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倒退一步,面容難看地注視着胡姬的位置。
老人家們更是聲聲歎氣。
幾十年前,高昌國來訪的時候,雖說稱不上謙卑,卻也算得上是規矩守禮,可自從楚皇即位以來,各國來訪的态度是一次不比一次了。
先前的楚皇還會南征北戰威吓各國,可如今——
“哼,就知道你們不敢。”
胡姬得意扭頭,繼續看着府門:“楚嬴,你不會真的打算在裏面做一輩子的縮頭烏龜吧?還是打算讓你的侍衛繼續對我動手?”
“我可警告你,我是西域公主,你的侍衛對我動手,那是死罪!”
聽見胡姬不斷地挑釁,周圍百姓也握緊了拳頭,心中憤憤不平,可是到底什麽也做不了,越看這肚中就越是窩火難言,扭頭便打算離開。
反正繼續看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他們這些人留在這裏,不光是在看笑話,就連自己也變成笑話了!
正當人群不堪其辱,打算轉身散開的時候。
隻聽見大門吱呀一聲響。
楚嬴周身冷寒,從府内步步走出。
“大殿下!”
底下的人連連驚呼,聲音之中甚至帶上幾分欣喜之意。
可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不失遺憾地小聲說道。
“就算大殿下出來了又如何,說到底這可是西域公主,大殿下負責接見高昌西域使團已經是頗爲爲難了,咱們不能火上澆油給大殿下惹麻煩啊!”
“大殿下脾氣素來極好,未必就會因爲這種不足輕重的事情和高昌西域公主動怒,咱們看看就好,别有什麽指望。”
“弄不好,剛才那對西域公主動手的侍衛還要被罰呢!”
百姓們雖然說得極其小心,但到底胡姬是習武之人,這點聲音自然是瞞不過她的耳朵。
她聞言表情便隐隐得意,沖着楚嬴勾了勾手。
“我呢,平時在西域也算得上是個好人,隻要你給我下跪道歉,再加把剛才動手的那幾個侍衛斬首示衆,給他們點教訓,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好人?!
百姓們的臉色忽青忽白。
他們喜歡看熱鬧不錯,但可不是這種熱鬧!
“大殿下不會真的跪吧?那我們楚國不是丢臉死了。”
“跪應該不會跪,隻是可惜了那幾個侍衛,怕是要丢了命咯。”
他們竊竊私語。
沒有一個人相信楚嬴會拒絕西域公主的提議。
楚嬴本來就不受寵,好不容易得到了這次的機會,要是搞砸了楚皇肯定會怪罪。
那楚嬴又怎麽會爲了幾條侍衛的性命做出犧牲呢?
正當百姓們心中落下定語的時候。
隻見楚嬴冷笑一聲。
“呸。”
一口唾沫精準地落在胡姬的臉上:“好人,你也配?”
“你!你!”
胡姬什麽時候遭到過這種羞辱,外加她生得好看,向來重視這張臉,瞬間就面容猙獰地朝着楚嬴的方向撲過去。
已然是動了殺意。
“本宮向來不愛欺負女人,但你口出狂言在先,羞辱百姓再後。”
楚嬴緩緩擡手:“今日,便給你一個教訓。”
隻見楚嬴衣袖無風自動,獵獵作響,周遭空氣環境似乎都慢了下來,在胡姬倒飛出去的一瞬間,衆人方才聽見“嘭”地一道迸裂聲。
而此時的胡姬已經被打至牆角,右手胳膊軟耷在一側,周身還帶着從路邊裹上的菜葉塵土,可謂狼狽不堪。
她右手劇痛軟爛,分明已經是被楚嬴徹底粉碎!
“本宮說過,再鬧事會卸你胳膊,侍衛出手已是對你留情,如今你如願以償了,可高興?”
怎麽會?
胡姬瞳孔擴大,扶着牆面緩緩站直身體,不肯相信地看向楚嬴。
不是說楚嬴是個廢物,根本就沒有學過什麽武術嗎?
方才那一擊已經快趕上西域皇宮之中的高手了!
“你居然敢打我,你就不怕破壞了兩國之間的關系嗎?”
胡姬極其吃力地開口,神色憤恨。
周圍的百姓更是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他們的确地幻想過胡姬會被教訓,但那隻是幻想啊,誰會想到楚嬴居然真的敢動手!
不僅真的動手了,還做得如此威風。
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楚嬴。
正當楚嬴打算開口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衆人慌忙讓路,而胡姬看向來者,則是眼前一亮急忙喊道:“太子殿下,雍王殿下!”
她眼睛瞬間亮起來,不等兩人上前,直接快步走到楚喆的身邊,楚楚可憐地亮出自己的右手。
“太子殿下,你們大楚國負責接見的人就這麽野蠻,存心要讓我國受辱嗎?”
此時她還并不知道,自己的右手這輩子都沒辦法恢複了。
楚喆在來時的路上已經将事情全部搞清楚,心中不免竊喜,他還正愁想不到辦法對付楚嬴,沒想到楚嬴自己就将這麽大的把柄送到他的手上。
今日之事,足夠楚嬴好好喝一壺了!
“本殿已經全部知曉了,公主莫急,今日本殿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楚喆朝着楚嬴的方向走來,面上雖然是在歎氣,但眼底的笑容和得意卻絲毫沒有掩飾。
“這下跪道歉一事有傷楚國顔面,暫時可免,到底要如何發落大哥,本殿說了也不算,還是等陛下裁奪。”
他話鋒一轉:“但是,順義侯府的侍衛必須全數處死!這是給西域公主的交待一。”
“二,大哥既然斷了西域公主一條胳膊,就也應該自斷一條胳膊才對,不然西域公主不是白白落淚?”
轟!
人群頓時炸開。
好些人憋紅了臉,死死地盯着楚喆。
他們好不容易才從楚嬴的舉動中覺得長了些許的臉面,現在楚喆不僅把臉面全部丢回去了,還要對付楚嬴!
這就是他們大楚國的未來的皇帝?
這就是所謂的太子嗎?
“二哥,你覺得如何?”似乎是察覺到了人群的怒氣,楚喆反笑,看來他自己下水還不夠,轉頭就要拖上楚钰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