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郝富貴連連磕頭,一身肥肉不住的顫抖着,這才顫顫巍巍的起身,樂颠颠的往外去了。
雖然楚嬴說的是有什麽空缺就做什麽,但宗人府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又怎麽敢不給他面子。
除非是諸如大内總管之類十分重要的職務,否則其他的職務還不是任他挑選。
反正以郝富貴的性子,也不會去那些事務繁忙的崗位,自然會對宮中那些肥缺下手。
等郝富貴離去之後,楚嬴這才有心情和在場衆人繼續交談。
這時候,霍向南也被人傳喚而來,在楚嬴面前恭敬的單膝跪地。
“末将霍向南,叩見陛下!”
“起來吧,小霍将軍,這一路上你辛苦了。”
“承蒙陛下聖恩,末将不敢言苦。”
霍向南冷冷說道,隻是這語氣聽起來,卻似乎與楚嬴之間已經有了千遠萬遠的距離。
讓楚嬴不禁心中一陣無奈,這小子典型的傲上而不辱下,活脫脫一個關公的翻版。
但也正是這樣的人,如果自己能将他收服,那他定然會對自己死心塌地。
至于他爲何對自己的态度有了如此大的轉變,楚嬴也并不疑惑。
畢竟在霍向南的心中,自己應當是爲楚國百姓請命之人,而不是貪圖榮華富貴才對。
這樣的誤會很容易産生,但想要解決,更加容易。
“霍将軍,你這一路護送有功,不知想要什麽賞賜啊?”
楚嬴繼續問道。
霍向南果然搖了搖頭:“末将不想要任何賞賜,懇請陛下準許末将退出軍伍,返鄉務農。”
“那可不行。”
楚嬴的臉色刷一下沉了下來,冷冷道:“朕還有一個差事想要交給你。”
“這幾日,朕在朝堂上頒發新政,要在楚國各地都爲百姓們興建一座工廠,但這每一座工廠都要花費海量的銀子,背後保不齊會有人貪墨。”
“朕命你帶領舊部組建一支巡廉軍,周遊全國,凡是發現各地官員與商人有貪贓枉法之舉措,可自行便宜行事,你可願意?”
聽到楚嬴這麽說,霍向南先是一愣,随後驚訝的擡起頭來,有些不敢相信。
但他的眼神随即變得明亮起來:“陛下此話當真?”
“朕說的話,還能有假?”
“末将遵旨!”
霍向南連忙深深跪伏在地,接受了楚嬴的任命。
而在不知不覺間,他此前眼底暗藏的對楚嬴的那種抵觸,已經蕩然無存。
等他離開南書房時,嘴角已經帶起一抹笑意。
眼前的這位皇帝,依舊是自己認知中的那個殿下,自己在順城時所信任的人,并沒有讓自己失望。
在這之後,楚嬴才帶領着一種妃子們來到後宮。
如今楚雲天已經退位,并沒有留在宮中,而是去了京城北邊的清涼亭中居住。
那裏是曆代皇帝死後,餘下的妃子們所居住的地方。
既然楚雲天已經離去,那宮裏的妃子們返鄉的返鄉,餘下的自然也都住到了楚雲天的身邊。
後宮也空閑了下來。
在帶着一種妃子們在後宮中各自挑選了住處之後,妃子們這才安頓了下來。
但讓楚嬴沒想到的是,容妃并沒有選擇曆代皇後或是太後居住的坤甯宮,而是打算回到他此前居住的冷宮中去。
不過冷宮畢竟隻是個說法,并非特指某個地方。
當一名妃子被皇帝責罰,并且隻能居住在某個地方不許離開的時候,那裏自然也就變成了冷宮。
容妃在冷宮中居住了二十年,早已經熟悉了那裏的一草一木,如今故地重遊,自然還是回到那裏更清靜一些。
而容妃也拒絕了楚嬴要爲她添置家具的請求,隻是讓楚嬴給她準備一些經書、佛像、木魚等,又從城中寺廟裏找來了幾個小尼姑,做好了餘生長伴青燈古佛的準備。
至于坤甯宮,在孫皇後去了清涼亭之後,這裏也空閑了下來。
而楚嬴身邊的女子卻誰都沒有選擇這裏,所以在思來想去之後,楚嬴将這裏定爲了秦兮月的住處。
這意思i已經十分明顯,秦兮月就是今後母儀天下的楚國皇後。
這其中的原因也很簡單,秦兮月畢竟是出身大家,再加上經營河洛商盟,氣度非凡,才能擔得起母儀天下這四個字。
更不必說,在楚嬴稱帝之路上,出力最多的也同樣是秦兮月。
雖然說他身邊的每個女子,在不同時期都對他有不同的意義,但讓秦兮月來做皇後,誰都沒有意見。
坤甯宮中。
如今這裏的家具早已經全部換新,幾名宮女站在門外,房間裏隻剩下楚嬴與秦兮月兩人。
“月兒,在離開順城之前,朕答應過你,下次見面要給你一個轟轟烈烈的婚禮。”
“這幾日,朕就命人準備妥當,到時該請那些人,你自行斟酌。”
秦兮月與秦家的關系一直十分微妙,秦家家主雖然此前就将秦兮月逐出家門,與他斷絕關系,但那到底是秦兮月的生父。
所以該如何選擇,這個權利楚嬴交到了秦兮月的手中。
可誰知他話音剛落,秦兮月就伸手攔住了他:“陛下,如今天下初定,你的龍椅尚未坐穩,朝中質疑者甚多,如果你在這是大興土木爲我置辦婚禮,保不齊會引得天下人非議。”
“婚禮之事,什麽時候辦都好,如今還是治理天下要緊。”
秦兮月的語氣極爲認真。
她可不想因爲自己的事,讓世人以爲楚嬴是個隻知道在後宮享樂,卻不理會天下蒼生的皇帝。
聞言楚嬴不禁一笑:“月兒多慮了,治理天下本就是朕應當做的事情,但你是朕的皇後,朕許你一場轟轟烈烈的婚禮,讓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名分,也同樣是朕理所應當之事。”
“朕意已決,十日之後便是黃道吉日,等到那時,朕會昭告天下,迎娶皇後。”
他每一個字都十分堅定。
秦兮月的眼裏,不知何時,已經眼含淚光。
得夫如此,妻複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