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喆見到樓香突然出現,頓時一愣,正要說點什麽,卻見到剛才走出來的那虬髯大漢竟然對樓香面露恭敬之色:“魏姑娘!”
楚喆傻眼了,看了看樓香,又看了看賀跋野,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道:“樓姑娘與遼右的人竟然相識?”
“殿下,抱歉了,小女子并不姓樓,而是名叫魏塵香。”
楚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樓香姑娘,昨夜你不是說…”
魏塵香頓時笑出聲來。
賀跋野更是不屑說道:“你又算什麽東西?也配讓女武神閣下下嫁給你?當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楚喆的眼睛蹭一下紅了,目光死死盯着魏塵香,恨不得要吃人一般:“好,很好,你竟然敢欺騙本宮,當真是膽大包天。”
“來人呐,還不将她給本宮抓起來?”
楚喆越說越是火大,自己堂堂楚國太子,不知有多少人想做自己的太子妃,如今卻有人這樣羞辱自己。
軍陣中立刻有數十名士兵出列,就要朝着魏塵香撲去。
見到這一幕,楚嬴倒是有些驚訝。
雖然他昨夜已經見過了魏塵香,也猜到了魏塵香和遼右的人有關系,但他沒想到魏塵香手段竟然如此厲害,已經摸到了楚喆的身邊。
晁遜一副看戲的神态:“殿下,你說這娘們兒也真是傻,他既然都接近這白癡太子了,怎麽不直接把他做了,以絕後患?”
石虎搖了搖頭,給了他一個白眼:“晁教頭怎麽這都想不明白?殺了太子,陛下上哪裏再去找一個這麽白癡的太子?”
晁遜頓時恍然大悟。
兩人交談的聲音雖然算不上多大,但也不能說小,傳到了楚喆那邊,把他氣得咬牙切齒。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把魏塵香抓住之後,要狠狠地折磨他。
還沒等士兵動手,魏塵香卻突然暴起,猛地沖到一名士兵跟前,一把将他腰間的佩劍拔出,隻見寒芒一閃,那士兵就被魏塵香給抹了脖子。
見到同僚被殺,其餘士兵更是感到一陣屈辱,立刻步步緊逼,可魏塵香回頭又是一劍,将一人開膛破肚。
随後身形猛然一躍,踩在士兵肩頭朝着賀跋野的方向沖了過去。
“還不快給我抓住他?”
楚喆着急的大喊道,可那些士兵在魏塵香面前就如同玩具一般,甚至連她的衣角都摸不到,想要抓住她談何容易?
“奶奶的,給我備弩,隻要她敢沖出軍營,立刻給我齊射。”
連城眉頭緊鎖,沉聲說道。
如此一來,不管魏塵香離不離開軍營,都是死路一條。
但反觀賀跋野那邊,卻都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并不擔心魏塵香會在楚國人手中吃虧一般。
眼看魏塵香在人群中來回穿梭,馬上就要沖出人群,早已經架起弩箭的士兵們也将手指放在了弓弩的扳機上,隻等魏塵香一沖出人群,立刻集火将她解決掉。
可就在這時,魏塵香卻突然轉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來到了楚喆身邊,一把将他拽了過去。
楚喆還沒弄明白是什麽情況,就感到一股涼氣貼近自己的脖子,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正抵在自己咽喉處。
魏塵香眼裏閃着寒芒,朝着四周看去,剛剛還想着如何解決掉魏塵香的楚國士兵們,也都被吓了一跳。
“殿下!”
連城驚呼一聲,放下了手中的重弩。
“太子殿下,你還要讓他們動手嗎?”
魏塵香笑眯眯的問道。
楚喆被吓得渾身哆嗦,他也沒想到魏塵香竟然會這麽果斷。
“魏姑娘,你對本宮動手,就不怕我父皇出兵,平了你們遼右?”
卻不知其他人聽到這番話,隻覺得心中好笑,楚國跟北元一仗都打得這麽狼狽,在草原人心中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壓迫感。
不過楚嬴和晁遜兩人卻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之前魏塵香有那麽多機會殺了楚喆,都沒有動手,這一次肯定也不會要了楚喆的命。
就如同楚嬴所說,楚喆如果死了,楚國上哪裏再找一個這麽白癡的太子。
果然,魏塵香一邊挾持着楚喆,一邊往後退去,還不忘威脅道:“諸位不必激動,我隻是借你們的太子殿下用一下罷了,可不會要了他們的性命。”
“等我回到賀跋族長身邊,自然會讓他回來。”
其實他就算不說,這會兒也沒有人敢動手。
但楚喆雖然沒受到傷害,可是在兩軍陣前被人要挾着走,這種感覺讓他比死了還要難受。
也就是楚喆是個窩囊廢,換成任何一個有血性的人,這會兒都該直接跟魏塵香拼了。
在數萬人馬的注視之下,魏塵香就這麽安然無恙的回到了賀跋野的身邊,這才猛的一推,果然和她之前承諾的那樣,沒有傷害楚喆一根毫毛。
“殿下!殿下你沒事吧?”
連城連忙迎了上去。
楚喆已經是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雖然已經活着回來,但是這太子肯定是做不成了。
就算楚雲天想保他,楚國的大臣們也絕不可能容忍一個如此窩囊的人坐上太子之位。
除非,他能在這一次攻打遼右的戰争中取得戰功,證明自己。
“奶奶的,給我殺!!”
楚喆咬牙切齒的下達了軍令。
早已經要憋出火氣的楚國士兵怒吼一聲,同時沖了出去。
一時間,一萬名步兵同時殺出,那場面就如同滾滾江水一般。
但賀跋部的士兵卻也同樣不甘示弱,早已蓄勢待發的賀跋部大軍同時出擊,以百人爲單位,分成數百個小組,沖入戰場。
大戰一觸即發。
楚喆身後的士兵,到底也是楚國最精銳的部隊之一,再加上剛才被魏塵香百般羞辱,這會兒戰意正勝,哪怕賀跋部出動了兩萬餘人,一時間竟然也沒有落到下風。
反倒是賀跋部的軍隊,原本見到楚國太子受盡屈辱,一個個趾高氣昂,可是在一輪碰撞之後,就顯出了頹勢。
在第一輪沖鋒沒能沖破敵軍的防線之後,勢頭立刻削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