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葛宏真傳授給弟子的最後一課:屍解。
如果隻是把屍解藥給蘇清黎,那她無法理解藥性,使用起來萬一出了差錯,沒辦法糾正。
但是讓蘇清黎自己煉制一遍,就能把理論融入實踐,加深理解。
“謝謝師父。”
蘇清黎向葛宏真道謝,當然她的感謝不隻是口頭上,而是會爲茅山添一些香火錢。
煉制屍解藥的過程比較複雜,尤其是搜集藥材上,會耗費很多時間。
有些藥材可遇不可求,也許幾年才能遇到。
但是師父葛宏真已經集齊了各種藥材,幫蘇清黎節省了太多時間。
離開藏書樓之後,
蘇清黎吃了個素齋,與丈夫回到房間休息。
這間房比較清幽,從她小學的時候,隻要寒暑假來茅山,住的就是這間房。
之所以這間房獨屬于蘇清黎,是因爲當初葛宏真考慮到她的隐私,也就是三屍神。
除了蘇清黎之外,沒有其他人住過,所以房間裏充滿了她的氣味。
趙九庭對此十分敏感,因爲老婆是他的養屍人。
房間不大,但是幹淨整潔,一米五寬的床需要夫妻倆擠一擠才能睡下。
蘇清黎洗了個澡,讓丈夫躺在她旁邊,緊緊抱着她。
現在的趙九庭已經是飛屍,體重不再是之前的一噸,恢複到了正常人的重量,甚至還可以更輕盈。
所以不會把小床壓塌。
睡醒之後的第二天,
蘇清黎從師父葛宏真那裏,得到了各種珍稀的材料,着手煉制三種屍解藥:
九真玉瀝、白翳散、石精金光靈丸。
屍解藥的制作有些複雜,需要細心和耐心。
蘇清黎在茅山耐心的琢磨着……
……
與此同時,
龍虎山天師府。
大殿之中,老天師張道一正在和弟子們說着重要的事情。
他雖然一百多歲,白發蒼蒼,但是腰背仍然挺直,龍行虎步,看上去很有精氣神。
瘦削的身體,絲毫沒有風中殘燭的感覺。
“守誠,危樓的屍體還沒有找到嗎?”
張道一看向一名弟子,詢問張危樓的事情。
當初他派張危樓下山,斬妖除魔,并且給了對方天師劍和拷鬼棒這兩個法器,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而且這代價有些大,張危樓沒能回到龍虎山,死在了邪祟僵屍的手下。
得知張危樓的死訊的時候,老天師張道一像往常一樣平靜,沒有太大的情感波瀾。
在弟子們看來,
張危樓是老天師的大弟子,而且還是下一任天師的繼承者。
就這麽被邪祟害死了,老天師内心應該是有些許悲傷的吧。
但是張道一的神色,始終如一,沒有人能明白他内心到底是什麽想法。
“天師,根據殡儀館的人說,危樓師兄的屍體屍變了,目前還是下落不明。”
弟子張守誠向張道一報告了這件事,
當他說出‘屍變’兩個字的時候,旁邊的弟子們都是一陣毛骨悚然。
“危樓師兄怎麽會屍變?”
“除了老天師之外,就數他的修爲最厲害了。”
“我們遇到危樓師兄該怎麽辦?”
一陣惶恐聲和疑惑之中,
老天師的語氣十分平靜,對衆弟子們說道:
“誅殺妖邪,不容置疑!”
對于屍變後的張危樓,他的态度十分明确。
無論是誰,隻要是邪祟,都不能留。
衆弟子們都是打了個顫,被喊住了心神,目光堅定的看向老天師,異口同聲道:
“是!”
“天師,那具飛屍怎麽辦?他太恐怖了……”
張守誠面色凝重,詢問道:
“危樓師兄以天師劍和雷法,都不能對付,恐怕他已經萬法不侵。”
“大恐怖的事情,我會親自出手對付。”張道一微微眯着眼睛,對自己的實力頗有信心,又繼續說道:
“原本隻是爲了磨練一下危樓的心性,讓他以後更好的接任天師之位。”
“沒想到他沒有通過這次考驗,可惜了。”
“眼下除了對付那隻飛屍之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張道一睜大眼睛,掃視着在座的弟子們,說道:
“我要重新挑選一位天師繼承人。”
衆人嘩然!
尤其是那些親傳弟子,他們都有希望成爲下一任天師。
“不過,在你們之中,實在沒有人适合傳承天師度。”
“也許是我看走眼了。”
張道一歎了口氣,衆多弟子雖然也不乏天才,但還是不能讓他滿意。
“爲了不辜負曆代天師的期望,我決定改一下規矩,天師府之外的人,也可以競争天師之位。”
這一句話,讓衆弟子們,都是一陣慌張。
說明老天師沒有看上他們。
如果讓一個外人成爲天師,他們這些弟子豈不是太丢臉了。
“幫我把消息發布出去,召集能人異士,就算是給你們一些壓力吧。”
張道一古井無波的說道:
“至于最終誰會成爲下一任天師,傳承天師度,都還是未知數。”
“我留在世上的時間不多了,在我羽化之前,一定會選出合适的繼任者,并且除掉那隻飛屍。”
這算是他‘死’前,最後要做的兩件大事:
消滅飛屍,找到天師繼承人……
……