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楚國人來到北元的目的不是要占領他們的國家,那他們也就不用那麽繼續擔驚受怕了。
可是這也讓百姓們心裏感到更加疑惑了。
楚國人既然來到北元,不是爲了攻城略地,那又是爲了什麽呢。
就在百姓們都對此事情感到疑惑不解的時候,一則消息卻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蕭啓年回來了。
而且連帶着,他這些日子的經曆,也都被人們開始傳開。
楚國來到北元之後,便兵分兩路,一支兵力從正面來到大黎城,并且在大黎城城門之外與北元的六王聯軍開戰,将六王聯軍趕走。
同時另外一支軍隊則是從背後包抄六王聯軍,而且這隻軍隊埋伏的地方,正是在大黎城城門之外的飛雲嶺上。
好巧不巧的是,不久之前蕭啓年出城之後和六王談判,所談判的地點正是在飛雲嶺。
隻不過當時雙方談判失敗,六王于是将蕭啓年扣押起來,打算借此機會攻打大黎城,以蕭華的能耐,雖然也在領兵打仗上面是一把好手,可終究還是不如蕭啓年,想讓他來對付六王聯軍,肯定沒法取勝。
可誰知楚國的軍隊卻在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關押蕭啓年的庭院,并且将蕭啓年放了出來。
并且在這之後,楚國軍隊還連帶着幫着蕭啓年清理掉了飛雲嶺附近的所有六王聯軍駐紮的伏兵。
最初的時候,城中百姓還對此事感到不敢相信。
這可是楚國的軍隊,得知北元皇帝不在,這時候如果攻破京城,那北元不就是楚國的囊中之物了麽?
怎麽可能這麽好心的幫着北元把他們的皇帝給救回來。
可是随後的事情,卻讓北元所有百姓都大吃一驚。
因爲大黎城已經被六王聯軍給圍困了兩個月的時間,所以城中儲備的糧食早已經所剩無幾。
甚至已經有許多地方,出現了百姓因爲沒有飯吃,所以被活活餓死的慘劇。
雖然說如今北元其他地方都還有存糧,可是因爲如今六王動亂,而且各地城池的城主,也并非所有人都想着蕭啓年,所以這時候想要盡快調集糧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就在這樣的節骨眼上,楚嬴竟然幹脆讓朝天軍将自己帶來的糧食分出一部分,送給城中百姓。
這一舉動,自然也讓原本人心惶惶的城中百姓總算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在大黎城中央,北元的皇宮裏,蕭啓年和楚嬴正面向而坐,隻不過從兩人眼下的表情就能看得出,兩人此時都有擔心的事情。
“楚兄,這次遠道而來,多虧有你出手相助,不然我這北元可就完了。”蕭啓年對楚嬴拱了拱手。
在回到大黎城之後,他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之前被關押在飛雲嶺山頂的那段時間裏,他甚至想過自己有可能死在飛雲嶺。
就算能夠從飛雲嶺逃出來,肯定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卻沒想到楚國的援軍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的确讓他大吃一驚。
聞言楚嬴隻是淡淡一笑。
“蕭兄多禮了,此前朕在路程被羅刹軍的軍隊圍困,是蕭兄領兵替我解圍,今日朕領兵來到北元,也算是将當初的恩情給還清了。”
兩人對視一笑,在場的其他衆人也都不禁莞爾。
有了剛才這兩句玩笑話,原本有些緊繃的氣氛逐漸松懈了下來。
在場衆人這才緩緩坐下。
而率先開口打破甯靜的,還是蕭啓年。
“楚兄,如今六王聯軍暫時退去,不知楚兄認爲,我們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
雖然換成是别人的話,蕭啓年肯定不會去聽對方的意見。
畢竟要說領兵打仗的本事,他當初能夠靠着五百名士兵,就統一整個北元,一步步走到今天,他的軍事素養肯定也十分出色。
可偏偏眼前之人乃是楚嬴。
那可是在還沒登基之前,就爲楚國吞并了高句麗作爲國土,登基之後隻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就将羅刹國這個龐然大物并入版圖,這樣的強人,即便蕭啓年十分自負,也不由得不感到佩服。
聞言楚嬴頓了頓,這才輕聲道:“陛下,依我之見,六王聯軍在我軍抵達北元的時候,正巧是當日還在休息的時候,此時背後定有蹊跷。”
“而且六王聯軍自從和我碰面之後,隻是交手過一次就一直在逃,恐怕背後另有隐情。”
楚嬴對于北元内部的情況并不熟悉,所以并不知道具體六王究竟是哪六個人,但從對方的一舉一動中,卻總能看出一些蛛絲馬迹。
這時周興突然開口說話了。
“我說北元皇帝,你們這叛軍的名字叫六王聯軍,難道當真是有六個異姓王麽?”
“沒錯,他們都是當初跟着我一同統一北元的六個兄弟,也可說是我的貴人,若不是有他們相助,我恐怕也走不到今天。”
周興卻搖了搖頭道:“可爲何我們大軍一路追殺,卻隻見到其中五支部隊?”
“哦?還有此事?”
蕭啓年頓時來了精神,他此前在飛雲嶺中,對這些情況并不清楚,而自從朝天軍插手到戰事中之後,蕭華也一直帶着軍隊駐守在大黎城中,始終沒有離開大黎城,就更不清楚正面軍隊的情況了。
如今一聽到周興所說,自然敏銳意識到,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可能遺漏了一些消息。
周興見到蕭啓年的表情,也立刻意識到自己這番話所蘊含的信息肯定十分重要,于是再次将自己這些日子收集來的信息告訴衆人。
當蕭啓年聽着周興将他收集來的五個隊伍的旗号全部說了一遍之後,頓時眼前一亮。
“是柘木!”
他猛然起身:“你所說的那五人我全都知道,但在這其中,卻唯獨缺少了柘木。”
“哦?此人是有什麽特殊之處麽,爲何這時候突然和衆人分開?”楚嬴相信周興的話并沒有水分,也肯定不會有誤差。
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隻要上了戰場,他的心思可以說比針眼還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