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名字浮現在楚嬴眼前,他心中閃過無數念頭,許多原本這在眼前的迷霧也豁然開朗。
楚嬴釋然般的笑了笑:“原來是他啊,那就不奇怪了。”
和山越族接觸的短短兩天,楚嬴已經可以斷定,南海一帶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出自南海城總督王明安之手,不過貪官那麽多,敢弄出這麽大動靜的人卻沒幾個。
這個王明安肯定不簡單,進入南海城之前,楚嬴就在思考王明安背後的靠山是誰,如今從秦兮月口中得知,這其中因果,也立刻聯系在了一起。
“李元一就算不是前魏太子,也和前魏皇室脫不了關系,如果王明安所爲是受他指使,那就不奇怪了。”
秦兮月得知李元一的身份之後,震驚了好一段時間,但等她回過神來之後,也理解了楚嬴的意思,旋即眼前一亮:“殿下的意思是,打算将李元一連根拔起了?”
“你聽到這個消息,似乎很高興?”
楚嬴挑眉,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卻聽見秦兮月冷哼一聲道:“我可是因爲他的挑撥離間,吃了好一頓苦,妾身不過是個小女子罷了,可沒有那麽大度。”
她摟住楚嬴的胳膊,兩團柔軟壓在楚嬴的胳膊上,驚人的觸感傳來,便是楚嬴的定力也呼吸急促了些許。
秦兮月巧笑嫣然:“殿下這是打算替小女子報仇嗎?就當是,爲你的女人報仇了。”
楚嬴當然不打算放過李元一,不過眼下的敵人還是王明安,所以大軍也進入了南海城中、
雖然早對南海城的情況有所了解,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沒進城,楚嬴就受到了阻礙。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
城門處,幾名士兵攔住了楚嬴一行人的去路,爲首的是個五大三粗的将領,一臉傲然的看着眼前這幾個人。
郝富貴連忙上前,他在楚嬴面前總是一副受氣的窩囊樣子,但在外人面前狐假虎威的道行卻是不淺:“大膽,我身後這位可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嬴拽了回去,随後就一頭霧水見到楚嬴對他守城的士兵道:“幾位軍爺,我們乃是從京城而來,進城是爲了找王明安王總督辦事,還請幾位軍爺通融通融,高擡貴手,放我們進城。”
郝富貴頓時傻眼,自家殿下對幾個守城的士兵如此卑躬屈膝,讓他感到很是費解,正要說什麽,卻被秦兮月攔住。
士兵卻毫不客氣,冷哼道:“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見王總督?”
在他看來,王明安他當然不敢得罪,但楚嬴多半和王明安沒什麽關系,不然也不會這般窩囊做派,他目光在楚嬴身上打量一番,又朝着後面跟着的人看去,除了李海和郝富貴之外,還有幾名炎煌衛的精銳,其他人都被楚嬴留在了城外,還沒來得及進城。
等那士兵目光落在秦兮月臉上時,頓時眼前一亮,旋即面色一沉道:“什麽狗屁京城,我看你們定是山越族的奸細,想要潛入城中爲非作歹,來人啊,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城門處呼呼啦啦一片士兵沖了上來,将衆人團團圍住。
雖然不知道楚嬴想做什麽,但已經隐約猜到他目的的秦兮月也來了興緻,連忙縮在郝富貴身後,擺出一副緊張模樣:“你們……你們想做什麽?”
兵頭走了上來,伸手想摸秦兮月的臉龐,壞笑道:“可惜了這麽個美人,竟然跟了山越族的奸細。”
“不如跟着軍爺我,我保證你日日能吃香的喝辣的。”
“我呸,你算什麽東西!”
秦兮月一口吐沫吐在那兵頭臉上,兵頭的笑容僵在臉上,旋即變成一張扭曲憤怒的臉龐,怒喝道:“找死?”
“來人,将這群山越族的奸細都給我抓起來,我倒想看看,你們該能有多大的能耐?”
士兵們一擁而上,将衆人團團圍住,除了郝富貴之外,其他人也都隻是象征性的反抗了幾下,就放棄了掙紮。
當然,郝富貴是因爲毫無反抗之力,所以第一個被抓了起來。
那兵頭似乎還感到氣不過,在郝富貴的屁股上狠狠踢了幾腳,怒罵道:“來人啊,都給我關進大牢,等總督大人發落。”
……
漆黑的大牢裏,楚嬴一行人被關進一個空曠的牢房裏,郝富貴一臉費解的看着楚嬴:“殿下,你直接出示身份證明,那兵頭還不得老老實實給殿下打開城門,何必如此拐彎抹角呢?”
沒等楚嬴回答,李海就沒好氣給他了一個白眼:“公公此言差矣,殿下既然這麽做,肯定有他的打算,如果小人猜得沒錯,殿下是想讓王明安露出真面目才是。”
楚嬴驚訝看了一眼李海,雖然這小子心思本來就活絡,但能這麽快領悟他的用意,也着實不簡單。
“沒錯,如果我們表現的太過強勢,王明安肯定不會露出真面目,如此也就罷了,但他肯定會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我們身上,到時再想抓住他的把柄,可就難了。”
“不過小小一個兵頭,肯定無權處置我們,如果我猜得沒錯,王明安很快就會派人來見我們。”
郝富貴哪還敢再說話,隻能揉了揉被踢得生疼的屁股,哼唧了兩聲,歪倒在地上鋪墊的稻草上,休息去了。
楚嬴的猜測果然沒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之後,牢門外就有一行人走了過來,爲首一人穿着一身官服,面容不怒自威,顯然在南海城的身份很不簡單。
在他身後的一群人,無不點頭哈腰,一臉谄媚。
“你們就是山越族派來潛入南海城的奸細?真是好大的膽子。”
南海城知府李寒山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衆人,最終停留在秦兮月身上,眼底閃過一抹淫邪之色,旋即消失不見,冷笑道:“來人啊,将他們全都拖出來,押到知府衙門中去。”
就在這時,楚嬴卻突然站了起來,咬了咬牙,稍顯得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指着李寒山道:“你在胡說什麽。我們是從京城而來,乃是有事求助王明安王總督,你敢對我們動手,如果讓王總督知道,絕不會輕饒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