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些日子,百姓們可就要連飯都吃不上了。
說到這裏,他連忙朝着李元普湊了過去:“李兄今日特地來找我提及此事,莫非是有什麽辦法?”
李元普大笑着對楊先豎起了大拇指,笑着對楊先說道:“楊千戶當真慧眼如炬,在下今日前來,的确是有好消息要告訴楊千戶。”
他從懷中取出兩張圖紙,笑呵呵的對楊先說道:“我這裏的确有件事情,需要百姓們去做,而且百姓們隻要是有手有腳,賺來的錢就足夠養活自己。”
楊先雙眼放光,迫不及待的問道:“那李兄快說說,到底是什麽辦法。”
李元普不緊不慢的将兩張圖紙攤開,擺在了楊先跟前。
楊先朝着圖紙上看去,等他看清楚之後,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因爲這圖紙上竟然畫着一個巨大的船塢。
而另外一張圖紙上,則是一艘巨輪。
“這兩樣東西,乃是大皇子殿下所需要的東西,殿下打算在營州沿海修建一座船塢,船塢的規模要大,至少能容納一萬人。除此之外,這巨輪通體都是由精鐵打造,至于建造這兩樣東西所需的錢财,足以養活整個營州的百姓。”
“嘶,那鐵做的輪船,如何能浮在水上?”
楊先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按照正常人的常識,鐵塊入水之後,肯定會沉到水底,如果用鐵來造船,不得還沒出海就先沉了?
李元普搖了搖頭:“楊千戶盡管放心就是,這可是殿下親口所說的,隻要按照殿下的圖紙來做,這艘船肯定能在水上行駛。”
“更何況等這艘船下水之前,殿下也會前來驗收,到時候如果不合格,回爐再做就是。”
聽到李元普都這麽說了,楊先也就松了口氣,嘴角更是按捺不住的喜色:“好,太好了!”
“就是不知這工錢的事情……”
“放心吧,殿下如今正在趕來營州的路上,他已經命人先送來十萬兩白銀,如今就在炎煌衛的軍營之中,相信這筆錢可以解決營州的燃眉之急了。至于剩下的錢,等殿下到來之後,自然會交代清楚。”
這下楊先終于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十萬兩白銀可不是個小數目,整個營州一年的稅收加起來也就幾萬兩銀子,有了這筆錢,養活營州百姓肯定不用擔心了。
而且更讓楊先激動的是,李元普剛才最後一句話。
“你是說,大皇子殿下就要來營州了?”
“沒錯,楊千戶大可以讓城中百姓們做好準備,等殿下到來之後,好生迎接殿下,不要讓别人覺得我們營州百姓們都是無禮之人。”
“這件事李兄盡管放心,等殿下到來之日,我定然會讓殿下眼前一亮。”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營州軍在準備迎接楚嬴到來的同時,炎煌衛也沒有閑着,而是在營州城外搜集和高句麗有關的信息。
畢竟大軍就要攻入高句麗了,隻有掌握足夠的消息,發起進攻之日,才不會手忙腳亂。
在營州城外,是一條連綿的山脈,山脈從涼州一帶聳起,一路向東,直入大海,不過在營州一帶,這條山脈已經變得平緩了許多,最高處也不過數百米高,尋常人腳力好一些的,一天就能翻越一個來回。
過了這條山脈,是一條浩蕩的大河,正是一直延伸到營州城的沖河,順着沖河一路往上,就能進入高句麗最南邊的城池,自安城。
再往東走,越過三四個城池,就是高句麗的皇都漢城。
雖然在高句麗皇室的口中,總是一副瞧不起天下人的語氣,但那他們的态度倒是十分誠懇,至少在自安城中,就有大批軍隊駐紮,而如今在自安城中,更是忙碌一片。
“快快快,在楚國大軍攻打過來之前,必須要把這一道防線給我建造起來。”
自安城守軍主将江瀾正在北門之外,拼命催促着。
前方則是一隊隊的士兵正在搬運木材,将這些木材搭建成一個巨大的木架。
有了這座木架,等楚國大軍攻入城中後,他們就能憑借着高大的木架與楚國大軍周旋。
在着一座臨時搭建的防禦工事上,還裝配了弩箭和大量的瞭望塔,到時可以居高臨下,讓楚國大軍難以推進。
雖然這樣的攻勢聽起來十分荒誕,但也是無奈之舉。
李金韓在營州落敗,不過是因爲多了一隻幾百人的軍隊。
就算有自安城城門這麽一道防線,江瀾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攔住楚國軍隊,所以他隻能在城門之後再搭建一座臨時的防禦工事。
就在這時,他的副将匆匆跑了過來:“将軍,京城來了一名特使,點名要與你相見。”
“哦?”
聞言江瀾挑了挑眉,但也并不是很奇怪,畢竟如今兩國戰事在即,京城方面會派人來叮囑一番,本就是理所應當。
在自安城的驿館内,江瀾見到了這名特使。
京城特使是個看着賊眉鼠眼的男子,見到江瀾之後,就擺出一臉傲然之色。
“你就是自安城的将軍?”
雖然這名特使的态度讓江瀾很不爽,但想到對方畢竟是京城的人,他也隻好忍住心中的不滿,點頭回答道:“沒錯,在下就是自安城守将江瀾。”
“陛下已經從羅刹國請來一支援軍,特地命令你在兩日之内,将自安城中的士兵全都撤離城牆,将城牆交給羅刹國大軍。”
“什麽?”
江瀾愣了一下,以爲自己聽錯了,可見到特使的目光,他可以肯定,自己剛才的确是聽到了一個聞所未聞的命令。
“特使閣下,這恐怕有些不妥吧?就算是羅刹國派來的援軍,可那到底也是别國的人,萬一他們有什麽歹心……”
他雖然沒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可誰知特使聽到這番話,臉色立馬沉了下來:“難道說,将軍在質疑陛下的決定。”
“沒錯,如果羅刹國當真是來應對楚國的還好,可他們一旦有别的心思,那自安城可就要變成他們的後院了。”
江瀾面色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