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此前都沒有人發現,是因爲常年沒有人打理,原本的河道上已經長出了一片樹林,在樹林的遮掩下,常人根本看不出這裏竟然是有一條道路。
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單于雄頓時一陣狂喜。
如果隻是一片樹林的話,隻需要讓手下的人經過簡單的清理,就能讓這裏重新變成道路。
而在經過考察之後,單于雄更激動了。
因爲這條河道不僅可以通往城中,而且十分的寬敞,至少可以供幾十人并肩前進。
所以他趁着夜色,立刻讓人開始清理這條道路。
但爲了掩人耳目,他則是讓手下加大了在其他地方搞事的功力。
經過連續四五天的努力之後,這條道路終于被清理了出來,單于雄這才發現,這條道路和自己原本設想的一般無二。
進城之後,将會出現在一片偏僻的村莊周圍,連百姓都沒多少,他甚至可以在這裏整頓軍隊之後,再殺入城中。
爲了防止夜長夢多,在道路被清理出來的當晚,單于雄就十分果斷的帶領着一支三千人的軍隊,連夜殺入城中。
不過直到進去之前,單于雄的心裏都始終有些忐忑,畢竟這一次的偶然發現,實在是太過輕松,甚至根本沒有任何阻礙。
在楚國北境遇到了重重困難之後,如今的單于雄已經學聰明了,總覺得這件事情中有一絲陰謀的味道。
爲了以防萬一,他也的确做好了兩手準備,在城外留下了一支幾百人的警戒部隊,一旦發現情況,立刻讓人進城給自己通報。
而與此同時,楚嬴也已經領兵來到了涼州城外。
等靠近涼州城之後,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此前楚嬴等人所在之處,是涼州城的東面,城門不遠處就是元蒙山,所以并沒有多少北元軍駐紮。
也正是因此,所以楚嬴等人之前在元蒙山的高處,也沒有看到涼州城周圍有什麽動靜。
但等他們真正來到涼州城外,看到城外那遍地都是的北元士兵之後,在場的士兵們也都被吓了一跳,一時間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各位這就害怕了麽?”
楚嬴看着這些緊張的士兵們,笑呵呵的說道:“這裏才隻是涼州城,再往北走,還有北元,哪裏才是真正的戰場。”
被楚嬴這麽一說,那些士兵們頓時布滿了:“殿下,你這是什麽話?我們不過是驚歎幾句罷了,如何能算得上害怕?”
“就是,這些士兵們雖然人數衆多,可不過是一群外強中幹的草包罷了,就算再多我們也不害怕。”
更有甚者,已經拿起兵器躍躍欲試:“殿下,何不準許我們出兵,跟這些北苑士兵們碰上一碰?”
“好!”
楚嬴點了點頭,正有此意。
雖然眼前這些士兵人數衆多,可楚嬴有足夠的的自信,以朝天軍的實力,可以輕松将他們殲滅。
當然,城外的士兵一眼看去,至少有上萬人,而且還都是分散開的,就算朝天軍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全部吞并。
所以對楚嬴來說,最好的戰略并非将他們全殲,而是出兵削弱這些士兵們一部分的兵力。
楚嬴冷哼一聲,面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眸子眯成一條細縫往前看去,随後冷喝道:“朝天軍聽令!”
早已經躍躍欲試的士兵們猛的繃緊身子,全神貫注的看向楚嬴。
“騎兵連出動,将涼州城南門之外,所有北元蠻子殲滅,不得有誤!”
“是!”
騎兵連的連長眼前一亮,連忙興奮說道。
如果說朝天軍是楚國軍隊中的精銳部隊,那騎兵連就是朝天軍的精銳。
在經過大半個月的魔鬼訓練之後,他們對自己的實力,已經極爲自信。
十年磨一劍,鋒刃未曾試。
今天,也該到了寶刀出鞘的時候了。
山林之間,三千騎兵連飛速集結。
但其他步兵聞言,頓時就不滿了:“殿下,你這不是偏心嗎?憑什麽騎兵連的人有仗打,我們就隻能幹看着?”
“就是,就算我們的實力不如騎兵連,可是對付這些北元蠻子,可一點不在話下。”
騎兵連那邊的人也笑了起來:“廢話,就憑我們實力強大,有本事你們也來當騎兵啊,我們騎兵連随時歡迎你們到來。”
這話倒的确是楚嬴說的沒錯。
雖然放眼楚國,三千騎兵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了,但楚嬴很清楚,他要面對的不光是北邊的敵人,還有楚國境内的其他勢力。
所以這三千騎兵肯定是不夠用的,隻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應對北元,但在這個過程中,如果能吸納新的騎兵加入,楚嬴也樂于見到。
“哈哈哈,各位不要着急。”
楚嬴笑着安慰起衆人:“今日這一戰不過是牛刀小試,等到接下來,大家有的是仗打。”
雖然眼前這支北元的軍隊一眼看去,軍紀渙散,似乎戰力并不強的樣子。
但楚嬴知道,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涼州,再打得并州守軍不敢出城,北元軍絕不可能跟看起來一樣弱雞。
而且這裏還是别人的地盤,如果自己跟他們僵持太久,隻會讓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
更不必說朝天軍還是一支新組建起來的軍隊,如果陷入持久戰,以他們的能力,未必能解決得了。
也正是因此,這一仗最重要的,就是速戰速決。
當然,這種細節并不需要楚嬴去說。
如果說晁遜是朝天軍的教頭,那崔肇就是朝天軍的軍事教練,負責教授朝天軍的士兵們如何打仗。
這邊騎兵連在整軍的同時,他就已經給這些士兵們一一交代過了。
大概小半個時辰過去之後,騎兵連連長周興便來到楚嬴跟前,恭敬彙報道:“殿下,騎兵連三千人已經集結完畢,請殿下指示。”
“出兵!”
楚嬴冷冷一喝。
早已蓄勢待發的騎兵連霎時間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奔騰而出,就如同一股滾滾洪流般從山坡之上朝着山下狂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