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信誓旦旦的說道。
見到楚嬴還在盯着自己,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線瞬間崩塌,終于忍不住了,竟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眶有些泛紅了起來:“殿下,實不相瞞,在下雖然是韓家嫡出,可我頭上還有個兄長,仗着父親的寵愛,對我肆意打壓,甚至連接觸家族企業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若是不找個能翻身的機會,隻怕等家父百年那天,我連家裏的一兩銀子都分不到啊。”
他說到這裏,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幾分哀求:“小的就隻求殿下給一個機會,隻要殿下答應,殿下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殿下讓我打狗我絕不攆雞。”
這一套滑稽的說辭,倒是讓楚嬴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才點點頭,滿意說道:“好,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本宮就給你一個機會。”
“隻要你聽本宮的話,本宮至少能保你衣食無憂。”
“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韓玉連忙爬了起來,一臉谄媚的模樣,哪裏還有剛才逼格滿滿的裝逼範。
“你先别急,在本宮收下你之前,本宮也要考驗考驗你的能耐,你那五萬兩銀子交給本宮,本宮給你值五萬兩銀子的貨物,你若是賣不出去,随時可以來本宮這裏退錢、”
“不過,你若是一個月的時間裏将這五萬兩銀子回本,本宮便給你一次機會,從今往後,你就是除了河洛商盟之外,本宮最大的合作商。”
他看向韓玉的眼神中帶着幾分玩味,但韓玉卻如同毫無察覺一般,隻是傻笑着撓了撓頭:“多謝殿下賞識,殿下恩情,小的永生難忘。”
說完便要轉身離開,可還沒走開兩步,就聽見楚嬴再次叫住了他,頓時心頭一顫,連忙轉過身來,警惕的看着楚嬴:“殿下,還有何事?”
“能有什麽事?你剛才說有五萬兩銀子,還沒給本宮,錢給了本宮之後,你還得告訴本宮什麽時候來拿貨,不然本宮難道日夜在這裏守候你麽?”
韓玉嘴角抽了抽,眼前這個看着跟地痞流氓沒什麽區别的人,真的是人們口中德高望重的大炎大皇子麽?
但事已至此,他就算想反悔,恐怕也沒機會了。
隻能一咬牙,從懷中取出一疊銀票遞給楚嬴:“殿下,這裏一共是五萬兩銀子,是小的這些年攢下來的全部家當,至于拿貨的事情,三日之後的正午,小的會準備車馬,前來取貨。”
這一次說完之後,他倒是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原地等了一下,确認楚嬴示意他可以離開之後,他這才往後退去。
“殿下,這小子初來乍到,你怎麽就這麽相信他了呢?”
郝富貴疑惑的向楚嬴問道,雖然楚嬴一向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好習慣,但那也是在觀察過對方,确認對方人品之後的事情。
這次楚嬴卻在剛和對方認識的情況下,就對他如此相信,反而讓他感到費解。
楚嬴沒好氣瞥了他一眼,反問道:“想不通嗎?想不通就别想了,馬上就到吃飯的時間了,快去給本宮準備飯菜。”
被喝了一聲,郝富貴也不敢再多問下去了。
再次回到書房,正躺在搖椅上翻書的秦兮月擡頭瞥了他一眼,歪着頭問道:“殿下,是什麽人來了?”
楚嬴嘿嘿一笑,從懷中取出剛才拿到手的拿一疊鈔票,交給了秦兮月,這才一臉得意說道:“看到沒,本宮剛才說過,這生意自己就會找上門來的。”
他把剛才和韓玉的啥事情給秦兮月簡單講了一下,秦兮月剛聽完,就擡起頭來,詭異的看了兩眼楚嬴。
她對楚嬴何等了解,自然立刻明白其中緣由。
“這個叫韓玉的年輕人,你認識他嗎?”
“有所了解,也調查過他的來路。”
楚嬴微微點頭,雖然沒有講明,但對秦兮月來說已經夠了。
楚嬴辦事自然無需過多擔心。
“月兒,你可有南海城附近,各大家族的名單?”
“這個倒是有的,殿下找他們有什麽事嗎?”
“稍等。”
楚嬴來到書桌旁,提起紙筆寫下一封書信,移交給秦兮月,随後說道:“你找人将這封信謄抄之後,給南海城以及周邊幾座城裏,所以你覺得有資格的人,沒人送去一封。”
“我另有要事,就先走了。”
秦兮月還沒來得及問個清楚,就發現楚嬴已經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他先是一愣,随後将那封信展開,才發現這封信竟然是一封邀請函,邀請他們都來到南海城,舉辦一場所謂的鑒寶大會。
雖然不知道楚嬴又要玩什麽把戲,但既然是楚嬴交代的事情,秦兮月自然不敢怠慢。
與此同時,楚嬴離開宅邸之後,直奔紡織廠去。
如今紡織廠的負責人還是秋蘭,不過秋蘭隻是臨時負責此事,在管事的同時,還連帶着培養了一批日後可以接盤的人。
等楚嬴來到紡織廠的時候,就見到秋蘭正領着一群人,正在耐心的教導着他們。
這幾名百姓也是秋蘭經過調查之後,在百姓中挑選出來的,平日裏辦事可靠的人,讓他們日後作爲南海城紡織廠的負責人。
“殿下!!”
“殿下,您怎麽來了?”
楚嬴突然出現,把他們吓了一跳,連忙對着楚嬴恭敬行禮。
楚嬴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免禮之後,才又問道:“這些日子,你們學得如何?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盡管問就是。”
“聖人都曾說過,不恥下問,更不必說我們這些普通人了。”
短短兩句話,讓這些百姓們一個個嘴角咧到了耳根,樂呵呵的說道:“殿下放心,我們要是有什麽不懂,一定會請教殿下。”
楚嬴這才點點頭,又取出一張圖紙遞給他們,說道:“你們也和秋蘭姑娘一起學習了不少日子,現在是時候來考驗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