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讓現場衆人無不是一愣。
他們立刻回頭看去,才發現原來是楚嬴正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冷冷的朝這邊看來。
見到楚嬴現身,衆人頓時面露疑惑之色,劉許更是壯着膽子問道:“陛下,這些倭寇來勢洶洶,我們難道還要放他們一馬不成?”
這也正是他最不理解的地方。
聞言楚嬴咧嘴一笑道:“自然不是,這些人都欺負到朕頭上來了,朕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隻是劉許将軍可還記得,前兩日朕從軍中抽調了一批士兵離開?”
劉許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陛下當時不是說,那些士兵另有所用?”
就在兩天前,楚嬴突然找到劉許,将營州水師的一旅和三旅所有士兵都給調走,卻不知他們做什麽去了。
楚嬴突然提及這些士兵,肯定是另有目的。
聞言楚嬴點了點頭:“沒錯,朕正是想說此事。”
“此番出海,諸位将士無需戀戰,隻要能将東瀛水軍拖住即可,一旦遇到任何生命危險,立刻棄船逃生。”
楚嬴面色嚴肅的對衆将士說道,讓一衆将士更加好奇。
但既然楚嬴已經這麽說了,他們自然也不敢怠慢。
而且劉許更是眼前一亮,照楚嬴這麽說,該不會是他已經準備好了後手?
畢竟自家陛下手段通天,就算當真已經想好了對付倭寇的手段也不奇怪。
眼看倭寇越發靠近,營州水師也已經飛快登船。
數十艘戰船以極快的速度遠離海岸。
海面上,小川代夫的目光死死盯着營州水師的軍營處。
當他看到海面上不斷有船隻直奔自己的艦隊而來時,眼裏更是閃過一抹不屑之色。
“哼,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他的聲音中滿是不以爲然,這些戰艦的體積還不到戰船的一半大小,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威脅。
就算當真讓船隻靠近,船上的士兵也沒法登上他們的戰艦。
自己需要提防的,不過是他們跟之前一樣,用同歸于盡的手段罷了。
随着營州水師的戰船越發靠近,在東瀛戰艦上,不斷有一顆顆炮彈從天而降,精準落入人群之中。
海上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不多時海面上就已經飄着一層海魚。
那都是被炮彈震暈之後浮上海面的。
營州水師自然也不甘示弱,水軍們的肩膀上扛着炮彈,也同時在不斷還擊。
雙方之間的戰鬥越發激烈,那炸彈爆炸産生的火光,竟是将這片海域都給照亮。
隻是,營州水師的戰船在東瀛水軍的面前,根本沒法造成太大威脅。
反倒是不時能看見,有戰船在炮彈的威力下被當場掀翻,船上的水軍調入海水,逃也似的朝着岸邊遊去。
看着那些士兵狼狽的模樣,小川代夫的笑容越發張狂。
“恭喜将軍,賀喜将軍,這些楚國士兵的戰船已經損失過半,卻連将軍的船隻都沒碰到,看來這些楚國人,根本就不是将軍的對手啊。”
“哼,這有何值得恭喜,等本将軍将這隻水軍全軍覆沒,大軍登陸之時,再來恭喜本将軍不遲。”
小川代夫的語氣聽着似乎不滿,其實從他眼裏的表情就能看出,剛才那一番誇贊顯然讓他十分受用。
随着戰火繼續燃燒,營州水師在倭寇的戰艦面前,自然也開始節節敗退。
可是在鷹嘴崖的海岸邊,那些戰敗之後撤回海岸的士兵們,卻沒有絲毫沮喪之情。
“陛下,待會兒我們當真會有救兵要來?”
劉許有些将信将疑的問道。
聞言楚嬴沒好氣瞥了他一眼,反問道:“朕說過的話,什麽時候有假?”
“嘿嘿,小的那不是擔心吃虧嗎。”劉許撓了撓頭。
随着戰船一艘接一艘的沉入海水中,海面上屬于楚國的士兵也越來越少。
直到最後一艘戰船沉默之後,小川代夫眼裏更是迸射出興奮神色:“我還以爲這些楚國的士兵能有多大的本事,原來也不過如此、”0
“來人呐,立刻挑選兩艘戰艦靠岸。”
小川代夫雖然興奮,但也還沒有失去理智。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在海戰上取勝,是因爲楚國的船隻實在太過落後,根本沒法和他們的戰艦做對手。
但楚國的陸軍依舊強勢。
雖然他很想立刻攻入楚國境内,但在這之前,還是要先打探一下楚國的底細。
如果在鷹嘴崖上沒有陸軍,那他再派兵上岸也不遲。
随着戰艦朝着楚鷹嘴崖的岸邊靠攏過去,岸上忽然傳來一陣猛烈炮火,無數炮彈沖天而起,直奔戰艦所在的方位。
光是那些炮彈落入海水中,爆炸帶起的海浪,就讓整艘戰艦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看到這裏,小川代夫自然也明白,楚國的陸軍顯然還不是自己所能對付的。
“傳令下去,立刻撤退道距離沿海十裏的位置,同時派出哨船沿海查看海岸情況、”
他的眼神變得陰沉下來:“我就不信,這楚國漫長的海岸線上,還能到處都是陸軍不成?”
鷹嘴崖下,雖然有了楚嬴的承諾,可劉許的心情還是一陣擔憂。
“陛下,那些水軍已經離去,我們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不成?”
有了之前的前車之鑒,劉許知道,東瀛倭寇這時候離開,分明是别有目的,甚至保不齊他們會在離開之後,前往周邊其他的縣城中,去騷擾哪裏的百姓。
聞言楚嬴卻并不着急,咧嘴一笑道:“怕什麽,最多一炷香的功夫,我們的援軍自然會到來。”
話音落下,遠處的海面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炮火聲。
這炮火聲響起,讓劉許猛地擡起頭來,直勾勾的朝着遠處海面看去。
而在小川代夫這邊,他們剛剛還在盤算着,接下來要去什麽地方顯威風的時候,忽然一連串的炮彈聲響起,緊跟着船身劇烈搖晃起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心頭猛地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