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當官非要撈好處,但至少得給人過上好日子的機會。
所以在對楚國官員管理更加嚴格的同時,楚嬴同時下旨,各個城池所屬工廠賺來的錢,将會有半成作爲城中官員的獎勵。
雖然這筆錢看着不多,但細算下來,一年少則幾千兩,多則上萬兩,也不算個小數目。
經過這一抓一放的幾項政策整頓之後,如今整個楚國的官場和幾年前相比,早已有了天差地别的變化。
京城,皇宮。
禦書房内。
不知不覺,又到了中秋佳節。
窗外的天色擦黑,楊飛宇還在禦書房中批改奏折。
“陛下,該歇着了吧?”
一個曼妙聲音在楊飛宇身後響起:“娘娘可太後可都在等着陛下呢,陛下不到,今日這中秋晚宴,誰也不敢動筷子呀。”
說話之人,正是如今已身爲貴妃的秋蘭。
當初楚嬴身邊的女子,也都随着楚嬴登基,如今成了後宮的一員。
“等朕看完這幾個折子就去。”
楚嬴頭也不回,若是往日也就罷了,但手中這幾份奏折對他來說卻至關重要。
因爲他手中這幾份奏折,分别來自南海城、益州以及順城,其中記載的,是這半年以來他們生産出的各類兵器數量。
除此之外,在這半年的時間裏,楚嬴在楚國各地都安排人手開始募集兵力,經過這半年時間的訓練,絕大部分士兵也都到了可以投入戰鬥的時候。
鐵門關外的羅刹軍近些日子倒是老實了許多,似乎并沒有繼續進攻的意圖,但誰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憋着什麽壞招,不過歸根結底,還是一句話。
卧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
楚國的地盤上,更不應該有他國的士兵虎視眈眈。
“半年了,也該到了見證效果的時間了。”
楚嬴合上最後一份折子,深吸口氣。
乾清宮中,今日一片喜氣洋洋,天空中明月高照,皎潔月光如水一般投射下來,将整個皇宮都給照亮。
庭院中擺着一桌宴席,桌上則是來自楚國各地的物産。
“娘娘,這大閘蟹性子寒,你可不能多吃!”
“是呀,不過這幾樣肉菜,娘娘倒是可以多嘗嘗。”
“這正是陛下大力推廣的雞、鴨、豬三種肉類。”
幾名侍女圍在秦兮月身邊,叽叽喳喳的讨論着桌上的飯菜。
不過衆人倒是都沒有動筷。
這時候宮門之外,郝富貴夾着嗓子的聲音響起。
“皇上駕到!”
在場侍女們連忙跪伏在地,一衆妃子連同坐在首位的秦兮月以及容妃也都起身,朝着宮門方向看去。
楚嬴邁步從宮門外走了進來,連連擺手道:“諸位愛妃、母後,快坐下吧。”
他快步入席,在秦兮月身邊坐下,笑道:“月兒,久等了!”
“哼,你還知道來啊,我還以爲你光顧着批閱奏折,連飯都忘記吃了呢。”
秦兮月不滿的哼了一聲。
“好啦好啦!”
楚嬴連忙賠笑:“如今你可是整個後宮裏的寶貝,朕要是把你氣着了,不光母後要找朕麻煩,其他妃子們也得找朕麻煩呢。”
“更何況,你如今懷有身孕,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朕如何是好。”
楚嬴說着,連忙從桌上夾起一根雞腿,送到秦兮月跟前。
說着又招呼一圈衆人:“諸位愛妃,都動筷子吧。”
說完也不顧其他人有沒有動手,自顧自的有抓起一條雞腿,一口咬下去,雞腿肉鮮嫩多汁,滿口留香。
“不錯不錯,這雞腿做的很好啊,今日的禦廚是誰,該賞。”
“陛下說笑了,這都是陛下推廣的白羽雞的功勞。”
秋蘭在一旁笑着說道:“這白羽雞不光長肉快,而且肉質鮮嫩,也多虧了陛下推廣,如今百姓們才能多吃到些肉。”
沒錯,這正是楚嬴還在順城當王爺的時候,就命人挑選培養的品種。
雖然這白羽雞和他前世大名鼎鼎的白羽雞之間,隻有毛色相同,其他地方都還差了許多,但對這個時代本就缺乏的肉類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
畢竟在此之前,養殖的牲畜數量往往極少,隻有大戶人家才能吃得起,尋常百姓那絕對是沒錢買肉的,平日裏想吃點肉也隻能靠着打獵得來的野味。
隻不過那些野味往往又腥又柴,根本難以下咽。
直到楚嬴開始在楚國各地推廣他挑選出的幾個品種,讓農戶養殖,才讓這個情況得到了改善。
如今在他的推廣下,楚國各地都有百姓開始養雞養鴨,除此之外,他們還學會了一個新的技法,那就是骟豬。
從野外抓回來的小豬,從很小的時候就将其閹割,長大之後豬肉的腥味就會減小許多,而且長肉的速度也會更快。
隻不過這些豬崽的規模還不夠多,遠遠沒到能推廣養殖的程度。
即便如此,如今楚國百姓也能每天花個幾十文錢,就能買上兩斤雞肉回家解饞,豬肉的價錢也降到了一百多文一斤的樣子。
相信再過幾年,百姓們就能過上頓頓有肉吃的日子。
“陛下,這螃蟹呀,乃是江浙地區百姓們,在官府支持下養出來的大閘蟹,蟹膏肥厚,蟹黃豐滿。”
秦兮月心靈手巧的給楚嬴剝好一隻螃蟹,放到了他的跟前。
除了雞鴨豬三種産肉最多的禽畜之外,楚國各地也都有專屬于當地的特産。
這也同樣是按照楚嬴推行的政策執行--若是當地适合修建工廠,那就修建一座工廠讓百姓們工作,若是不适合修建工廠,那就由官府牽頭,也要給百姓們找點事做。
比如那漳州就是開設酒坊,江浙地區就是養殖各種水産。
雖說如今還隻是剛剛起步,但百姓們都能從中看到未來,自然也就有了盼頭。
這一頓飯,幾乎都是來自楚國各地的特産,等楚嬴吃的酒足飯飽之後,他這才忽然轉過頭來,看向秦兮月。
“‘月兒,接下來這段時間,朕恐怕又得離京一趟了。’”
聞言秦兮月手掌一顫,再次擡起頭來:“又要去打仗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