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幫楚皇監督百官,監聽天下,乃至幹一些明面上不方便的髒活。
也因此,飛龍衛得罪了不少人,成員一般行事都比較低調。
如無必要,絕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楚嬴看來,像韓淳這般招搖,恨不得天下每個人都知道他是飛龍衛,乃至,連普通平民也要刮油水的家夥。
如此行事不計後果,基本是不可能入選飛龍衛的。
然而,現實卻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
看起來最多三十上下的韓淳,不僅成了飛龍衛,居然還混到了副千戶的位置。
楚嬴心中納悶,可想而知。
就憑這個家夥奇葩的行事風格,到底是如何年紀輕輕,就走到這一步的?
難不成,飛龍衛裏提拔他的那些官員,全都瞎了眼不成?
就連随行的曹丘也看不下去,幾番張嘴,最後終于鼓足勇氣:“千戶大人,這些就是平民,能有多少身家,這麽做不太妥當吧?”
“有什麽不妥的,是他們讓本千戶饒他一次,本千戶隻是順應民意,不信你問他們?”
韓淳低頭将目光緩緩掃過村民,隐隐帶着警告,剛逃過一劫的村民,哪敢忤逆他,齊齊點頭:
“韓千戶說得對,是小人們的錯……千戶大人隻罰銀子,已經是法外開恩,我等感激不盡。”
“曹大人都聽見了?”
韓淳撇過臉,分外得意地看了曹丘一眼。
“呃……是下官思慮欠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請千戶大人勿怪。”
雙方品級相差太多,曹丘臉色有些僵硬,不得已隻能選擇道歉。
“無妨,曹大人别想太多,本千戶爲人向來仗義,這罰金一到手,肯定少不了你的那份。”
韓淳這話,讓曹丘越發尴尬,甚至感到頭疼。
尼瑪,被巧立名目搜刮的苦主都還在這呢,你就開始議論分贓了,能不能注意一點吃相?
奈何韓淳才不管這些。
一想到自己心血來潮,随便跟來刷一刷業績,居然還能小撈一筆,心裏就一陣美滋滋。
這一兩百村民,就是三百多兩銀子。
就算除去零頭給曹丘做封口費,他還能落個三百兩。
這麽多錢,哪怕去燕都最有名的群芳院,也足夠他浪上十回了。
想到群芳院,就想到裏面各種燕肥環瘦的姐兒,不知不覺,千戶大人已經‘口若懸河’。
就在這時,一聲恭敬且帶着感激的輕柔女聲傳來:“小女子江玲,謝過韓千戶和曹大人的搭救之恩。”
“嗯?”
韓淳好一會才回過神,用袖子一抹嘴巴,低頭看到一側道歉的江玲,才擦幹的嘴角又流出了水漬。
十七歲正是女子最美好的年紀。
眼前的少女柔柔弱弱,清麗可人,尤其那白裏透紅的皮膚,嬌嫩水潤,仿佛掐一把就能滴出水來。
宛若沒有注意到少女旁邊的未婚夫一般,韓淳情不自禁翻身下馬。
一把抓住少女的小手,另一隻手已然撫上手背,目光炙熱地笑道:
“呵呵,原來你就是江玲姑娘,果然長得如花似玉,我見猶憐。”
“難怪連一表人才的周公子,都爲了你親自奔赴衙門求援,得此嬌妻,周公子實在羨煞旁人也!”
眼看他笑容滿面,一旁的周清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目光落在他抓住江玲的手上,隻覺得針紮一般刺眼,卻又沒有膽子發作,最後勉強擠出一絲僵笑:
“千戶大人說笑了,大人位高權重,想必家中定不缺如花美眷,玲妹與之相比,恐怕差之甚遠。”
“呵呵,周公子過謙了,在本千戶看來,江玲姑娘年輕貌美,這才是真正的如花美眷!”
韓淳一邊贊歎,一邊又開始在江玲的手背上揩油,甚至有進一步向上延伸的趨勢。
江玲咬着牙抽了抽,沒抽動,見她委屈的模樣,周清深吸口氣,強壓住火氣拱手道:
“今日玲妹受驚過度,恐對身體有害,還請千戶大人放開她,容她返回家中休息,在下感激不盡。”
“呵呵,就算要休息,也不差這一會。”
韓淳并沒把他的請求當回事,手指在少女滑嫩的肌膚上緩緩摩挲,目光透着欲望:
“再說,正因位江玲姑娘受到了驚吓,本千戶才更應該好生安撫一番,不是嗎?”
“你!”
周清終于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目光嚴厲地與之對視,咬牙道:
“請千戶大人,容許玲妹回屋休息!”
韓淳當即将臉一沉,目光也變得淩厲,強大的威嚴,讓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的周清,氣勢瞬間消失一大半:
“你什麽意思?合着本千戶不辭辛勞,纡尊降貴跟着你跑了幾十裏,特意來幫你們處理麻煩。”
“最後,卻連向被搭救的人質詢問一點案情經過都不行,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這……”
周清此刻氣勢已弱,不敢與之對視,最終緩緩松開了五指。
不隻是他,江村長和江玲父母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卻都是敢怒不敢言。
“這才對嘛,受人恩惠千年記,做人,懂得感恩很重要。”
眼看周清和江家人再沒人站出來,韓淳輕蔑一笑,用教育的口吻說了這麽一句。
下一刻,正當他準備得寸進尺,将自己的鹹豬手放在江玲柳腰上時,一個戲谑的聲音伴着鼓掌聲傳來:
“說的好,說的不錯,既然韓千戶這麽說了,便請将江玲姑娘交給在下吧?”
韓淳尋聲看着楚嬴,臉上滿是不屑和質疑:“你?本千戶憑什麽要将人交給你?”
“呵呵,不是你說的嗎,做人,懂得感恩很重要。”
楚嬴斜靠着馬車,用手指了指跟前:“如果你是江玲姑娘的恩人,那在此之前,我們也救過她,也算是她的恩人。”
“那她是不是該親自過來,給我們說聲感謝啊?”
“……”
韓淳皺眉望着楚嬴,眼睛漸漸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