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到軍中幾名軍官看到領頭之人是五名異姓王,這才讓手下士兵們放松了警惕。
“柘木何在?”
納蘭江流來到大軍前方,目光從士兵們身上掃過,沉聲問道。
聞言在場将領這才小心翼翼回答道:“我家王爺如今正在馬車上休息,我這就去通知王爺。”
“不必了!剛才你們鬧出那麽大的動靜,我早就知道了。”
柘木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他從人群中走出來,目光從一衆異姓王身上掃過,面露好奇之色問道:“各位,你們不是在大黎城城外包圍蕭華麽,怎麽來到此地了?”
“唉,此事說來話長啊。”
納蘭江流歎了口氣,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給柘木講述了一遍,随後才幽幽道:“說到底,事到如今,我們還是不知那些行蹤詭異的士兵究竟來自何處。”
柘木眉頭緊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随後喃喃道:“竟然還有此事,可如今北元境内,幾乎所有兵力都在你我手中,若要說還有誰能拉出其他軍隊,除了蕭啓年駐守在大黎城中的隊伍,恐怕也沒有其他人了。”
“莫非這些人當真是楚國的軍隊不成?”
其他人也都紛紛搖頭,顯然對此也無從猜測。
納蘭江流這才想起他們此行的正事,于是立刻道:“柘木兄,你這次返回楠城,事情可談妥了?”
不用納蘭江流提醒,柘木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事情,頓時露出笑容道:“有我出馬,那些羅刹國來的人怎敢不答應?”
“我已經許諾他們,等到這次事情結束之後,他們可以在北元邊境任選一座城池作爲城主,等到那時,他們隻要在城中做的不是太過分,我們都絕不會找他們的麻煩。”
他說着又拿出這次交易得來的清單。
上面竟然有火炮一百門,大小各種炮彈數千枚,除此之外還有五千把火槍,以及三萬發彈藥。
一聽到這個消息,在場衆人頓時猛地瞪圓雙眼。
納蘭江流更是猛然起身,興奮道:“此事當真,如此一來,有了這些火器,我們在想對付那支詭異軍隊,可就簡單多了。”
說到這裏,他的眼裏寒芒閃爍:“老子從投身軍隊至今,還從沒受到過這樣的委屈,我不管這隻軍隊究竟是何方神聖,既然敢招惹到我的頭上,那可就别怪我手下無情。”
其餘幾名異姓王也都露出激動之色,在他們看來,隻要有了火器,那些楚國軍隊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而與此同時。
大黎城中。
自從六大異姓王一同攻打大黎城以來,整個大黎城的城門緊閉,不許任何人出入。
城中百姓們自然也因此遭了罪,不少人在城外的土地荒廢,無法打理,更重要的是,城中的糧食儲備就隻有那麽多。
北元不像是楚國。
楚國的京城因爲一直以來都是楚國最繁華的地帶,所以京城哪怕隻是百姓,都要比其他地方的百姓高上一節,可因爲大黎城是蕭啓年登基之後才定位國都,再加上北元的物資本就匮乏,而且蕭啓年本人也十分清廉,連帶着京城的百姓們也都學着蕭啓年節儉的生活。
百姓們的日子自然也就沒那麽寬裕。
這封城一下就是一個月的功夫,等到後面的時候,城中的糧食早已經見底。
可即便如此,那些城中還有屯糧的糧商也并沒有半點坐地起價的意思,依舊按照往日的價格出售糧食,隻不過對前來購買糧食的人,每人限制隻能購買一定數量。
因爲他們還要将更多的糧食送到軍隊。
甚至哪怕蕭華如今根本無權動用國庫裏的銀子,他們也隻是打了一張欠條。
而且在整個大黎城的百姓心中,也依舊還在期待着一件事情。
他們都在等着蕭啓年平安歸來。
在百姓們的心中,蕭啓年那可是比老天爺都還要崇高的存在。
在蕭啓年統一北元之前,整個北元的百姓們生活的日子可謂是水深火熱。
若是一些比較強勢的部落還好,因爲仗着部落首領的威嚴,多少還能有口飯吃,哪怕因此被部落裏的高層欺淩,至少餓不着肚子。
可一些比較弱勢的部落就不一樣了。
這些部落往往會因爲擔心自己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别人吞并,所以從不會想着發展力量,而部落裏的掌權者更是往往昏聩無能,使得追随他們的百姓不光要被内部的人欺壓,還要被其他部落的人掠奪。
但自從跟蕭啓年統一北元之後,百姓們的日子就好過了許多,至少每天都能吃得上飯,而且還不用擔心會被别人欺負。
更不必說不久之前,蕭啓年還在大黎城中開設了一家工廠,讓城裏的百姓們可以到工廠中做事,換一口飯吃。
如此一來,蕭啓年在百姓心中的形象自然也跟着高大起來。
不久之前,當蕭啓年前去和六名異姓王談判,卻被他們扣留下來的消息傳出之後,整個大黎城的百姓們都爲此着實憤怒了好一陣子,甚至還有人義憤填膺的想要集結兵力,出城去營救蕭啓年,卻被蕭華攔下。
六王聯軍實力本就強悍,以他們這些以往很少鍛煉的百姓們去跟聯軍打仗,和送死沒什麽區别。
但就在這兩天,城中百姓們卻突然收到了一個消息。
從南面的楚國來了一支軍隊,而且率領這隻軍隊的人并非别人,正是楚國的皇帝。
哪怕楚嬴從沒有來過北元,可他的事迹早已經在北元傳開。
在北元百姓口中,都是将他稱呼爲戰神。
所以當百姓們得知楚嬴來到北元的時候,無不是憂心忡忡。
他們本以爲楚嬴這是趁虛而入,眼看蕭啓年被六王聯軍抓走,所以想要借機霸占蕭啓年的皇位。
而且那隻突然出現在大黎城城外的楚國軍隊,更是讓他們憂心忡忡。
可是一晃幾日過去,這些楚國人卻沒有絲毫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