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其實那首青玉案……”
那首青玉案才不是此人所作……宋居然莫名感到憤怒,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那晚可能真是自己兄妹誤會了,那位楚兄并非是四皇子,而是對方派來接待自己的人。
可,就算是下屬,作爲皇子,就能公然搶奪人家的作品嗎?
這與強盜何異?
簡直就是對青玉案的侮辱!
對于自小讀聖賢書的宋居然,這是不可接受的,連帶着對楚浩的印象直線下降。
不過,他也并非不知輕重之人。
對方畢竟是皇子,當着大楚君臣的面,他若當面揭穿,無疑是在打楚皇的臉,後果恐怕會很嚴重。
想到這,宋居然壓抑住怒氣,強行将真相咽回去,随後深深彎下腰,雙手作揖:
“陛下恕罪,臣忽然想明白了,臣不是四殿下的對手,貿然挑戰怕是會自取其辱,懇請陛下準許臣認輸。”
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和搶奪他人果實的卑劣者切磋,對他來說是一種恥辱。
哪怕認輸,他也不願再比下去。
“什麽?認輸?!”
會場再次炸鍋,都不明白宋居然在發什麽瘋?
你剛還口口聲聲要挑戰四皇子,如今人家站出來了,你卻又要認輸,還懂不懂規矩?有你這樣做事的嗎?
倒是剛把事情弄明白的楚浩,長松口氣,他不可不認爲自己的才學,比得上這位連挑六人的東瀾太子。
真要出場迎戰,後果可想而知。
但見他擦了擦冷汗,呵呵笑道:“父皇,既然東瀾世子已經認輸,剛好兒臣也不想強迫别人,依我看此事不如……”
“你當這是兒戲嗎!”
楚皇臉色一沉,當場打斷他,吓得他縮起脖子連說不敢。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楚皇看似在教訓楚浩,實則是說給宋居然聽的。
此刻楚國一方已經連輸六場,丢了這麽大個臉,楚皇怎麽可能不找回場子?大楚還要不要面子?
裝了逼就想跑,沒門。
隻見楚皇回頭重新看着宋居然,雙眼微眯,語氣不怒自威:“東瀾世子,你可知什麽叫君無戲言……朕再問你一次,你确定要認輸?”
“臣……”宋居然臉色一僵,趕緊低頭認錯,“臣不敢,臣知錯了,請陛下恕罪。”
“你又沒罪,朕如何恕你的罪?況且朕事先也沒規定不讓認輸,應該怪朕才是。”楚皇繼續敲打。
“陛下沒錯,錯的是臣,是臣年幼無知,才不分輕重……”
宋居然身上仿佛壓着無形的千斤重擔,額頭竟已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這時,一名大臣收到楚皇的眼神示意,起身笑道:“呵呵,東瀾世子不必如此緊張,陛下何等胸襟,豈會與你一般見識。
“不過,既然你開口認輸,想必也是累了,這樣吧,陛下,臣這裏有個建議。”
他轉而對楚皇道:“不如,讓東瀾世子和四殿下比試一場詩詞?這樣既不怎麽耗費精力,也不耽擱他休息,如何?”
“這個建議不錯。”楚皇點點頭,深深看了宋居然一眼,“不知東瀾世子以爲如何?”
“臣,全憑陛下做主。”宋居然當然不敢拒絕。
“很好,既然你有點累了,朕也不占你便宜。”
楚皇笑笑,擡手指着廣場周圍的積雪,吩咐道:“簡單點,就以雪爲題目,老四,你先作一首來聽聽。”
“啊?”
本以爲逃過一劫的楚浩大驚失色,指着自己結結巴巴道:“要……要我作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