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來,本官倒是希望這位大皇子快些來找麻煩了。”
他咧嘴一笑,原本憂心忡忡的心情,也瞬間變得輕松了下來。
總督府門外,一名士兵一路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大人,不好了!”
他話音剛落,就見到王明安正皺眉盯着自己,立馬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失态,可也顧不上那麽多了,一咬牙對王明安道:“大人,不好了,剛才我在平遙縣的工地外暗中盯梢,發現那大皇子竟然将他帶來南海城的軍隊全都集結了起來,正要朝着總督府的方向殺來。”
“什麽?他的動作竟然這麽快?”
王明安被這消息吓了一跳,下意識站了起來,連忙問道:“大皇子來到南海城的時候,不是一個人都沒帶嗎?怎麽這會兒突然又有軍隊了?”
之前他沒把楚嬴放在眼裏,就是因爲楚嬴手中沒有兵權,雖然他之前将南海城營兵的先鋒營兩千人都交給了楚嬴,但那先鋒營裏的兩千人都是什麽臭魚爛蝦,他比誰都清楚。
就算當真和楚嬴翻臉,憑着他在南海城經營多年的底牌,也不會害怕楚嬴。
可現在卻突然得知楚嬴手中還有一隻軍隊,着實把他吓了一跳,驚疑不定問道:“你可知大皇子手裏的軍隊有多少人數,是什麽來頭?”
“這……屬下不太清楚,不過我剛才已經命人去查了,如果不出意外,現在應該快有結果了。”
果然,話音未落,就見到門外有人快步走了進來,同樣是總督府護衛營的士兵,進門之後便恭敬跪地彙報道:“大人,剛才我已經在工地之外巡查一圈,大皇子将此前先鋒營的兩千人全都留在了工地,隻帶着他來到南海城時的兵力殺來,人數攻擊百餘人,卻不知是什麽來頭。”
“什麽?百餘人?”
王明安還以爲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确認沒聽錯之後,頓時嗤笑一聲道:“當真笑死我也,隻帶着百餘人就敢攻打總督府,是他瘋了還是本官在他眼裏,就這麽好欺負?”
“來人,将護衛營的所有兵力都給我集結起來,迎擊叛賊楚嬴!”
“是!”
王明安怒喝一聲,兩名護衛營将領身子猛地一顫,不敢怠慢,快步出門去了。
雖然隻是負責總督府的護衛,但護衛營的兵力足足有一千人。
南海兵營的情況幾乎是一團亂麻,除了随處可見的吃空饷外,還有不少南海城本地的商人、世家将自家子弟送入兵營鍍金,爲的就是能換來一條前程。
真正有戰鬥力的士兵,數量不足總數的十之一二。
但就是在這些人裏,護衛營的戰鬥力卻是數一數二的。
雖然其他軍營的編制幾乎都不滿編,但護衛營的人數卻是編制的兩倍,不僅如此,這一千人的訓練也從不落下,裝備更是每年從京城送來的精良兵器,和其他兵營的人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别。
再加上王明安常年在軍營中收買人心,可以不誇張的說,這隻軍隊已經成了王明安的私軍。
王明安自然也知道自己在南海城中不怎麽得人心,所以護衛營駐紮的地方一直都在距離總督府不遠處,隻要一聲令下,半炷香就能吧整個總督府圍得水洩不通。
“大人,那大皇子又不是傻子,恐怕這一百人的來曆非同一般啊。”
李寒山心懷憂慮的問道。
楚嬴敢隻帶着一百人就攻打總督府,這裏面肯定有貓膩。
可王明安卻不以爲然道:“那又如何?他不過區區百人,我這裏可是有一千人,數量是對方的十倍,就算對方全都是天兵下凡,能以一敵五,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他信誓旦旦的說道。
隻要護衛營能将總督府守住,他就能有時間調動城中的其他兵力,一旦楚嬴的兵力被全部包圍起來,他就是插翅也難逃。
心想至此,王明安的眼裏閃過一抹興奮之色。
這可是一名皇子啊。
這些年他在南海城邊境爲非作歹,無論是山越族的戰士還是從京城來的大官,他都殺過不少,可還是第一次殺死一名皇子,又讓他如何不感到激動?
蔣合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大人,等會兒動手的時候,定要将這些人全部趕盡殺絕,絕不可放過一個。”
“我已經命人将羽翼騎所有人都給調動過來,一旦形成包圍圈,他們必死無疑。”
蔣合說到這裏,已經開始幻想着回到京城之後,太子楚喆會怎麽獎勵自己。
也就在這時,總督府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滔天怒吼!
“王明安你這個王八蛋,給本宮快點滾出來!”
聲音如雷貫耳,就算還沒見面,王明安也被吓得身子顫了一下,那一瞬間心中更是生出一抹懼意。
“混賬!”
他隻感到臉頰一陣滾燙,自己竟然連對方的面都沒見到,就先被吓了一跳,若是被人發現,定然會被嘲笑。
一陣尴尬湧上心頭,讓他感到怒氣更甚,快步朝着門外走去。
總督府門外,楚嬴端坐馬背上,面帶肅殺之色,死死盯着總督府的方向,眼裏寒芒如刀。
在他身後,炎煌衛一百餘名士兵各個神情肅穆,蓄勢待發。
在他們的背後,還都背着一個包裹。
炎煌衛對面,兩千人的護衛營組成一個方陣,将總督府的大門牢牢堵住,就算是隻耗子也鑽不進去。
隻是,雖然雙方的人數差距懸殊,可炎煌衛這邊的氣勢,竟然比護衛營的士兵還要更盛幾分,護衛營的士兵們在面對炎煌衛時,竟然都下意識握緊了手中兵器,不敢出聲。
王明安托着肥胖的身子,快步走了出來:“殿下這是幹什麽呢?莫非是下官哪裏招待不周,惹得殿下生氣了,下官在這裏給殿下賠個不是,還望殿下海涵。”
隻是他嘴上說着要給楚嬴道歉,臉上卻毫無歉意,甚至還一臉笑眯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