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滿堂嘩然。
人們原本就被楚嬴‘看光’默韻大家一事,勾起了陣陣想入非非的桃色聯想。
此刻,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又在像他們揭示着,這極有可能還是一場狗血三角戀。
試問如此勁爆的話題,如何能不勾起一片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人們仿佛在看一場撲朔迷離的愛情大戲,一個個表情暧昧,雙眼放光。
眼看着自己好端端的壽宴,變成了他人争風吃醋的現場,關老太君氣得臉都青了。
“道成,這就是你請來祝壽的人,你是嫌娘活太長,安心要氣死老身對吧?”
聽到母親的抱怨,關道成老成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尴尬,奉上一杯茶低聲勸道:
“娘,兒子也沒想到會這樣,不過,事關咱們關家的顔面,這麽多人看着,你老權當看不見算了。”
“嘿,你倒是說得輕巧,感情丢臉的又不是你。”
關老太君沉着臉幹笑了兩聲,接過茶杯,好歹是停止了抱怨。
關道成暗自松了口氣,轉過頭,視線落在對此毫不知情的楚嬴身上。
仿佛變臉一樣,原本平和溫情的眼睛,忽然射出兩道懾人的冷芒,越發對此人不喜。
這時,剛才門外說話之人終于走了進來,伴随着司儀的唱喏聲:
“東瀾國,東海郡王世子顔無忌,攜蘇眉大家,前來爲老太君賀壽,特送出金壽星一尊,玉觀音一尊,如意兩柄,伽藍珠一串,天海雲錦十六匹,銀錠四十隻……”
不愧是東瀾國少有的巨富之家,天下儒門之首,顔無忌一出手,就引得連連驚歎。
不過,人們最驚歎的,還是和他并肩而來的那名女子。
一襲紅衣,豔若荼火,雲鬓峨峨,延頸秀項,身姿袅娜,曲線玲珑,娴靜如嬌花照月,行動似弱柳扶風。
女子的身段極美,仿佛鍾天地之靈秀,光是妖娆浮凸的輪廓,就惹人無限遐思。
尤其那一雙嬌滴滴的狐媚眼,配上眼角一顆美人痣,仿佛會說話一般。
含羞帶俏,煙視媚行,隻一個回眸,又或一個顧盼,便要勾了人的魂魄似的。
可能女子本身也知道自己禍國殃民的美貌。
所以,自眼睛以下,也同默韻一般,戴着一層粉紅紗巾,讓人看不清全貌。
饒是如此,在看到她之後,還是有無數人下意識吞起了口水。
更甚至,一些妒婦看到這一幕,盡皆将嫉恨的目光狠狠剜向紅衣女子。
然後,一把扯住自家相公的耳朵和面皮,小聲威脅勒令他們不準再看。
礙于場合,這些老爺相公們一個個隻得滿口答應。
隻是不消一會,雙眼又像磁鐵一般,不受控制地被女子吸引過去。
并不是說紅衣女子的美貌,就一定勝過默韻。
能号稱天下三姝之一,默韻本身自也是世間一等一的絕色。
隻是,紅衣女子的舉止實在太魅了,一颦一笑,一擡眸,一邁步,無時無刻不透出一股勾人的妩媚風情。
說的直白一點,這妞簡直就是天生的尤物,是行走的春藥。
若是沒有定力的男人,和她相處久了,隻怕她稍微勾勾手指,就要意亂情迷不可自拔。
就連關道成這種老謀深算的人,在看到紅衣女子的第一眼,也不禁有一瞬的恍神。
“哈哈哈,本督當是誰,原來是顔公子,此番有勞顔公子不遠千裏,從東瀾趕來爲家母祝壽,本督不甚榮幸,感激不盡,快請!”
相對于今日這裏的其他賓客,顔無忌的背景可是深厚太多了,便是去了大楚皇室,也是座上賓。
關道成沒有托大,親自迎上來,拱手和顔無忌寒暄一陣,随後将視線落在紅衣女子身上,呵呵笑道:
“請問顔公子,這位莫非就是最近名動京城,客居群芳院的那位蘇眉,蘇大家?”
“大家不敢當,今日适逢關老太君壽誕,承蒙顔少提攜,帶上奴家一起前來爲老太君祝壽,奴家身爲低微,還請總督大人不要見笑才好。”
蘇眉雙手疊加,禮數周全地對關道成嬌嬌行了一禮,不經意間,又将關道成看得一呆。
一旁的楚嬴,此刻也詫異地注視着蘇眉。
兩人之前是打過交道的。
因爲這妞一直偏袒顔無忌,導緻楚嬴對她先入爲主,一直觀感不佳。
然而此刻放下這層芥蒂來看,就連楚嬴也不得不承認,這妞實在太勾人了。
之前她帶着銀色面具還不覺得,如今換成面紗,将一雙狐媚兒眼徹底暴露出來,等于給她平添了一件大殺器。
男子隻要看到這雙眸子,就像飛蛾遇到了明燈,注定要被深深吸引情難自已。
譬如,楚嬴此刻就因爲隻顧着觀察蘇眉,從而下意識忽略了坐在身旁的另一名絕色女子。
直到……
“好看嗎?”
耳畔忽然飄來又一縷清靈嗓音,如廊雨擊青瓷。
“好看。”
楚嬴下意識點點頭,忽然回過神,撇頭望着默韻。
後者正用一種略帶譏諷的古怪眸光看着他,楚嬴心中一動,鬼使神差又補充了一句:“看一眼又不會懷孕。”
默韻似笑非笑:“看一眼是不會懷孕,可你敢說,你看她時,難道不是想着讓她懷孕?”
“……”
婊婊啥時變得這麽彪悍了?說得這麽直白,也不考慮人家會不會害羞?……楚嬴刮了刮鼻子,望着她腼腆一笑,道:
“其實,看你的時候,本宮也是這麽想的。”
“……”
默韻眼角抽啊抽,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咬着唇沒好氣地道:
“你這人,除了打我一個弱女子的主意,還會什麽?”
“誰說本宮隻會打你的主意?”
楚嬴像是受到了侮辱,義正言辭地道:“你少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除了你,本宮還會打一群弱女子的主意!”
“……”默韻有種抓狂的感覺。
啊啊,天底下爲何會有這樣的男人?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