前提條件。
“一旦大月氏方面将通道堵住,北元人也會陷入囹圄之中。”
“故此臣才說,大月氏人不擅戰。”
善戰者當動于九天之上,藏與九地之下,而不是電線杆子一樣,定在原地,就算是有需要他們固守的話,也隻是一段時間。
可按照趙巽對當前戰場的看法和分析,一旦大月氏方面的形式落定之後,那麽隻要波斯人不撤退,他們就沒有向後倒退的餘地。
如此一來,不要說是打仗了,沒準光是雙方對峙,就能把他們活活拖死。
波斯人的後勤補給可以滿足需要,而大月氏與北元方面,因爲道路不通過的關系,糾正擊鼓傳花式的将後方的食物,往前遞送。
這樣一來速度慢不說,關鍵是時間長了雙方之間必定會出現摩擦矛盾,甚至是猜忌,到了那個時候,按照北元人和大月氏人的秉性搞不好雙方會來一場同室操戈。
多可怕?
“有道理。”
聽完他這一番揮灑的言論,楚赢不禁點了點頭,他這幾天的時間所有精力都放在擺弄朝臣身上。
所以對于陣前的一些事情,并沒有過于關注,一方面是雙方尚未真正全面開戰,另外就是楚赢很清楚,力伯也算是被他手把手的教了一回。
對越作戰上的東西,他就算是隻能理解一個皮毛的話,也該足夠使用一段時間。
然而這一次,他卻想錯了。
真不知道力伯那小子到底是怎麽了,爲何會突然變得不再靈光。
将這一點感慨押在心中,楚赢繼續問道:“那麽你們是否已經商量出個合适的辦法。”
“可以對戰敵軍的?”
話說到這,趙巽的臉色當時嚴肅了很多:“陛下,關于作戰方面的情況,臣等已經遵循您的旨意,進行了幾次謀劃。”
“眼下能按出來的計劃,有兩種。”
第一!
趙巽等人認爲,按照現在的局勢進行推敲,大月氏與北元雖然最終會陷入一個囹圄之地而難以行動。
但如果能夠好好利用這一點的話,對戰局倒是也有幫助。
“臣等認爲,我國軍隊可以在大月氏與北元受困之後,再繞過正面戰場,從而突襲波斯。”
“介于其兩國軍隊難以挪動這一條件,隻要我軍從側面截斷戰場後,則其内部受困之兵将,都将無所遁形,且必可殺之。”
“隻要擊破這一部敵軍後,則三國軍隊便能歸一号令,進取波斯。”
楚赢這邊要是不用兵就還則罷了,一旦大兵舉動,就必須斬獲斐然。
光是對得起消耗的軍費可不行。
“那麽第二種方法呢?”手指輕輕敲打着金交椅的扶手,楚赢的臉色有些沉重,其人方才的計劃雖然不錯。
但是隻怕消耗太大,畢竟他們要繞過戰場正面,光是路途上所需要承擔的消耗,那可就是天文數字啊。
這還不算上,他們的計劃在成功後,又要在靠近敵人的位置上安營紮寨,過程當中誰能保證不出現其他的損耗?
并且數十萬大軍行動起來基本上沒辦法瞞過波斯人的耳目,沒有人可以保證他們就不會派人來襲擊楚軍。
各方面的因素,過于複雜,成本也太好了一些。
“回陛下,臣等商議過的另外一種方法,就是水戰!”
從水道向波斯本土舉兵。
“哦?”這一次楚赢的眼角閃出了一道光,因爲這個念頭他本身也有,隻是尚未考慮好是否要講出來而已。
因爲這一戰略,需得借助波斯當地得自然條件和地理位置。
要想确保成功率,他們就需要派人前往波斯,對當代的情況好好進行一番考察,在确定過一切因素後,才能行動。
而整個過程要執行下來,沒有個一年半載可能嗎?
大月氏也好,北元也罷,這兩個現已沖在前面的國家,能不能扛得住過程中的的戰争,以及國家内部的消耗需求等等,都是未知數。
“你就不覺得太冒險了嗎?”楚赢問道:“走水路打水戰,朕隻怕是戰略成功後大月氏與北元的主力也會成爲過去吧。”
消耗太大了!
并且一次性出兵幾十萬又要多少戰船使用?大楚而今固強,但是要找到一次性滿足幾十萬人使用的戰船,也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