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末将想問一下,這一次我國爲何要與波斯開戰。”
“波斯人在大月氏時,曾經放炮襲擊我國軍隊。”
楚赢悠悠然地說着,同時也算是借此事将他前往大月氏的情況,告知給在場衆人,他這麽做是負責。
但沒有誰會在乎,關鍵是知道他要去也管不了啊!
他是皇帝不錯,再加上楚赢本身的一些性格,所以這些大臣們隻能聽聽就好,有些事情上需要他們了,他們再出面。
如果要是不需要和他們商量,那就老老實實即可。
說得多了,管得多了,隻會讓自己陷入麻煩之中。
楚赢的話當然還沒有說完:“可以告訴你,這一次朕與朝天軍諸多将士,在大月氏内遇到了他們的内戰。”
“迫于一些情況,所以給予了大月氏王子一些幫助,然而當時波斯人在知道朕與朝天軍同在的前提下,仍然開炮。”
“就憑這一行爲難道不應該與他們開戰嗎?”
“當然應該。”
秀峰急忙肯定了這一切,但這不是他要說的:“既然陛下是在大月氏遇到的情況,末将以爲應該承擔責任的是大月氏而非波斯。”
“畢竟當時兩國處于交戰之中,而陛下您與朝天軍的将士也在支持其中一方。”
“你放肆!”
不等楚赢開口,這邊武将之中又走出一人來,順着看過去楚赢知道這是當初跟随他南征北戰的諸多将領之一。
那位将軍指着秀峰的鼻子,冷言冷語地道:“陛下遭受危險,這本就是天大的事情,既然這火炮是波斯人打來的我們就要打過去。”
“難道這還不行嗎?”
将軍的目光此刻好像要把人撕碎了一樣:“你可要知道,不提陛下是否選擇了支持其中一方,單單就是波斯人在知道有我楚國人在場的情況下還要放炮。那就是完全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他們既不尊重我楚國,那麽出兵讨伐他們還不是應該的?”
“大人,您這樣說就不對了吧?”
沒等他講完話,這邊秀峰便打斷道:“楚國雖然強大,但是我想也強大到可以鎮壓天下諸國的地步;尤其當時雙方還處于交戰的過程當中。”
“波斯人開炮其實沒什麽問題,難道在掌握戰機的時候,大人也會因爲一些人的出現,而改變自己的戰術,從而放棄絕佳的機會嗎?”
此言一出,那位将軍倒是閉嘴了,的确他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
這就是楚國朝廷上,與之前不同的地方。
而楚赢本身也特别喜歡這種方式,可以讓大家都講真話,說實話。
“陛下。”
轉過頭來,秀峰繼續說道:“所以末将認爲這一次讨伐波斯是不正當的,如果陛下真的想要一個結果。”
“可以讓大月氏承擔一部分後,再由波斯人來承擔另外一部分。”
“當然那個時候,我們需要給波斯下旨意,他們不遵從的話,出兵讨伐才是合情合理的。”
秀峰這番話說完也主動退回了班中,而楚赢此刻卻笑眯眯地說道:“其實你的想法不錯,也有道理。”
“但是大月氏那邊的情況你很清楚嗎?”
秀峰搖搖頭:“末将不清楚,還請陛下告知。”
楚赢微微一笑,而後讓周興登殿,把當時雙方的一些戰況什麽的全都說清楚,自然也包含了楚赢他們扣下波斯數千火炮的事情。
“原來如此!”
秀峰現在忽然有點明白了,他們這就等于是要搶占先機啊,因爲就算是楚國這邊不出兵的話,波斯也要動手了。
甚至可能現在他們已經在與大月氏和北元交戰。
“既然是這樣的話,末将認爲陛下可以出兵。”秀峰不是一個胡鬧的人,他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而他的回答,也讓楚赢很滿意:“很好,你要是能理解朕的苦心就再好不過了,所以現在還有人,要提出不同意見嗎?”
“有!”
這一次站出來的是文臣中的一員,其人專管戰時部分費用的調配,要是不打仗的話,他們就是閑職,光拿錢也沒什麽工作要忙,最多就是盤點一下全國内部所有衙門、地方上的稅款來源和數字是否準确而已。
“陛下臣有話說。”
楚赢點點頭,示意他開口:“把你想說的都講明白。”
“諾!”
那人先是行禮之後,才敢來到丹墀面前:“陛下,臣以爲此次讨伐波斯的行動其實可以取消,沒必要的。”
“爲何?”
“其一。”那人說着微微擡起了身子 :“如方才周将軍所言,波斯人的火炮與我楚國相比不過是破銅爛鐵而已。”
“這些東西陛下是看不上眼的,所以全都留給了北元和大月氏,且聽陛下所說,那大月氏本身也可以算是楚國的附屬了。”
“那麽既然武器都留給他們了,就讓他們自己去應對便好。”
“我大楚身爲宗主國不該輕易用兵。”
楚赢點點頭讓他把第二個理由講出來。
“然後臣要說的就是現在國家的經濟雖然很好,府庫之中财富無數但全國的整體經濟尚未穩定。”
“如果現在大規模用兵的話,特别容易導緻,咱們千辛萬苦穩定下來的局勢出現動蕩,而經濟上一旦有了震動。”
“第一百姓們的生活不好過,第二就是朝廷也會因此而出現損失。”
那人說着還給楚赢算了一筆賬:“這一次出兵讨伐,陛下至少要動用十萬軍隊,那麽剩下的辎重随從什麽的,隻好就要有二十萬人以上。”
“最保守估計,要一次性出動三十萬人,那麽每天的開支有多少,臣還沒有詳細算過,但必然是天文數字。”
“并且本身波斯強大,所以不确定雙方開戰之後要打多久,假設爲三年,那麽這三年隻怕會讓咱們在經濟上的所有努力全部付諸東流。”
他的話可不是駭人聽聞,因爲哥們本身就是專職做這些的,此刻其人提出來的所有數據都能保證真實。
可以說他自認爲,這一套說辭已經足夠讓楚赢改變心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