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做一些表面功夫,也知道一些謀略。
但如果真要說的話,隻能說是有點東西,但是并不多。
他也在不知不覺間放松了警惕。
連帶着對楚嬴的關注也逐漸減少了一些。
當然,他雖然有些後悔,自己之前對楚嬴如此重視,甚至連帶着将手下的哼哈二将都給帶來盯着楚嬴,但他的狡猾還是遠超楚嬴的想象。
雖然從胡安的眼裏分明能看出一抹失望,但他并沒有打算将周圍警戒撤下去的意思。
與此同時,各種菜肴也陸續端了上來。
不過楚嬴并不着急動筷子,而是隻夾一些别人夾過的菜。
這一幕落在胡安眼裏,讓他感到更加不屑。
自己如果真的想殺楚嬴,根本沒必要留到現在,而他之所以留下楚嬴的性命,是因爲對他來說,活着的楚嬴比死了更有用。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外面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殿下,下官已不勝酒力,殿下當真海量啊!”
這一桌人坐在一起,不知不覺間已經喝了十幾壇酒,雖然最初喝的是蜂蜜釀造的甜酒,但這種甜酒就算是胡安也沒有太多存貨,所以在前面幾壇甜酒喝完之後,他幹脆給在場衆人換上了普通的酒水。
因爲酒水摻雜的話,喝進肚子本就更容易醉人,而且他們從半下午的時候一直喝到傍晚,就算是酒桶也經不住這麽灌,自然也有些醉了。
楚嬴的眼神也開始逐漸迷離,搖搖晃晃的舉起酒杯,一杯酒撒了一半在衣袖上,急的他連忙用嘴想去把衣袖上的酒水給嘬幹淨。
這一幕落入胡安眼裏,更讓他感覺可笑。
至此,他對楚嬴的警惕也徹底消失。
但他卻并沒有察覺到,楚嬴低下頭去的時候,眼神依舊清明,哪裏有絲毫醉意。
如果這時候用手去摸楚嬴身上的衣服,就會發現他的衣服竟然已經濕透,跟從水裏面剛爬出來沒什麽區别。
前世的楚嬴在軍隊裏的時候,最好的消遣就是喝酒,早已經練就了一身海量。
再加上他一身武功強橫,早已用内功将酒水從體内逼了出來。
“殿下,喝完這杯酒,下官就先告退了。”
胡安再次舉起酒杯,不過這一次,他已經連站都站不穩了。
楚嬴的心中,卻是幽幽歎了口氣。
直到現在,他都還沒又見到李海等人的影子,看來隻能自己之後再找機會離開了。
但就在這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混亂。
……
一炷香之前。
月坡城的北門之外,天色已經擦黑,一行人在官道上一路狂奔,方向正是月坡城的方向。
如果有南海城的人在這裏,肯定一眼就會發現,這一行人最前面的那個,正是此前對楚嬴最爲忠心耿耿,始終跟随在楚嬴左右的李海。
身後的那些人,也都是炎煌衛的熟面孔。
不過此刻他們的手中,每個人都提着一個大麻袋,麻袋不斷的搖晃着,裏面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蠕動。
“快,我們在不快點,殿下可就要遭遇危險了。”
李海一邊氣喘籲籲的對身後衆人說道,一邊恨不得用盡畢生最快的速度奔向月坡城。
一座城郭的輪廓終于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這才讓他們的腳步就此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李海則是伸手攔着身後衆人,壓低聲音對他們說道:“待會兒你們都給我放機靈點,誰也不許掉隊。”
說完,便率先一步朝着月坡城的方向跑去。
月坡城的城門之外雖然是一片平原,但城牆兩側反而是兩片陡峭的山壁。
因爲此時天色逐漸擦黑,所以城牆上的鬼牙軍并沒有發現,在城牆兩側的山壁上,此時正有一行人一路順着山壁攀爬直上。
等李海來到城牆上頭的時候,才将兩根手指放在唇間,發出一聲尖銳哨音。
緊跟着,一把将手中的麻袋丢了出去。
麻袋從天而降,精準落入人群。
在城牆上的士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了一跳,立刻朝着這邊靠攏過來。
可是等他們抵達之後才發現,這麻袋裏竟然傳來一陣蜂鳴聲。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麻袋裏就已經有黑壓壓一片蜜蜂飛了出來。
這些野蜂因爲氣候寒冷,所以原本正躲在蜂巢中睡覺。
突然發現蜂巢被人摘掉,而且還在意路上被不斷搖晃,早已經憤怒至極,飛出麻袋之後,見到周圍還有活人,自然下意識将它們全都當成了摘掉蜂巢的罪魁禍首。
一時間,野蜂飛如人群之中,引得在場士兵們一陣鬼哭狼嚎。
這些事士兵們猝不及防之下,很快就被蜂群包圍。
在李海身後,其他的士兵們也都同時緊随其後,紛紛将手中的麻袋丢了出去。
在短短的幾分鍾裏,蜂群就徹底占領了城牆。
連帶着城牆後面的士兵中,也飛去了許多野蜂。
“你大爺的,你這孽畜竟然敢蟄爺爺我,看爺爺不弄死你。”
人群中傳來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聽的李海隻感覺一陣發笑。
他立刻大手一揮,帶領着身後的手下士兵,朝着敵軍殺了過去。
這些士兵們原本就放松了警惕,之後被野蜂包圍,早已經亂成一團。
但在攻上城牆之前,李海就已經跟他們說過好幾次戰術,所以互相之間的配合極爲默契。
再加上炎煌衛士兵本就是楚嬴手裏的精銳,所以隻一個照面,這些鬼牙軍就無不是被李海一行人給殺的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兄弟們,快随我殺入城中,決不可給他們半點機會。”
伴随着李海這一聲怒吼,不過區區二十幾人的炎煌衛殺聲震天,竟然當真沖進了超過兩千鬼牙軍的營帳。
或許是因爲擔心有人來找自己麻煩,所以胡安将手下鬼牙軍裏的超過五百人,軍營都安插在了城門附近。
原本這是爲了能夠快速響應城外的敵人,現在反而方便了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